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追夢坐在那里想了半日,卻依舊覺得他的心里並沒有他說的那般通,那些曾經深重的痛,此時又在他的心里開始蔓延,那些逝去的歲月又在他的心頭浮現。
只是他卻很吃驚的發現,他此時記住的並不是秦府家破人亡之後的痛,而是他兒時母親溫暖的懷抱,父親寬厚的笑容,還有他的那些兄長們對他的照顧。
待到灰塵煙滅之時,那些逝去的傷痛對他而言縱然痛徹心扉,卻也依舊讓他的心里存了最後一暖意。
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輕輕抿了一下,又想起最初景曄找到他時的景,那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日子,他的蒼泯江上放排,他當時是那一眾放排人中間最為年的一個。
那天晚上,他們宿在一個極為尋常的小客棧里,當時客棧里有人丟了東西,當時客棧里只有不多的客人,然後那個丟東西的人不罷休,非說東西就在客棧里面人,非要一個個搜。
當時他見不得那人那張狂的樣子,當即說了幾句話,那人便要打他,是景曄讓邊的侍衛攔了下來,然後他便將那日將客棧里所有的客人據他們的行事分析了一遍,然後列出幾個可能盜之人,然後再將事剝繭,最後確立了真正的小,竟是那個被之人的侍從。
也就是這件事引起了景曄的注意,景曄後來又讓人試了他幾回,他通過那些試探之後,景曄才將他帶回了京城。
如今這三言兩語就能說盡的事,對當時的他而言卻是最大的煎熬,他不是不能吃苦,而是想將苦吃得有些價值,而他的從仕之路又因為秦府之前的事而徹底斷絕,因為太祖皇帝有訓,罪臣不能用,罪臣之後也不能用。
當他知道景曄要立他為相的時候,他心里的吃驚只有他一人知曉,在這個極為重視孝道的國家,景曄的行事可以說是有些驚世駭俗,而他與景曄相久了之後,才發現景曄從來都不是一個拘于世俗之人,他用人從來都是唯才是用。
也正是因為這些,他對景曄充滿了敬佩,而景曄也給予了他足夠的信任。
景曄對于皇位的態度,他是極為清楚的,他自然也知道景曄不可能對皇帝下手,而他也很清楚的知道,依著他的那幾分本事,是絕對及不上景曄的。
他也不由得想,如果這天下由他來打理會是怎樣的景況,不要說別的,就連一個寧淺陌他也未必有辦法對付,更不說那滿朝各有心思的文武大臣。
只是如果寧淺陌說的那一切都是真的話,那麼他又當何去何從?
繼續做他的宰相?也不知景曄知道他的份之後會如何待他。
若是辭歸,他又還有太多放不下的人和事。
他輕嘆了一口氣,坐在那里心復雜至極。
“秦相,這大冷天你坐在這里做什麼?”一記清朗的聲傳來。
秦追夢扭頭一看,卻見溶月好奇地看著他,而的邊站著比往日清瘦了不的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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