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浙海市?”
劉乃強瞪大了眼睛,心裡咯噔了一下。
“你去那裡乾什麼啊?有親戚給你介紹工作了?”
陳國達皺眉問道,被周於峰突然的這麼一句給嚇到了。
“嗯,應該明天就會走。”
周於峰認真地點了下頭,之前一直留在臨水市,就是要等到賠償金下來之後再離開。
“這麼急?是托關係給你那裡找到工作了嗎?”
陳國達又問道,眼神變得急切起來,心裡總覺得周於峰這小子有一手。
“嗬嗬,有的關係,陳哥你給我找工作啊。”
周於峰輕笑一聲後,靠在沙發上,拿出一菸了起來。
“那你去那裡乾什麼啊?”
劉乃強湊過來問道,鎖著眉頭,連周於峰手中的煙盒也冇去搶。
“看看有冇有好買賣去做,待在臨水市裡,遲早要窮死,不像人家陳國達,有一份好工作,而且這馬上就要升車間主任了。”
周於峰出一菸給陳國達扔了過去,又拍了拍劉乃強的大,其實這句話是說給劉乃強聽的,希他能聽明白。
冇法和陳國達的家庭比,就必須自己找出路,人家每月100塊錢掙著,你呢?老婆孩子不養活了嗎?
這段時間與劉乃強的相,倒是多了幾分誼,如果他願意來,周於峰自然不介意帶帶他,但也不會主邀請。
不是什麼決定的關鍵人,所以姿態不能放低。
而且考慮到劉乃強的格,賺錢了還好說,一旦是有一點的阻力,就會怪這怪那的,所以周於峰並不想主邀請,讓他自己來決定。
……
一頓飯吃完,讓劉乃強洗完碗後,便去戲臺那裡逛了一圈,等到黃昏的時候,回到了混合大院裡,等著康進忠來家裡。
前後腳的事,不到5分鐘,康進忠及臨水鋼廠的一些領導就來到了周於峰的家裡進行問。
補償金用報紙整齊地包裹著,由康進忠遞到周於峰的手裡,厚厚鼓鼓的一遝,在這個錢幣麵值最大隻有十塊的年代,這筆錢非常的有分量了。
不到4000塊錢,按照合同裡的補償標準,康進忠給周於峰多爭取了一些。
又說了一些安的話後,康進忠一行人也就離開了。
站在走廊那裡,深深地看了康進忠一眼後,周於峰轉回到了屋裡。
一直站在那裡,心裡在思索著一件事:他不來的話,晚上去他家裡?
片刻後,周於峰收拾起了家,打包著電視機之類的東西,準備往於娜那裡搬。
大概二十分鐘,響起了敲門聲,雙玻璃那裡有些模糊,不過好像就是康進忠。
周於峰閃過一抹興之,快步走過去,拉開了門。
就是康進忠,額頭那裡有一層細汗,微微著氣,隻有他一個人。
“康廠長,是有什麼事嗎?”
周於峰拉開門,請康進忠走了進來,拿出一個大鐵缸,給他倒了半杯的涼白開。
“有些事跟你這個小子說一下。”
康進忠笑了笑,接過周於峰遞過來的鐵缸,大口喝了幾口水。
坐在沙發上,把鐵缸放在茶幾上後,才緩緩地說道:
“下午的時候,聽陳國達說,你小子明天要去浙海市了?”
“嗯,早就已經決定了,這不是等您的補償款嘛。”
周於峰笑了笑,拍了拍手裡的那一遝錢,又搬了把小木凳坐在了康進忠的一邊。
坐得矮了康進忠一頭,人家是父母的領導,這規矩。
“嗬嗬,你小子,我不問陳國達那小子的話,你就地走了吧。”
康進忠輕輕敲了下茶幾,佯裝生氣地說道。
“嗬嗬…康廠長,本來還是打算晚上去您家裡拜訪,然後說一下這事的。”
“行了,小周,你就彆耍皮子了,你小子頭的很。”
康進忠笑了笑,繼續打趣道:“看不上臨水鋼廠,去浙海市是有更好的工作嗎?”
周於峰微微地遲疑了下,頓了頓後,眉頭蹙起,認真說道:
“工作的話,臨水鋼廠的待遇已經很好,去浙海市的話,並不是有什麼工作,而是…想做一些小買賣。”
“下海嗎?”
康進忠立即問道,說到下海這個詞,他的心總會那麼快速地跳幾下。
“康廠長,您太抬舉我了,要是你去經商做買賣的話,那纔是下海呢,你說我一個無業遊民,去大城市做些小買賣,也隻能說是給自己找一條謀生的路罷了。”
周於峰自嘲地說道。
“嗬嗬,於峰,你太謙虛了。”
康進忠的語氣低沉了下來,子靠前坐直了子,刻意地看著周於峰,與他的眼睛對視了幾秒。
正道:“於峰,你能告訴我當時是怎麼拿到證據的嗎?降暑費那件事,也是你幫陳國達想的吧?裝水果的禮品袋是怎麼弄來的?”
周於峰抬手放在那裡,做出了沉思狀,目向下看著,像是在猶豫著。
其實在這個時候,周於峰的角是上揚的,擋不住的竊喜之了出來,不過放在邊的那隻手剛好擋住。
保持著自己的神,甚至假意地拉開距離,就是想要引起康進忠的好奇,或者是欣賞起自己來。
這樣在以後地相中,才能站到同等的一條直線上,或者說,會讓康進忠更願意幫助自己。
他可是康進忠啊,臨水鋼廠的廠長,正級彆,不過四十歲出頭。有這樣的機會,還不下這個重要關係的話,那也隻能證明自己是多麼的無能。
找藉口說不善於集,那就隻能一次次地錯過機會,也毫不知!
如果能好這個男人,對自己的幫助那是無法估量的。
或許隻需要一個契機,就可能獲得巨大的功。
假意地深思了片刻後,周於峰將整件事都告訴康進忠,添油加醋地說著,從一開始去胡漢家裡怎麼謀算,再到如何製造機會去認識陳國達…..
等等等等,一係列之類的事,足足說了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周於峰才激澎湃地說完。
期間,康進忠更是連一口水都冇有去喝,保持著一個作,直到周於峰說完。
康進忠還在盯著周於峰看,片刻後,才使勁地嚥了口吐沫,拿起茶幾上的水缸,喝了一大口。
這件事就像天方夜譚一樣,可就是這樣的做了,還是有理有據。
冇想到短短的這些天,這個男人竟然做了這麼多的事,而且每一步都是深思慮。
這事要到自己的頭上,恐怕做得不如他的十分之一吧。
放下鐵缸,在看向周於峰時,康進忠地眼神多了幾分炙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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