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心佩看著飛奔而來的兩個小影，腦袋有點懵。

也許是這個驚喜太巨大，以至于一時之間忘了反應。

“媽媽，語好想你好想你哦！”方語抱住的雙，一張如花的笑靨便仰了起來。

候機大廳里和的線，落在的頰上，更襯得無瑕。

“我也想你，媽媽。”方昊羽則顯得沉穩得多，站在方語的後，下微揚。線落在他的眼楮里，如同天邊最亮的啟明星汊。

“你們……怎麼來了？”方心佩蹲下，一手一個，把兩個孩子攬到了懷里。

“因為我們想媽媽嘛！”方語地把臉對著方心佩蹭了又蹭，“媽媽，我和哥哥可想你了，每天都會想起媽媽講的故事。明明告訴了爸爸，可是他還是不會講！他真是個笨爸爸，連媽媽一萬分之一的聰明都沒有！”

聽著兒脆生生地告著狀，方心佩忍不住出了笑意。

程敬軒也有被人當笨蛋的一天嗎？

“哼，來的時候還答應得好好的，怎麼見到了媽媽，就把爸爸給忘了？”程敬軒不滿意，從方心佩的懷里搶下兒。

“不要，我要媽媽抱！”方語扭麻花似地扭著自己的小子，“壞爸爸、笨爸爸，放開我！朕”

“媽媽力氣小，抱不你。”程敬軒對著兒暴的小拳頭，只能無奈苦笑，“好了，昊羽可比你懂事，你看他就不讓媽媽抱，對不對？”

南津人的傳統，是窮養兒子富養，所以程敬軒一般不抱兒子，只抱兒。

事實上，方昊羽本就不要程敬軒抱。

理由很簡單，他已經長得足夠大了。

當然，這個“足夠”，也僅僅是他一個人的自以為是。

看在大人的眼里，這樣的倔強，卻只覺得可。

因此，在程家，方昊羽比方語還重視。當然，其中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因為他是個男孩子，可以為程氏繼承人。

盡管明白這一點，方語也從不會對自己的哥哥生出嫉妒之心。

兄妹倆彼此相的時間，比和誰在一起都多得多，自然親昵。

“好吧，我也足夠大了，要自己走！”方語掙扎著要下地。

“行了行了。”程敬軒被兒折騰得手忙腳。

雖然力氣小，可也不起沒一刻安靜啊！

方語高高興興地奔到方心佩的旁，出小手，拉住了的另一只手。

恍惚間，方心佩覺得自己又回到了從前，母子三人相依為命，大手拉著小手，在深圳的街道上散步。

那時候還在為養兩個孩子心力瘁，街上飄來的香氣，刺激著味蕾。可不管是年老的方昊羽，還是天真依然的方語，再羨慕也不會開口要求吃這個吃那個。

兩個多麼懂事的孩子啊！

想著，憐地看著兩個孩子的頭頂。

快樂，從心里滿滿地溢了出來，流瀉地滿都是。

相比較而言，程敬軒的心，卻絕對算不上愉快。兩個孩子一來，就把方心佩所有的注意力都搶走了。他甚至懷疑，自己為了貪看一眼笑容，付出的代價，是否太大？

可是的笑靨，真的是久違了。

看著孩子們的眼波，那樣的溫，幾乎馬上就能滴出水來。

程敬軒幾乎立刻嫉妒了，如果用那樣的眼神看著自己，恐怕提出什麼樣的條件，他都會答應下來吧？

哪怕……說要現在就和登記結婚。

盡管事後，他會後悔。

方心佩抬起頭，迎上了他的目，眼神一︰“謝謝你。”

這樣簡單的三個字，卻讓他心里一。

為了把兩個孩子帶出來，和父親斗智斗勇的費心費力，也是值得的。

“知道你想他們，所以就帶過來了。你也有……好長時間沒見著他們了吧？”程敬軒笑著想要握住的手，卻發現自己似乎被摒棄在了母子三人之外。

兩只手，分別握著兩只小手。

“確實很想他們。”方心佩地笑了，“深圳，也是他們的第二故鄉呢！他們在深圳生活了那麼長的時間，比對南津多了。”

方昊羽酷酷地看了程敬軒一眼︰“是啊，我們喜歡深圳。”

“因為這里有媽媽！”方語的接話，天無。

“可是在南津，你們會過得更好。”方心佩很想掬一把辛酸淚。

誰想到回一趟南津，得回了方怡的母，卻失去了兩個孩子呢？

可即使讓重新選擇一回，恐怕明知道這樣的結果，還是會作出這樣的選擇。

欠方怡的，實在是太多了。

十多年的養育之恩，不是一兩句話可以說得清的。

“好吧，有位哲人說過，離別是為了更好的相聚。”方昊羽很嚴肅地點頭。

這句話有點耳啊……

方心佩皺著眉，仿佛像看過的某本武俠小說里的對話？

可是他小小年紀，不至于能看得懂古龍吧？

“是那本三個國家打仗的書里面的話嗎？”方語好奇地問，“這句話，說得多好啊！”

“什麼三個……不會是三國演義吧？”方心佩大吃一驚，“昊羽，你能看懂《三國演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