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曉荼登時愣住了,“皇、皇上,您不應該以保全皇嗣為先嗎?”——在皇家,哪怕皇后臨盆,那都是得優先保小,何況只是嬪妃。
皇帝明昭眸子幽邃,他凝著阿荼那雙錯愕的眼睛:“因為,在朕心目中,你比孩子更重要。”
文曉荼呆滯,皇帝可是至今無后繼子嗣啊!在這種況下,依然把看得比子嗣重要,這豈不是說明,皇帝對了真心?!
此時此刻,哪怕文曉荼再不愿意承認,也必須承認這一點。
但是,皇帝什麼時候喜歡上的?!
等等,貌似封為昭儀之后,皇帝就跟表白過了!只是那時候,不曾當真。
明昭聲道:“你腹中孩子已經轉向,胎位現在很正,哪怕早產,也是順產。”——而且,孩子小,應該也會容易生些。
文曉荼無暇繼續驚訝于皇帝對的愫,而是強地一把搶過那碗藥,“我不要早產!”——這個時代,早產兒夭折率極高!哪怕在皇家,有著這個時代最好的醫療條件,也不敢賭!
明昭被阿荼這一舉驚了一下,見阿荼仰頭便往里灌藥,明昭也不敢上去奪,那麼大的肚子,一旦手,肯定會了胎氣!
“朕會吩咐太醫,不許再給你開這些藥了!”明昭板著臉道。
文曉荼懷里抱著空碗,滿滿腹苦了吧唧,吐了吐舌頭,連忙抓了一把餞塞里,“皇上,孩子早產是很危險的,為保萬全,還是足月臨盆更穩妥一些。”
明昭別過頭去,孩子穩妥了,那阿荼你呢?
明昭深吸一口氣,“你不必再說了,朕沒讓太醫給你開催產藥,已經是慈父了!”
文曉荼黑線:我謝謝你這個慈父誒!我的崽有你這樣一個爹,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
但皇帝很固執,皇帝下了旨,不許太醫開安胎藥,文曉荼也實在沒轍。既有早產之虞,文曉荼也不敢去健房了,萬一抻著肚子,又沒有安胎藥,那豈不是要早產了?
但又不能不彈,文曉荼只得改為每天散步。
但很快,就連散步都不了!
因為天冷了,下雪了。
雪天路,邊人可不敢讓懷雙胎的昭儀娘娘出去散步!文曉荼也不敢出去,萬一到了,肯定又要早產!
唉,真愁人!
尤其肚子這麼大,文曉荼已經看不到自己的腳,走路都需要人扶著。只能在通了暖氣的昌儀殿中來回踱步,活像一只拉磨的驢子。
幸虧邊人把護得不風,文曉荼自己也格外小心,所以孩子仍舊老老實實呆在肚子里猥瑣發育。
七個月、八個月、九個月——文曉荼膽戰心驚,不住地祈禱一定要足月。
皇帝明昭來昌儀宮愈發頻繁了,每次來,都盯著肚子愁上半天,似乎在怨怪孩子還不降生。
文曉荼打趣道:“大概是在我肚子呆得太舒服。”
明昭恨恨瞪了過來,“你還有心說笑!”
文曉荼只得笑著說:“皇上別太擔心。”——是我生孩子,又不是你生,我這個當事人都沒你張。
明昭復又道:“朕召了慧觀宮,讓他在給你頂觀命一次。”——這個慧觀,養了這麼久才康復,哼,肯定是故意拖延!
文曉荼沉默了片刻,道:“皇上,還是不必了。俗話說得好,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其實依舊不相信什麼慧眼觀命之。
明昭皺眉:“阿荼,不要鬧。”——先前非要灌下那碗安胎藥就算了,這一次必須讓慧觀看清楚臨盆之日到底會怎樣!
文曉荼道:“嬪妾沒有鬧,慧觀大師就算真的能看清嬪妾未來命數,哪又如何?他又不能改命。”皇帝非信這些封建迷信,那索就順著來。
明昭一怔,是啊,就算能慧觀這一次能看清,又能如何?
文曉荼又道:“而且,大師吐的樣子太嚇人了,皇上想讓嬪妾再一次驚嚇嗎?”——現在臨盆之期已經不遠了,孕婦可經不起嚇唬。
明昭蹙眉,莫非慧觀就是料到這點,所以才一再拖延?
這個死和尚!
“朕知道了!”明昭臉一片郁。
文曉荼只得上前握住皇帝那死死攥起的拳頭,聲道:“皇上已經為嬪妾做了最周全的安排,嬪妾和孩子一定會平平安安的。”
話說到底是誰要生孩子啊?怎麼這個孕婦還得安別人?!
看著覆在他拳頭上的那雙夷,明昭終于緩緩松開手,他深吸一口氣,將阿荼輕輕抱在了懷里,“別怕,朕會一直守在你邊。”
文曉荼心中忽的百味雜陳,雖然不曉得皇帝為會喜歡,但是很確定,自己一點兒也不喜歡皇帝。
額,有點抱歉。
不過文曉荼沒有太多多余的心思放在皇帝上,肚子就夠心的了。
這陣子,后宮也都繃著弦兒,送到的宮里的份例,辛若芝都是再三檢
^0^查,生恐出了半點紕,邊人也是一個個提心吊膽,連羊脂玉都抱去了偏殿,不許往跟前湊。
后宮中也無人敢生事,連太后都整吃齋念佛,時不時讓白檀大嬤嬤過來看,送各種滋補品。的接生嬤嬤和太醫,隔三差五就被去乾安宮或頤年殿問話,總之,肚子,是宮里最金貴的東西,萬萬不能出了半點差池。
就在這樣的日子里,終于進了臘月。
這一日早晨,文曉荼吃到了剛出鍋臘八粥,糯糯、香甜可口,一口氣吃了三碗。
然后就覺肚子有點疼。
淡定淡定,才剛開始呢,不急,先吃飽再說。
文曉荼加快了進食速度,吃掉了大約兩個年人的飯食,然后去上了趟廁所,肚子又突然不疼了。
文曉荼趕熱水,這會子也不敢泡澡,只人伺候著洗了一通。畢竟生完孩子,一個月都別想洗澡了。
洗之后,肚子疼得更厲害了些,這是第二波兒了,雖然不必急,但畢竟懷的是雙胎,便一臉淡定地對紅果道:“扶我去產房吧。”
紅果:Σ(▽“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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