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妃,這是柳兒替表嫂熬的藥。”
宇文柳垂著腦袋小心翼翼的答。
“你熬的藥?”
云覓瞇了下眼睛,想起葉凌箐曾同說過,宇文柳愿給九王夫妻為奴為婢,只要讓留在府上。
當時云覓便覺得這姑娘是個有心計的。
好一招以退為進。
云覓抬起手,“可以把藥給我看看?”
“這……”宇文柳遲疑一瞬,抬眸看了眼墨君邑。
墨君邑點頭,說道,“把藥給七嫂,七嫂醫卓絕,來寧州便是特意過來給箐兒看病的。”
宇文柳眼底飛快劃過一抹什麼,隨即一臉驚喜。
“真的嗎,那這太好了,表嫂是不是很快就能醒來了?”
墨君邑沒回話,目黯然。
宇文柳很快便意識過來,臉上的喜漸漸消散。
“對不起,我以為表嫂能夠很快……”
“在那里惺惺作態,知道我三姐姐依然還是無法醒來,你是最高興的吧!”葉凌芙冷嘲熱諷道。
“凌芙姑娘,你怎麼能這麼想我,我,我怎會……”宇文柳哽咽了,眼眶也紅潤起來。
整個人一副了天大委屈,卻不知道該如何替自己辯駁的模樣。
配上眼角那滴淚痣,任誰看了,恐怕都會心生不忍。
當然,知道秉的人除外。
葉凌芙就不吃這一套。
一點兒也不客氣,咄咄人目視著宇文柳。
“我怎麼想你了?你敢說我三姐姐出了這事之后,你心底沒有著樂過?”
“你一個回了娘家的寡婦,自己娘家不好好待著,偏偏要賴在邑王府里,你敢說你對我三姐夫沒有任何企圖?你……”
眼看葉凌芙越說越激,墨君邑蹙眉打斷,“好了,給本王閉!”
“閉?”葉凌芙轉過臉來,轉而怒視墨君邑,“我偏不閉!”
“我忍你也很久了!”
“知道我這次為什麼會跟來寧州嗎?還不是因為怕我姐姐被人欺負?結果,才來三天就出事了!”
“九王爺,你說,來寧州之前你是怎麼答應我三姐姐的?”
這道質問聲問出來,葉凌芙便停住了,不過依然兇狠狠瞪著墨君邑。
被這麼指著鼻子一通大罵,墨君邑臉越來越難看。
不過對于葉凌芙的質問,他又噎住了,回不出話來。
葉凌芙冷笑,“你說不出話來了對嗎?你答應過三姐姐,說會好好跟過日子,來寧州之后,就把宇文柳送回宇文家。”
“結果呢?”
“現在都多久了?,這個人,為什麼還在府上?”
墨君邑眉頭狠狠皺起,到云覓卓三等人的目,眸略微有些不自然。
他道,“阿箐如今昏迷不醒,柳兒這些日子以來熬藥,做飯,打理府中事務,忙前忙后,忙里忙外,事事都是盡心盡力,本王留著,自然是因為能堪用。待阿箐醒來,再送回去不遲。”
墨君邑的一番解釋,葉凌芙漸漸平靜下來。
這些天宇文柳的所作所為,自然也是看在眼里的。
不得不說,這人的確是個有手段的。
看起來弱弱,卻將整座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條。
但正是因為這樣。
葉凌芙才對宇文柳更加不喜。
三姐姐葉凌箐才是這座王府真正的主人。
宇文柳只是一個表妹罷了。
有什麼資格做這一切?
但是,現在三姐昏迷未醒。
三姐夫墨君邑又信任這位表妹。
葉凌芙就算對宇文柳再不喜歡,也不能做什麼。
眾人都平靜下來,房間里沒人說話,瞬間陷安靜。
這一安靜,氣氛就顯得有些怪異了。
畢竟房間里站了一大堆的人。
云覓出聲打破沉默,同宇文柳又重復了一句先前的話,“把藥給我吧。”
宇文柳這次沒再遲疑,把藥碗遞給云覓,態度恭敬而又小心翼翼。
云覓接過藥碗之后,便端起來湊到鼻邊聞了聞。
聞了久也沒放下。
這使得屋所有人的目都聚集在了上。
甚至秉著呼吸,好似在等待什麼重要結果一般。
好一會之后,見云覓雙眉似乎微微蹙了一下,宇文柳怯怯問道,“七王妃,這藥可是有什麼不妥?”
宇文柳神態很張。
畢竟這藥是熬的,也是端過來的。
張也是正常的。
云覓抬眸看一眼,直直著宇文柳,不答反問,“你覺得呢?”
“你覺得這藥有問題嗎?”云覓又強調地問一句。
宇文柳眨了下眼睛,面迷茫,似是不明白云覓為何會這麼問。
誠惶誠恐地答,“我不曉得,這藥是祁大夫的方子,就是因為這個方子,才讓表嫂保住命的。”
這些天來,表嫂一直都在服用著,凌芙姑娘也檢查過的。
發現云覓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自己,宇文柳愈發忐忑。
但還是完整地將事解釋了一遍。
解釋完之后也不敢看云覓的眼睛,低著頭往腳下看著。
垂眸盯著的發頂,云覓忽然間有一種,自己好像在以王妃的份,高高在上地“欺”底下良民一般的覺。
見鬼了!
可沒有這樣的心思!
云覓將目移開,一笑,“宇文姑娘別張,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凌芙每天過目過的藥,自然是沒問題的。”
宇文柳似是狠狠松了一口氣,“七王妃信柳兒便好。”
葉凌芙上前話道,“師父,這藥我雖然每天都看過,沒有看出什麼問題,但是也有可能是我醫不,沒有看出來……”
“師父,您可有看出什麼問題來?”
葉凌芙沒有錯過方才云覓聞藥時微微蹙起的眉頭。
覺得,事可能沒有那麼簡單。
只是,這藥,到底是有問題,還是沒問題呢?
云覓搖頭,道,“這藥沒什麼問題。”
“沒問題就好,那繼續給阿箐服用?”一旁的墨君邑也明顯松了一口氣,試探問。
云覓點了下頭,“繼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