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程敬軒說是來度假，但人算不如天算，半夜三更接到的一通電話，把他催回了南津。

“佩佩，反正你也要‘出差’回來了，沒時間陪我……我明天一早就訂早班飛機趕回南津市。你……真的不考慮我的提議嗎？”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幾乎是不抱什麼希的汊。

說的這麼委屈……

“啊？”方心佩正在腹誹他的表，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提議？”

“回南津去吧，那里才是你們的家。我想，你媽媽一定更想回南津，只是顧及你的想法。”程敬軒很卑鄙地把方怡搬了出來，雖然他一點都不是為考慮，但理由果然很明正大。

“不了，我們再住一陣。”方心佩堅定地搖頭，“等孩子們放了暑假，也許我會回南津一趟。到時候，希你能找個理由，讓我和他們多住幾天。”

“那倒沒有什麼問題，只是離暑假還很遙遠。我父親的意思，是要讓他們上雅沁國際實驗小學，你的意思怎麼樣？”

“我？”方心佩意外地看著他朕。

什麼時候，自己也可以表示意見了？的意見，又能起到多作用？

“是啊，你是他們的媽媽。”程敬軒說著，有點不大是滋味，“是他們最重視的人，我說一百句，恐怕都頂不上你說一句。那兩個……我已經盡量時間陪他們了，還一點都不領。”

方心佩又是得意，又是心酸︰“誰讓了他們最重要的時刻呢？連小都會本能地把第一眼看到的母當媽媽，生出依賴親近之心，何況是人！”

“可他們還得我爸爸，這一點是改變不了的。”程敬軒賭咒發誓似的，別著腦袋，讓方心佩看得忍俊不。

平時，可是難得一見這位冷面總裁大人，會出這樣孩子氣的一面。

不由得懷疑，難道是和孩子們在一起呆得久了，所以智商也被同化？不就是一兩聲“爸爸”嗎？這也值得顯擺！

“你只是貢獻了一顆子，還是一顆不打算要的子。”方心佩很無地打擊了他的積極。

程敬軒不樂意︰“換了一顆子，生下的還是他們兩個嗎？”

“你又怎麼知道，非你不可？”方心佩挑釁地揚起了眉，末梢上抬，自有一種嫵中的英氣。

“哦？是麼？那麼，你到底想要找誰去生？”程敬軒危險地瞇起了眼楮。

不過，某人的眼楮實在是很大的，即使瞇起來，也比別人的細眼細眉，看起來闊朗。

至不像有些人，顯得萎瑣。

“如果沒有遇上你，也許……媽媽會幸福得多吧？至，不會因為擔心，而跟著走把家都遷到深圳。是啊，你說得對，媽媽生在南津，長在南津，對南津的是很深的。一生的悲劇，也許都是緣于我。”

程敬軒被語氣里自暴自棄的悲傷給震了，頭一次懷疑起自己對于的意義。也許彼此相忘于江湖，還真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可是，他怎麼舍得放手？

他已經試過了一次，用男人的驕傲，迫使自己不的影響。

可是……

僅僅聽到和孩子們在電話里說話的聲音，都會覺得每一條管都洇出了激的緒。

除了之外，還從來沒有人能在他的心里，留下一圈淺淺的漣漪。

“不許這樣想，養你長大，你也給予了足夠的回報。”他急于安。

“我的回報？那是遠遠不夠的。”方心佩搖了搖頭，“如果沒有我，也許媽媽和的丈夫，還會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你錯了，他們之間的決裂，並不是因為你，也絕不是因為你。也許你的存在是一導火線，一定是男人先生出異心，才會用你來做他的擋箭牌。”

方心佩自嘲地笑了︰“是啊，男人總喜歡用最華麗的語言，來掩飾自己的自私和冷酷。”

“不用一子打死一船人，我可不是那樣。”程敬軒抗議。

“是啊，你不是那樣，因為你兒就不在乎別人的看法。所以，你連一個冠晚堂皇的理由都不屑拿出來。”

程敬軒看著窗邊出來的淺白，懊惱地拍了拍額。

原來遇上了，他就會犯傻。

都說苦短，可是他還真是眼睜睜地浪費了一個漫漫長夜。

“佩佩，早班飛機還有兩個小時，我們再重溫鴛夢，好不好？”他還想要積極補救，一下自己傷的心靈。

“不好。”方心佩拒絕。

程敬軒竊喜地發現，在拒絕之前，居然還猶豫了半秒鐘，而不是像以前的每次，不假思索地搖頭。

這算不算是他深圳之行的一個收獲？

“也許是最後一次了。”他淺淺地嘆息。三分真心，倒有七分是故意的做作。

當然，他是絕對不會把今夜，當他們之間的最後一次。

只要假以時日，他們還會有大把的歲月，以供揮霍。

方心佩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程敬軒把擁在懷里，忽然覺得，即使不做造人運，兩個人這樣相擁而眠，也是一種簡單的幸福。

而他，離開這樣的幸福，已經很久。

平生第一次，玉溫香在懷，卻沒有生出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