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沈知微回想一下自己進來的時候林清淺的神。
小臉泛白,眼神迷惘,顯然是有被嚇到。
但眼下麵為了自己的病人,沈知微不得不說一個善良的謊言,“林小姐是一個堅強的人。”
江硯深沒有再說話,低垂著眼簾像是在想什麽。
沈知微見針孔沒流,用紙巾把沾的棉簽包裹起來,“需要我通知陸特助嗎?”
言下之意是接他回去休息。
江硯深抬頭看了一眼,思忖片刻道:“跟說我睡著了。”
沈知微明白他的意思,“那我扶你去床上吧。”
轉去把地上的被子撿起來抖了幾下然後鋪好,確定沒有什麽危險品,再扶江硯深到床上休息。
江硯深大約是真累了,躺到床上就閉上了眼睛。
沈知微將被子蓋在他上,不知道是藥效見效了,還是被子上全是林清淺的氣息,江硯深繃的神經緩慢的鬆懈了,連皺的眉頭都漸漸的鬆開,沒多久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沈知微確認他是真的睡著了,躡手躡腳的走出房間。
林清淺坐在沙發上,筆記本已經合起放在一旁,聽到細微的關門聲,下意識的看過去。
沈知微將紙巾丟進垃圾桶,走到麵前,低聲音道:“江總沒事了,隻不過可能要借住一晚。”
林清淺抿了抿幹的,明淨的眸子瞬也不瞬的盯著看,“他怎麽了?”
沈知微沉默,正在斟酌著該怎麽委婉表達自己要為病者保護私,耳邊就響起了林清淺極輕的聲音——
“躁鬱癥?暴力狂?狂躁癥?”
“林小姐。”沈知微掠眸看,聲音冷靜,“江總不會傷害你,也不會傷害其他人。”
他隻會傷害自己罷了。
“至於他究竟得了什麽病,這是病人的私,你還是親自去問江總吧,我不能泄病者的私。”
林清淺低頭莫名笑了一聲,清冷的聲線帶著幾分嘲弄:“還記得我要離婚的時候他覺得我心理有病,原來心理有病的人是他自己。”
……………
這一夜,林清淺一夜未眠,在沙發上枯坐到天亮。
直到江硯深醒了,推開門走出來看到在廚房裏忙碌的背影怔住了。
還穿著昨晚的服,頭發隨意的紮丸子頭,有幾縷落下來平添幾分淩。
灶上的砂鍋不知道在煮著什麽咕嚕咕嚕的冒著氣,將廚房玻璃門暈染一片霧氣,襯得纖細的模糊又清晰的烙印進江硯深的心裏。
不知道為什麽突然看到這一幕,心裏覺得很溫暖,不再是空了。
林清淺像是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轉看到廚房門口的影,神淡淡的,轉將火關了。
從碗櫃裏拿出兩個碗和筷子走到廚房門口遞給他,“幫忙擺一下。”
江硯深愣了下,接過碗筷有幾分懵懂的轉走向餐桌擺好。
林清淺將砂鍋端到餐桌前,又去冰箱裏拿出早上才拌的涼菜。
一份粥,兩個涼菜,兩個人無聲無息的吃完,林清淺端起碗筷起去廚房洗。
全程沒有一句話,連個眼神都沒有給他,視若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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