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完事,盛景霆立刻吩咐老曹去買蛋糕和茶。
懷著複雜的心回到臥室時,浴室裏傳出嘩啦啦的水聲,小丫頭在洗澡。
還沒有吃飯就洗澡,這是頭一回,但盛景霆也沒有多想。
直到半個小時後,水聲依舊嘩啦啦響。
他終於察覺到不對勁,趕打開浴室門。
水汽氤氳的空間裏,小丫頭全通紅,雙眼閉仰著脖子蓮蓬頭下,任由熱水衝刷全。
無數水珠從臉上落下來,分不清究竟是水還是淚。
“箏箏……”盛景霆趕走過去關掉熱水,用一塊浴巾將裹住扶出浴室。
虞箏沒有反抗,一臉木然的任由他將自己扶到沙發上坐下。
幸好老曹已經將蛋糕和茶買回來,盛景霆拿起一杯葡萄味兒的上吸管遞到邊。
虞箏機械式咕嚕咕嚕喝下大半杯,人像丟了魂似的一不。
盛景霆知道剛得知父母被人傷害的消息,心裏肯定難,默默幫穿上睡,又用吹風機幫吹幹頭發。
虞箏全程麵無表連眼睛都不眨,仿佛是個失了魂的木偶。
“箏箏……”盛景霆放下吹風機,有些擔憂的握住的雙手:“箏箏發生什麽事了?你告訴我好不好?”
虞箏還是不說話,一不。
盛景霆無奈了,幹脆不再瞞:“箏箏,你是不是知道你父母的死因了?”
虞箏眼珠子了,終於緩緩看向盛景霆:“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跟軍的人有……當時聖心醫院的恐怖襲擊案發生後,我一直在關注這件事……”盛景霆避重就輕大概解釋了一下。
“我剛剛去見棠哥了……也看到了國安局剛出的調查結果……我父母的車禍,不是意外……”虞箏木然的說著,一大滴滾燙的眼淚掉下來,從手背上落。
“我知道……我已經發出懸賞,會幫你報仇的。”盛景霆的心揪在一起,忙摟住安。
“嗬……”虞箏緩緩笑起來,滴滴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你什麽時候見過懸賞有用?”
如果懸賞有用,這個懸賞榜第二名就不可能完好無損坐在這裏。
“會有用的,你相信我……”懸賞有時候沒用,有時候卻非常有用。
現代科技太先進,暗殺各國報人員很困難。但在無法無天的地帶暗殺一名雇傭兵頭子,那可簡單太多了。
就算一時半會死不了,永無止境的追殺也夠他的。
“你最多懸賞頭目而已?又有什麽用呢?”
“……”
盛景霆說不出話來,虞箏滿臉淚水仰起頭:“棠哥跟我說,這件事已經上報給魔王。如果沒有退役的話,這件事他一定會管。暗殺我國科學家,一向是他最不能的底線。可是他跑了,他扔下軍和第九軍團跑了。”
“……”盛景霆呼吸一窒,心裏五味雜陳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我真的不知道第九軍團會不會管這件事,不知道能不能給我父母報仇。”虞箏痛苦的閉上眼睛:“我想過普通人的生活沒錯,可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我父母死不瞑目。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那你想怎麽報?”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如果魔王不管這件事,那我隻能自己出手。”痛苦的使勁扯自己的頭發:“可是……如果我自己去的話,棠哥和阿湛一定會陪在我邊,同生共死,你也一定不會袖手旁觀。我沒辦法做到連累你們,也沒有辦法當不知道這件事。”
盛景霆忙抓住的雙手不讓傷害自己,臂膀將抱在自己懷中:“不會的,一定有兩全其的方法。”
虞箏深深吸口氣:“有,魔王派出第九軍團。”
“……”盛景霆無可奈何吐出一口氣:“這件事……你讓我想想,讓我再想想。”
“不……”虞箏趴在他懷裏使勁搖頭:“這是我的私事,我不希你手。”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虞箏閉著眼睛讓自己冷靜了好一會兒,認真的抬起頭來看向盛景霆:“老公,這件事我本來沒打算告訴你的。既然你已經知道,那我也不瞞你。可是你答應我,不準去做危險的事。”
盛景霆輕輕著的臉:“好,那你也答應我,不要瞞著我去冒險。你讓我先想想,一定會有辦法解決的。”
虞箏苦笑:“但願吧。”
盛景霆又安了虞箏好一會兒才想起還沒有吃晚飯,讓張媽做容易消化的麵條上來。
虞箏草草吃了兩口就爬到床上,鑽進被窩裏雙眼閉,似乎提不起一點勁。
盛景霆也沒了胃口,上床將摟在懷裏。
這一夜,兩人各有心事,誰也沒有睡好。
盛景霆在早上七點準時睜開眼睛,他並沒有立即起床,而是靠在枕頭上凝視著側的小丫頭。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小丫頭的心他完全能理解。
他之所以會走上如今這條路,最初的原因也正是想為父母報仇。
當年他親眼目睹父母被害,心中充滿了強烈的仇恨。
接管第九軍團後所做的那些過激行為,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想起自己的父母。
他要趕盡殺絕,斬草除,讓所有的犯罪分子都知道,不可以A國的科學家。
可惜他摧毀再多的犯罪組織,他死去的父母也回不來……
A國這方麵的事一向由第九軍團去做,如果這次第九軍團不出手,那國安局也沒有太好的辦法,隻會不了了之。
以小丫頭的個,十有八九會一個人去報仇。
他怎麽忍心,讓他的小丫頭去麵對危險。
可如果要他在那份文件上簽字……
往後就會有無窮無盡的麻煩,他這兩年的忍很可能付諸東流……
盛景霆頭一次進退兩難,幹脆套上服到三樓去健,順便想想究竟該怎麽做。
他離開沒多久,趴在被窩裏的虞箏也睜開眼睛,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就給段一飛打電話:“我要見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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