自那日后,阮蓁再未見慕寒生。
興許是顧淮之特地下了令,邊伺候的人也不曾談及將軍府半分。此舉,也著實讓阮蓁松了一口氣。
后面的一段日子,也再未出門。
“世子妃,這糖炒栗子現今還是熱的,主子吩咐屬下送來。”長肅恭敬道。
檀云見此,上前手接過。做好這些,便又退到阮蓁后。
阮蓁放下手里的針線,許是坐的久了,眼底有些酸:“夫君不回來用膳嗎?”
“臨安城近些日子出現了幾樁命案,由刑部任命追查,主子被刑部尚書請走了。”
這些公務,阮蓁是從不過問的,也便沒打聽。
“世子妃。”葛媽媽從外頭進來,一臉喜。
阮蓁抬頭過去,就見葛媽媽福了福子含笑道:“老奴的表侄兒已到試婚年紀,家中為其打聽合適的姑娘,想將婚事今年定下來,老奴想告幾日假,過去幫著相看相看。”
這麼一說,阮蓁有了印象。
“我記得當時媽媽的表家侄兒舉家準備離開臨安,可是當時幫著我買馬車的那戶人家?”
“正是。”
葛媽媽捂笑:“他原先是打算走的,可后來因著私事一拖再拖,也便耽擱了。好不容易走了。如今臨安城又是異樣的繁華,皇上萬分恤百姓,來臨安的商戶更是一日多過一日,他一合計,也就趕了回來。”
這邊說著的話,長肅并不在意,他恭敬的就要退下。
阮蓁眸一閃,忽而有了主意。取出一顆栗子,慢悠悠的剝著。
“媽媽既然要去,不若將檀云這丫頭也帶上。”
葛媽媽:“啊?”
檀云:???
子墨發盤起,發上斜了一金步搖,換了個姿勢,坐著舒服些,隨著的作,步搖跟著搖曳。
指尖靈活的剝出完整的果,直接送到檀云邊。
檀云下意識張咬住。里跟著鼓鼓嚷嚷的,就聽阮蓁聲道。
“既然是相看,檀云去瞧瞧也好,這丫頭雖不是媽媽所生,但勝似親生,與媽媽一同前去,定然無人說,對外便道是探親,那表侄兒又是知知底的,若是兩人對上了眼,對豈不是事一樁?”
葛媽媽當下笑開:“您說的是!”
這一番對話,讓還不曾走出屋子的長肅腳步一滯,甚至打了個,要不是作敏捷,險些摔了去。
暗七若有所思!
看了看意味深長的阮蓁,又看了看被糖炒栗子吸引,央求阮蓁再剝一顆的檀云,隨及,樂顛顛的跟長肅出去。
待走出墨院后,住長肅。
“長肅,你歡喜麼?”
長肅并不!他莫名的焦躁。冷冷的看向暗七。
暗七見他這樣,些許舒暢,老實的笑了:“我還歡喜的。”
“葛媽媽多次提及那人,可見是個靠譜老實的,雖不是殷實大戶,但日子也不算差。又有世子妃撐腰,檀云即便嫁過去,也不會吃苦。”
嫁的近,想檀云的手藝時,還能去蹭飯。
“你不是一直想讓嫁出去麼?長肅,你得償所愿了。”
長肅里莫名的苦。
一時間緒無法得以紓解,反倒了一把枷鎖,將他越綁越,到難以呼吸。
“你不是想要孩子麼,你怎麼不嫁?”他沒好氣的扔下這句話,就要甩臉走人。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暗七:!!!
眼前一亮,大步往里屋而去。
“世子妃,我也想告假!”
阮蓁不明所以,但暗七很快給了答案。嚴肅的看向葛媽媽:“我也去探親。”
說著,不忘拍了拍檀云的肩,好姐妹的下保證:“那男人你看上了,我絕對不搶,若沒看上,那我就要了。”
不用親,也無須對方負責。甚至,可以給對方一筆銀子,當做補償。
阮蓁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手一抖,那袋糖炒栗子全部灑落,滾至一地。
暗七見狀,擰眉:“不能嗎?”
阮蓁眼兒一眨,回過神來:“你還沒放棄啊。”
暗七是絕對不可能放棄的。
阮蓁:......
向葛媽媽:“何時走?”
“明日。”
阮蓁自知阻攔不了,微微一嘆:“收拾行李去吧。”
暗七是極有原則的:“后日刑部侍郎府上金孫的滿月宴,屬下不急著走,走了世子妃邊就沒伺候的人了。”
若不提,阮蓁都要忘了。
————
刑部
審問室
吳煦辰一服,滿臉凝重,也不怪他如此,他實在是頭疼。
短短五日,滿春院離奇死了八人,死狀凄慘不說,至今也沒有半點頭緒。
“大人,死者份已查明,七人皆是滿春院的姑娘,還有一人是花樓的常客。名喚周青山。”
報案的便是周青山的妻子。
若非是一張狀紙,想來滿春院死了人的事,也會被擔心生意變得冷清的老鴇給刻意瞞下。
畢竟,都是些被賣進來取悅伺候男人的花娘子。賤命一條,沒了也便沒了,更無人會問津。
刑部說的上話的那幾個大人,面面相覷間,有人上前一步,拱了拱手:“依下之見,這滿春院的姑娘接待的人數不勝數,不說是院里各子間的糾葛,伺候若不當,想來得罪花錢買樂的人也不在數。實在難辦。”
哪個正室不對夫君尋歡作樂一世深惡痛絕,滿春院出了這件事,傳開后,屆時一片拍手好,只說是老天爺幫著收人。
若真去查,沒準又有百姓出來鬧。
“那周青山是個渾人,風評更是差的不行,街道四鄰談及,更是嫌惡連連。”
有人開頭,自然也有人跟著應和。
無一不是在推諉。可見誰也不想攬下這事,去淌這趟渾水。
吳煦辰的臉沉了下來。
不等他說話,就聽主位上慢條斯理轉著玉扳指的男子輕嗤一聲。
“難辦就不查了?即是這般,要刑部何用?不若早早散了,也免得在這里丟人現眼。”
他的語氣輕飄飄的,卻讓人渾一寒。
那幾人一聽,嚇得連跪下:“臣惶恐。”
“既然惶恐,不若諸位以死謝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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