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淩一下子坐起，滿大汗，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小姐，您怎麽了？做噩夢了嗎？”和溫低喚。

韓芩淩看著和，拉著和的手，“和，我以前是一個什麽樣子的人？”

和不解，想了想才說道，“奴婢跟著小姐的時候，小姐都十二歲了，小姐十二歲之前的事，奴婢也是知道一些的，但知道的不多，睿王殿下倒是知道的多一些，可都是表麵，真真正正和小姐一起生活多年的是娘，娘知道的更多些！”

和在床邊坐下，“小姐，你上裳都了，咱們先把裳換了，奴婢在慢慢告訴你可好？”

“行吧！”

隨隨便便洗了一番，芩淩坐在窗戶邊吹著涼風。

和沒有勸，隻是拿了一件厚實一些的裳披在芩淩上。

“奴婢跟著小姐的時候，小姐晚上總是做噩夢，好多時候都是哭著醒來的，隻是小姐很告訴奴婢，就是娘也不知道，都是小姐一個人悶在心裏！”

“小姐是個好人，心地善良，學識淵博，還醫高超，幫助了許多貧苦的人！”

“在奴婢心裏，小姐是一個好主子，從來沒打罵過奴婢幾人，就是重話都沒說過，就算奴婢幾個說錯了什麽，小姐都是聲指正就好，還給奴婢們吃好穿好，讓我們學武、認字，說句不要臉的話，外麵許多千金小姐都沒我們日子過的好！”

韓芩淩文言，輕輕笑了。

“我從未想過，我是這麽好的！”

再以前的事，記不得，但在大周國侯府以及邊城的事想起來了。

就連迷迷糊糊間被灌藥都浮現出來。

原來那個時候，就是懷疑了，所以楚連出現的時候，那些人怕了，又趁機給灌了藥，讓再一次忘記了一切。

“和，那睿王殿下是個什麽樣的人？”

“睿王殿下對小姐是真心的，小姐不見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殿下會發狂，可殿下沒有，他很冷靜的把命令一道一道的發下去，很多人都覺得殿下不在乎，可殿下兩鬢沒幾日便出現了白發……”

和說著，頓時噤聲，驚呼一聲，“小姐，你哭了！”

芩淩手自己的臉，漉漉滾燙燙的，“我以前不會哭嗎？”

“嗯，有一段時間，無論小姐多麽悲傷，都隻是紅著眼眶，是不會落淚！”

“那我早些時候肯定經常哭！”芩淩說著，淺淺一笑。

“娘也這麽說，說小姐小時候太委屈，眼淚都哭幹了……”和說著，跪下抬頭看著芩淩，“小姐，是奴婢不好，奴婢沒有照顧好您，那一夜若是奴婢不要大意，亦不要太自負，小姐便不會出事，是奴婢對不起小姐！”

和說著，哭了出聲。

芩淩錯愕了一下，便笑了笑，拿了手絹給和拭眼淚，“我不怪你！”

“小姐……”

“人生嘛，哪裏有一帆風順，時也命也，人家費盡心思設了陷阱，總是要收貨些許，你起來和我說說京城的況吧，免得我回去後，兩眼一黑，什麽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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