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為四妃、平起平坐,文曉荼與辛若芝互相見了萬福,便拉著手一并去羅漢榻上坐了。
辛若芝連茶都沒喝一口,“昨晚的事兒,你可聽說了?”
文曉荼嘆了口氣,“我當真沒想到,皇上居然連樣子都不做一下。”——而且還換人“侍寢”!
辛若芝這才端起團花茶盞抿了一口,英氣的雙眉微微顰蹙,“雖然我也不大喜歡人那副冷若冰霜的樣子,可皇上昨兒既然選了,就算不召幸,何必這般辱?”
文曉荼喝了一大口熱乎乎甜膩膩的茶:是啊,狗皇帝實在是太惡劣了。
辛若芝低聲道:“今早,皇上又發了口諭,說人前失儀,著令幽清心堂思過!”
文曉荼驚了一下,居然還給關起來了?人又有什麼過要思?是狗皇帝才需要好好思過吧?!
兩個人竊竊私語抱怨著皇帝不當人,正在這時候,太監梁琨玉在瑪瑙珠簾外稟報:“娘娘、賢妃娘娘,皇上駕到!”
二人捧著茶盞的手都有些不穩當了,們倆正背后說皇帝壞話呢,皇帝就來了!
二人還沒來得及出去迎駕,瑪瑙珠簾便嘩啦一聲被拂開,卻見是皇帝陛下那張帶著慍怒的臉。
明昭晨起,心中仍然十分不快,所以又下令把氏給足了,饒是如此仍不解氣,所以就來昌儀宮了。
結果,看到了不想見的人——辛氏。
文曉荼與辛若芝俱是惴惴,忙不迭下榻,恭恭敬敬請安問好。
皇帝明昭臉帶薄怒,“賢妃,你的敬華宮離這兒可不近!”——怎麼不就跑阿荼這兒來?!你當這是什麼地方?
辛若芝懵了,皇帝這話什麼意思?敬華宮離昌儀宮是有點遠,但本宮有儀輿,又不必親自走來。
明昭臉黑了幾度,朕是不是應該褫奪了辛氏的儀輿才對?!
辛若芝也不傻,看出皇上不歡迎,便連忙道:“皇上若沒有別的吩咐,臣妾就不打擾皇上和貴妃了。”
明昭鼻孔出氣哼道:“退下吧!”算你還有幾分眼力勁兒!
辛若芝端的是溜得比兔子還快!
文曉荼:……
皇帝臉上寫滿了大大的不爽,文曉荼只得陪著笑臉,并親自捧了一盞熱茶給他,話說,這大清早的,早膳還沒吃呢!原想著辛若芝不是啰嗦的人,便先了一盞茶墊墊,等辛若芝走了再傳早膳。
可沒想到,皇帝又來了,而且這位大爺貌似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打發的。
“皇上可用了早膳了?”文曉荼聲款款,一臉關切。丫的,老娘還沒吃早飯呢!
皇帝明昭冷哼道:“朕早就氣飽了!”
文曉荼一喜,居然這個時辰還沒用早膳,那好!忙殷切地道:“皇上若不嫌棄,不如在臣妾這兒將就著用些吧。”
聽了這話,明昭品出味兒來了,“你還沒用早膳?”
文曉荼了自己干癟的肚子,可不是麼,死老娘了!
明昭一時間又是心疼又是氣惱,“都怪賢妃不好,大早晨的,不呆在自己宮里,跑到你這兒來碎!”
文曉荼:你不也沒呆在自己宮里,不也跑我這兒碎來了?!
五十步笑百步啊狗皇帝。
文曉荼只得笑著說:“不妨事的。”
然后麻溜喚了梁萬貫進來,讓他麻溜傳膳。
因皇帝留飯,昌儀宮的傳膳速度也比往日迅捷了不,雖然皇帝突然駕到,飯菜沒法比往日更盛些,但以如今六宮之首的貴妃份,早膳還是極好的。
熱騰騰的胭脂米粥、小巧玲瓏的梅花包子、致可口的四喜餃子,配各清淡可口的佳肴,早膳沒有太多大魚大,只有白切、牛羹、三仙丸子、白玉蹄花湯這幾道并不油膩的葷菜。
這樣的菜,也正好合乎了皇帝明昭的口味,在加上跟前還有個吃飯極香的阿荼陪同,明昭這才有了些胃口。
文曉荼吃飽喝足后,只覺得渾都熱乎了,上也有了力氣,只想嘆一聲:老娘終于活過來了!
重新回到暖閣榻上,明昭不板著臉問:“辛氏是不是跟你碎昨晚的事兒了?”
文曉荼暗道,何止說了昨晚的事兒,還有今早的事兒!文曉荼笑了笑,“其實臣妾也聽說了,那個……人可是昨晚言語有所失當?”
昨兒皇帝在頤年殿的時候就已經很生氣的樣子了,簡直就是個炸藥包,一點火,絕壁得。而人,也不是個曲意逢迎的人……
明昭面冷若寒霜,“阿荼猜得不錯,這個氏,好大膽子,居然敢威脅朕!”
文曉荼愕然,人威脅皇帝?這麼猛?不至于吧?!
文曉荼眼珠滾圓,磕磕絆絆道:“這……人這麼膽大?!”
明昭重重冷哼一聲:“朕最恨的就是人威脅!母后便也罷了,算個什麼東西?!”
文曉荼還是不敢相信,但這種事,皇帝應該不
^0^至于污蔑人,“是不是……您誤會了人的意思?”
明昭冷笑:“誤會?!阿荼可知道,昨晚是自己自請回北宮的!”
文曉荼目瞪口呆,合著不是皇帝攆人,是人自己要走?!
好端端的,人不留在圣安殿,非要回清心堂,這是腫麼回事?!明明在頤年殿的時候,人似乎是蠻高興被皇帝選中的……
等等,可皇帝不高興啊,所以皇帝不可能召幸人,所以……這召而不幸的辱,人不堪忍,所以自請離開!既不召幸,留我作甚?
這樣一來,就說得通了。
而人自請回北宮,在皇帝眼里,儼然便是威脅了!
文曉荼想明白了之后,不嘆這位人子是何等強,可惜遇上了比更強的狗皇帝,結果便是以卵擊石。
文曉荼忙道:“想必人沒有那個意思,只是子烈了些。”
明昭臉很是不爽:“在朕面前烈,也配?!”
這話何等刻薄!
是啊,哪怕了侮辱,嬪妃也有權利在皇帝面前烈反抗。
這后宮里的嬪妃,又哪個敢忤逆皇帝?哪怕是賢妃辛若芝,不也只得認命,只得逆來順?
文曉荼心中嘆,這就是封建皇權。
文曉荼默然片刻,旋即點頭:“皇上說得是,為嬪妃,最要的便是馴順。”
此話卻明昭覺得心口一,他急忙一把握住阿荼的手,“阿荼,朕只是在說氏,你是不一樣的,你不要多想。”——什麼馴順不馴順的,明昭的確希別的嬪妃都溫馴安分,卻不希阿荼如此。
文曉荼沖他笑了笑,無所謂的,“臣妾不會胡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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