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寶和白善寶畢竟年紀小,白二郎也很走這麼多路,周五郎和周六郎便流背他們三個,就這樣兩拖三的慢慢往家里挪。
遠遠的,看到了村子里的炊煙,周五郎和周六郎神一振,背著白善寶和白二郎加快了腳步,剛被放下來沒多久的滿寶也邁著小短歡快的朝前跑去。
他們卻不知道,隨著他們的出現,七里村有多興。
一直在山上找人并張的白家下人最先發現他們,他眼睛好,雖然五人還很遠,但他還是看到了他們家小爺,于是他沖著山下吼了一聲。
正安眼淚流不止的母親的白老爺神一振,丟下眾人就小跑著過去。
正強撐著的劉氏也立即站起來,扶著一個丫頭的手就快步跟上白老爺。
所以周五郎他們都還沒走到村口,就見村子里嘩啦啦的跑出一群人,跑在最前面,頭發都有些散的白老爺迎面撞上周五郎和周六郎,看了看他們背上的兩個孩子,又去看正靠著兩條小短走在兩個哥哥中間的滿寶一眼,他滿腔的怒火對著兩個年便發不出來,他紅著眼睛瞪向舒服得都要睡過去的白二郎。
周五郎忍不住悄悄的掐了一下白二郎,白二郎一下就清醒了,道:“該善寶下來啦!”
他一睜眼就對上他爹的目,嚇了一跳,立即推責任,“我不是故意領錯路的,爹,善寶和滿寶都不怪我了。”
白老爺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但一聽這話就聽得出來,他兒子就是罪魁禍首,于是他“啊啊——”的大了一聲,擼起袖子就要揍他。
此時白老爺的面孔實在是太猙獰了,周五郎嚇得轉就跑,當然,是背著白二郎的。
白二郎也嚇壞了,地抱住周五郎的脖子,哇哇的怪道:“快跑啊,快跑啊,我爹要追上來了……”
劉氏趕了上來,沒去管白老爺教子,先把白善寶從周六郎背上抱下來,蹲下去問他,“你們去哪兒了?”
白善寶也嚇了一跳,下意識的知道他們好像闖禍了,便說了一下他們今天干的事。
其實村里上火著急的只有白家,周家那邊還算平靜,因為他們不覺得滿寶是失蹤了。
大人們都是知道的,今天是周五郎和周六郎帶著滿寶呢,因為白家丟了兩個孩子,整個村的村民都幫著找孩子,周家才發現滿寶和兩個哥哥也不在村里。
不過錢氏只以為他們又溜到縣城里去了,并不是很擔心。
不知道閨和兩個兒子在做什麼生意,但他們能往家里買,顯然是有做些小買賣的,所以只當這次他們又去縣城里賺錢了。
要說白家為什麼那麼著急呢?
因為白二郎以前雖然也會到村子里找小伙伴們玩兒,卻一定會按時回家吃飯。
更別說白善寶了,今天白善寶一大早就跑出來,往常跟著他的下人只是先去用了一下早食,等想到要去守著小爺時卻發現小爺不見了。
這一找,就發現白二郎也不見了。
白家的人最先以為村里來了外人,孩子被拍花子拍走了。
等問清楚村民,確認今天沒陌生人來村里好,白家人的心一下就揪了起來,生怕他們去玩水掉河里了,或是進了山。
那才真是大難。
于是,村民們翻山的翻山,下河撈人的下河,鬧哄哄了半天,卻沒想到兩個孩子是跟周家的人在一起。
白二郎最后還是被白老爺抓來揍了一頓,只是因為他追了好一會兒,怒氣發泄了一些,理智也回籠了不,下手很有分寸,與他表現出來的猙獰嚴重不符。
然后白老爺把五人都帶回了白家問話。
于是滿寶他們做的筆記也被白老爺收了上去。
白老爺仔細的翻看筆記,看著那些稚的字,半響,他將冊子給劉氏。
劉氏也仔細的看了看,問三個孩子,“這些問題都是誰想的?”
白二郎眼看向白善寶和滿寶。
兩個孩子也誠實,一起舉手。
白老爺看著面得的兒子,手了,到底沒打下去,他泄了一口氣,揮手道:“行了,以后你們再要出院門一定要告訴家里大人一聲,什麼是遠門?那就是出了村口就是遠門,聽到了嗎?”
這樣雷聲大雨點小,連站在一旁的周五郎都忍不住暗暗鄙視白老爺。
白老爺教訓完自家的兩個孩子,就對周五郎和周六郎微笑,“孩子們不懂事,有勞你們兩個幫忙了。”
周五郎立即低頭道:“白老爺見諒,我們并不知道小公子沒告訴家里,他們說是先生布置的課業,我們就以為他們是告訴了家里的,所以……”
白老爺表示明白,畢竟人家小姑娘可是告訴了家中兄長的,就是兩個臭小子沒告訴家里。
白老爺一再表示謝,畢竟是人家把他們家倆孩子背回來的,連最小的滿寶都是自己走路回來的。
對此,白二郎事后屈,表示一路上他就被背了兩次,而滿寶大部分時間是背著的,只走了那麼一會兒。
不過白老爺信不信就不一定了。
周五郎把滿寶領回周家,錢氏已經得到了消息,看到兩個兒子領著小閨躡手躡腳的溜進來,就在門口輕輕地咳嗽了一聲。
周五郎脊背一寒,低下頭老老實實的領著兩個小的去請罪。
錢氏并不是很生氣,畢竟和白家不同,滿寶是上了兩個哥哥的,周五郎都快能娶親了,在錢氏的眼里已經是個小大人了,所以這個錯誤在眼里不是很大。
只是依然要嚴厲,盯著他們問了好一會兒,這才看向滿寶,“真是莊先生布置的課業?”
滿寶狠狠地點頭,“先生讓我們寫出一篇聞名天下的文章。”
莊先生:……我沒有,我冤枉!
錢氏覺得小閨說的話得把修飾詞和形容詞都去掉,因為這孩子經常這樣,所以掐掉中間,得出的結論就是,莊先生讓滿寶寫文章,而文章跟服役有關,所以三孩子才跑去看人修路。
錢氏理順了順序,揮手打斷閨要滔滔不絕的話,問道:“那你去這一趟寫出來了嗎?”
“快了,快了,我們還沒問完人呢,再去一次就差不多了,不過娘,明天我們再去能不能把家里的瓦罐帶上?”
錢氏問,“帶上干什麼?”
“給三哥熬湯呀,娘,你不知道,三哥他們好可憐的,吃的饃是冷的,喝的水也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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