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蔚不知道金南蕓跟柳逸的關系好到什麼份上,但畢竟是同床共枕的最親近之人,柳蔚自然不能坦白,便隨便掰扯了一句,說名字排重了。
原以為這麼蹩腳的理由金南蕓一定不信,甚至做好了隨時跑路的準備。
可不久后收到回信,字里行間,金南蕓竟是完全相信了,還興致的說起柳家大小姐的八卦。
這次回京,柳蔚一開始沒打算聯系金南蕓。
柳蔚不想和柳府的人有過多聯系,此次回府,也了疤痕蓋了面紗,只要不過多的與金南蕓相,對方應該不會認出自己,可不曾想,付子辰竟然寫了信給金南蕓。
柳蔚一來京都,柳府大小姐就回府了,同名同姓,哪里會有這麼巧的事?
自然,便暴了。
柳蔚將桌上那幾本佛經攏到懷里,說:“你看我還要繡字,要不有什麼,過兩日再說?”
金南蕓不說話,只是雙手環,一雙杏花般的眼睛直直地瞪著柳蔚。
柳蔚轉移話題:“我看浮生也長大了許多,上次見的時候才十二歲,個頭矮矮的,跟著爹練武,現在都該到許人的年紀了,有心上人了嗎?”
金南蕓繼續一聲不吭。
最后,柳蔚到底嘆了口氣:“我不說,總有我的理由,你我也沒用。”
“什麼理由?”金南蕓立刻問。
“如果能告訴你,我已經說了。”
金南蕓卻突然起,視柳蔚的眼睛:“你難道不需要幫手?”
柳蔚看了看肩膀上那兩只纖細的爪子,抬手刨了刨。
但刨不開,金南蕓十指扣。
柳蔚搖頭:“我不需要幫手。”
“你是回來報仇的?”金南蕓問。
柳蔚皺皺眉:“不是。”
“一定是!”
金南蕓卻已認定了:“當初你突然被婚,是不是有什麼原因?還有小黎的父親,對了,小黎的父親難道是相府中人?”
“不是。”
柳蔚再次地了眉心:“你不要一驚一乍的,我回來只是查點東西。”
“不,你就是回來報仇的,你要找的人是誰?我認識嗎?你要怎麼對付他?殺了他嗎?還是有什麼別的法子?如果你找到了小黎的父親,你難道想跟他重修舊好?”
柳蔚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金南蕓興致的繼續猜,“誰是小黎的父親呢?不會是管家柳同吧?不對,柳同太丑了,生不出這麼好看的兒子,難道是公公的哪個幕僚?或者是府中的哪個侍衛?”
看金南蕓越說越離譜,柳蔚到底說了:“我是回來查案的。”
柳蔚話音一落,金南蕓聲音也嘎止!
金南蕓臉上出神莫測的笑:“承認了?”
“這件案子不是小案,你知道了沒有好。”
金南蕓哼了一聲:“你真以為我那麼傻?兒失蹤案是吧!”
柳蔚低垂著眸:“你知道便該曉得,兇手現在還在暗,你非要攪進來,只會讓事越來越復雜。”
“你又知道,我不是那個讓事盡快清明的人?”
柳蔚看向。
金南蕓這才喚了一聲:“浮生,進來!”
房門被打開,外面,一碧綠裳的浮生走了進來。
浮生進來后,便將門又關上,對著自家夫人頷頷首,又對柳蔚屈了屈:“柳公子。”
柳蔚笑笑:“浮生,好久不見,你是越大越漂亮了。”
浮生臉頰紅了一下,腦袋低垂下來。
金南蕓不冷不熱的道:“還什麼公子,以前為了遮掩份,這會兒都公開了,羅嗦什麼場面話?”
浮生聽出自家主子的話,識趣的改了口:“見過大小姐。”
柳蔚擺擺手,讓浮生不用客氣。
金南蕓道:“浮生,將那件事告訴。”
“是。”
浮生應了,對柳蔚道:“隨姑爺離京辦貨之前,奴婢陪夫人回相府給老夫人請安,出來后,順路又去了云姨娘那兒坐坐,不曾想剛從云姨娘的院子出來,便聽見周圍有風聲。”
“奴婢雖學藝不,卻也知道是有人從房頂走過,夫人命奴婢去勘察,奴婢去過回來,并未發現不妥。但第二日,卻聽說相府又丟了個下人,那下人,恰好便是曾經照料過五爺的人。”
金南蕓接道:“當時浮生還找到個東西,只是這件事頗為復雜,我們不打算手,畢竟我那小叔子丟了后,我們這些做媳婦的,大嫂也好,二嫂也好,我也好,都是撇干凈關系還來不及,誰會往上湊?這次既然你來調查,那東西我自然會給你。”
說著,從腰間取出一個香囊遞給柳蔚。
東西重要,金南蕓沒將其扔掉,也不敢隨便藏,便放在了上帶著。
誰也不會想到,兒家的香囊里竟會藏著兇手行兇時留下的證據。
看著那東西,柳蔚的目又沉了許多。
“這東西很古怪,是浮生在房頂上那兇手的腳印旁找到的,我起先以為是什麼藥材,聞了的確有點草腥味,但浮生去查過后,說沒有記載。”
“是藥材。”柳蔚又道:“是一種制作腐陵散要用的藥材。”
“腐陵散?”
金南蕓狐疑一下:“你可有用?”
柳蔚只說:“有用。你果真為了那個讓事盡快清明之人。”
南蕓愣了一下后,頓時得意,尾都翹到天上了!
柳蔚沒有敷衍金南蕓,這個藥材的確有用。
讓浮生出去繼續守著。
等房門再次關閉,金南蕓問柳蔚:“我前陣子聽說京都冒出許多假尸案,鎮格門來了位仵作先生,短短半月不到,便將兒失蹤案相關的尸都開棺檢驗了一遍,并且發現了驚天,這人是你?”
柳蔚低沉著眸:“嗯。”
金南蕓哼了一聲:“我就知道是你!所以,你現在為鎮格門效力?”
柳蔚沒有說話。
金南蕓:“事關乎鎮格門,我知道你不會說。只是你這次回來,有什麼難一定要與我說,我雖嫁給了柳逸,但說到底,你我的誼還在。”
柳蔚看向金南蕓的腹部,沉默一下:“當時,是怎麼回事?”
金南蕓愣了一下,等反應過來柳蔚問的是什麼,擺了擺手:“時辰差不多了,我在你這兒再待下去,就說不過去了。”
柳蔚皺起眉:“南翩說,你有過孩子。”
金南蕓已經拉開門,走了出去。
柳蔚看著閉的門扉。
金南翩說金南蕓嫁給柳逸后,懷過一次孩子,只是那孩子不足三個月便掉了。
金南翩大概以為柳蔚知道,剛開始并沒有瞞,只是在柳蔚追問時,才知道柳蔚不曉此事,便不提了。
此后,柳蔚想找個機會問問金南蕓,寄了信到京都,卻沒收到回信。
之后因為衙門案件急,再因為去了富平縣一趟,又遇到容棱,一來二去便沒再尋到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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