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的來說，程耀梓的格比程敬軒要開朗得多。

所以，盡管方心佩不擅言辭際，兩人的晚餐也沒有出現冷場。

“你平常就在這一類餐廳吃飯嗎？”讓方心佩大出意外的是，程耀梓居然吃得很香。

方心佩搖頭︰“不是。汊”

程耀梓立刻苦下了臉︰“不是吧？你故意怠慢我！”

“沒有。”方心佩聳了聳肩，“你也知道，我又不像你們這些有錢的公子哥兒，平時在外面吃飯的機會很。一般來說，我都選擇回家吃。”

“哦，對，你媽媽也來深圳了。別人是拖兒帶，你倒是帶了個老媽。”程耀梓這才釋然，繼續開心地吃了起來。

“我倒是想拖兒帶呢，可是允許嗎？”方心佩苦地笑了。

程耀梓立刻噤了聲︰“這倒也是……好吧，算我問了一個白癡問題。”

方心佩忍俊不，其實程耀梓比程敬軒易于相。即使沒有話題，他也能找出話題。而一旦遇上了尷尬的形，他的自我調侃，也立刻讓氣氛輕松了下來朕。

“今後有什麼打算？”喝湯的時候，程耀梓仿佛隨意似地問。

“打算？”方心佩怔了怔，“就這樣，也很好。只要你們家對兩個孩子好，我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真消極啊！”程耀梓夸張地咂了一下。

“不會，我覺得還行。”方心佩難得不謙虛了一下。

“聽你的口氣，似乎對嫁程家，並沒有什麼期待？”

“嗯，我不覺得嫁豪門有什麼好。我是凡人，擋不住你們程家的刀劍影。”方心佩的心髒微微收了一下，低下頭裝作喝湯，話也說得輕描淡寫。

程耀梓放下湯碗，睜大了眼楮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直看得方心佩頭皮發麻。

不是吧？

這家伙應該不至于隨帶著測謊儀吧？

那目，銳利得像是能把一眼看穿了。

也唯有這個時候，能看出程氏兩兄弟的相似之。

別看程耀梓平時嘻嘻哈哈得像沒個正形，可真要做起事來，也一樣雷厲風行。

“凡人？不，我看你啊，都快仙人了。”程耀梓臉上沒有表，甚至看不出來，他是不是在開玩笑。

“我離仙人的境界還遠著呢！”方心佩把握不了他的意思，只能泛泛地回應了一句。

“既然你什麼都不圖，這不是仙人是什麼？凡人，是俗氣的，總想著要求這個，回應那個。你把孩子辛苦養大，連一錢都沒要就爽快地自己走人，這境界，連仙人都沒得比。”程耀梓的話，似乎帶了兩分怨氣。

方心佩把握不準，他是不是因為繼承權離自己越來越遠而發的牢。

所以，保持沉默是唯一可以想到的方式。

快餐的湯碗其實很小，就算喝得再慢，也很快見了底。

猶豫著，是拿著空碗裝樣子，還是再去盛一碗。

雖然也不說話，但對面坐著個帥哥，還保持著沉默，氣氛實在有點怪異。

“長這麼大，還真沒見過比你更傻的孩子。”程耀梓始終沒有等到的回答，忍不住嘆了口氣，“你說說看，人家都削尖了腦袋要嫁給我哥。當然，他這人也不好拿，那也得狠狠地撈一筆。別墅名車不能，現金支票也是多多益善。可是你呢？”

方心佩抬起頭，認真地說︰“我自己有手有腳，養活一家老小不問題。就算有點拮據，我也會努力讓自己賺得更多。用自己的錢，我覺得舒心。”

“可你的孩子不是他的嗎？”

程耀梓很想把的腦袋敲開，看看里面到底裝了些什麼東西。

“是他的，但同時也是我的。”

方心佩靜靜地回答，把喝得涓滴不剩的湯碗放下。

程耀梓負氣似地扔下了餐巾紙︰“我們另外找個安靜的地方談一談，去我的酒店嗎？”

“不，不去。”方心佩想也不想就搖頭。

“也對，孤男寡的，如果被他知道，怕是又要抓狂，想辦法給我小鞋穿了。”程耀梓搖了搖頭，“謝謝你的晚餐，陪我在馬路上走走？”

這倒似乎沒有推的理由。

方心佩只能點頭答應。

可是搜腸刮肚，也找不出開場白。

兩人默默地走了一段路，踩著街邊音像店里，傳來的音樂節奏。

如果邊的人換程敬軒，那才算是一段浪漫的黃昏漫步吧？

方心佩想著，輕輕地嘆了口氣。

“怎麼？憾邊的男人，不是我哥？”程耀梓調侃著問。

“呃……不是。”方心佩被說中了心事，臉有點紅。

幸好快餐店的進餐速度一流，夕還沒有完全落山，映在的臉上，本來就有三分霞，倒不算太顯眼。

程耀梓輕笑︰“佩佩，別看你一個人好強到這樣的地步，可心里還是很純的。”

方心佩的臉白了一白。

未婚有孕，跟純差了足有十萬八千里了吧？

這人，莫不是在反諷？

可是側頭看向程耀梓，夕落在他的眼眸一側，目清澈如水。

就算方心佩再小人心理，也看不出他的惡意，頓時心里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