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曲薏他們討論果樹的時候,曲老太氣勢洶洶地跑到了梁家,鬧著非得要梁家給個說法。
梁父和莊氏兩人不明所以,曲家人出來干活的銀子已經結清,人離開梁家的時候也好好的,要梁家給什麼說法?
原來昨天下午,曲大牛和曲二牛兩房人時隔一個月總算回家,在曲家村引起了不小的轟,源頭是曲大牛一家。
曲家在曲家村算是比較特立獨行的一家人,不僅因為曲老頭和曲老太獨寵五房,更因為曲家五房在大家看來確實最有出息。
讀書人在鄉下人眼里是金疙瘩、香餑餑,曲老五曲志才雖然沒能考中秀才,但人家的兒子出息,曲耀文小小年紀就考過縣試為生,瞧著就不一般。
和曲家五房在村里的耀眼相比,曲家大房不論是在曲家還是曲家村都特別沒有存在,偶爾有人說起,也是說他們這一房一連生四個閨,以后沒有兒子養老。
這一回,這兩口子帶著閨回曲家村時,可把大家驚著了。
曲大牛因為黑了不,所以他雖然長胖了也變年輕了,倒是沒那麼打眼,兩個小丫頭本就在長子的年紀,長高了長點也不明顯,唯有米氏的變化看上去最大。
米氏在梁家除了一大早和陳氏以前出去買菜,其他時候基本都是在屋里忙活,一個月下來,的皮可不就白了不,再加上長胖了臉上的皺紋被撐開,人也有了神氣,瞧著居然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看著變化這麼大的米氏,個人心里有不同的想法。
有的人看著曲家大房整都變了,想到的是曲老太以前怎麼對大房,覺得這一家子離開了曲老太神都完全不同,顯然是在曲家的時候日子過得太慘了。
也有些人瞧著曲二牛兩口子同樣有些變化,想著莫不是在梁家干活特別輕省,梁家考慮到曲家是親家特意照顧了他們。
還有些人見不得別人好,私下嘀咕米氏去了梁家是不是沒干什麼正經事。
曲老太一開始還不知道這些人私下說的話,因為一看到大兒子一家變化這麼大后,當即發作了一場,說曲大牛他們在梁家吃好喝好一點不想著點家里云云。
由于不知道梁家把銀子給了曲二牛安排,曲老太倒是沒懷疑兩個兒子藏錢,只認為曲大牛一家在梁家不該吃那麼好,應該拿家里的糧去吃,把那些好東西都帶回家。
如果是以前的曲大牛,可能早就誠惶誠恐地認錯并且答應曲老太了,他不敢違背他娘的話,不會去想他娘的要求合不合理,只會按照他娘的吩咐做事。
但是經過了在梁家的一個月鍛煉,還有曲二牛時不時在他耳邊洗腦,曲大牛開始有自己的想法,他第一反應是他娘的話不對勁。
在外面干活,主家一般來說都會給吃的,這些吃的是因為他們要幫主家干活才吃到的。
如果說主家摳門,給的東西不夠吃,干活的時候大家伙使不上勁不怪他們這些干活的人。
但若是主家給的吃食完全夠他們吃,卻因為要省下來帶回家導致吃不飽干活沒力氣,那就是干活的人不對。
曲大牛覺得梁家給的吃食是完全夠的,他們干活的人就應該下足力氣,不然就是做了虧心事。
想是想到了,但要怎麼開口對曲老太說,曲大牛沒想好,或者說曲老太多年的積威讓他不敢輕易開口。
不知道怎麼開口拒絕那就閉上不答應,任由曲老太怎麼罵,曲大牛就沉默著,把曲老太氣得想打人。
曲大牛那邊都不松口,曲二牛就更不可能了,他見自己大哥做到這個程度已經是極限,就找了個時機沖曲老太說在梁家干活累,他和大哥都曬炭了,以后不要再讓他們出去干活云云。
在曲老太眼里曲二牛一直是個耍的人,所以一聽到他居然好意思喊累,還不樂意再出去,曲老太當即把曲大牛放在一旁,尖著嗓門教訓曲二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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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調教”人
這一個月,大房和二房兩家都出去干活,曲老太拿到手的工錢有近乎五兩,這都快趕上往年曲四牛半年拿回家的錢。
為此,曲老太恨不得讓他們天天都出去干活,又能拿錢回來還不浪費家里的糧食,也不會看到他們這些討人嫌的在跟前晃悠,不要太舒心。
在曲二牛的科打諢之下,拿主家糧食回家這件事暫時被曲老太放下,何況現在事已經過去了,說再多都沒用。
然而等把兒子媳婦都支使出去干活,曲老太剛出門去打算炫耀一二,就聽到別人沖嘀咕,話里話外的意思無非就是在說大兒媳婦不檢點。
曲老太聽了火氣頓時上涌,被人別人一攛掇也不仔細想想就沖去梁家,非要梁家人給說法。
一路上沒有了其他人在耳邊嘰嘰咕咕,曲老太的腦子漸漸冷靜了下來,覺得不對勁,就米氏那個耗子膽,能做什麼?
不過箭已經在弦上,不得不發,在眾目睽睽之下離開曲家村到梁家來,若是這麼快就空著手回去,不是村里那些眼皮子淺的看笑話。
眼珠子轉了轉,曲老太還是打算到梁家鬧一鬧,只是鬧的容不能再扯米氏,得想個別的由頭。
大房是胖了,但二房“瘦了”,可不就是一個很好的理由,可以說梁家人榨幫忙干活的長工。
不管這個理由合不合理,曲老太到了梁家立馬又吵又鬧的,說自己二兒子兩口子都瘦得不人樣,肯定耽誤家里接下來的秋收,梁家必須要給個說法,要麼賠錢、要麼賠糧食、要麼找人去幫他們家秋收。
曲老太覺得自己簡直不要太聰明,怎麼就能想到一個這麼好的理由,梁家愿意賠錢那是最好的,賠糧食或者找人幫他們秋收也不錯,反正穩賺不賠。
梁父聽著曲老太的話眼神冷了下來:“親家,你莫不是中午沒睡醒,下午起來了眼神不好了,你哪只眼睛看到親家大哥和親家二哥兩人瘦了?”
“誰知道你們梁家是怎麼安排活計的,老婆子大兒子一家沒瘦,二兒子兩口子瘦得不像話,咋的,你梁家還不想認?我可告訴你們,我們村子那麼多人都瞧見了!”曲老太臉不紅氣不,隨隨便便就把全村的人帶上,反正向來就是這般胡攪蠻纏,本不會在乎別人如何。
梁父瞧得明白,曲老太分明就是想著想著不知道哪里風了,突然跑到梁家來訛人,他們一旦開了這個口,以后指定會被糾纏上,沒得安寧的時候。
所以梁父本不管曲老太說了什麼,他直接道:“親家,若是你們曲家真的覺得我梁家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對,那就曲大牛和曲二牛還有你們曲家能做主的男人過來!”
不愿再同曲老太糾纏,梁父直接吩咐:“梁茂,送客。”
梁茂是梁多稻和梁多谷兩兄弟的爹,也是梁父邊的管家,平日里幫著梁父理家里家外的事,他和兩個兒子一樣,都長得高大,黑著臉往曲老太跟前一站,二話不說單手就拎起曲老太往外走去。
“欺負人啊,梁家欺負人,大男人欺負我一個老婆子,天打雷噼啊,黑心肝爛腸的東西!”曲老太被提著往外走,不甘心到了極點,手腳四揮舞著想打人,不過都被梁茂避開了。
曲老太氣得肺都要炸了,喊得聲嘶力竭,然而這是在梁家,除了把梁家外院看家的狗唬得跟著了幾聲,周圍沒有其他人家能聽到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曲老太終于意識到梁家不像曲家村,趕收起嗓門,憤恨地盯著梁茂。
梁茂將人提到梁家大門口,居高臨下地看著曲老太:“親家,我家老爺心腸好,你三番五次來家里鬧事,我們從沒有說過什麼,再來鬧事,可就沒這麼簡單了。”
“看到對面那片山沒,原本老爺想著親家大爺和親家二爺干活利落想讓他們繼續來幫忙的,看您的意思似乎是不打算讓他們來了?”
說完,梁茂退一步邁進梁家大門,不管曲老太是什麼反應,嘭地把梁家的大門關上。
梁茂的話讓曲老太瞬間反應了過來,還指著接下來大房和二房繼續到梁家干活給掙錢,現在如果把梁家得罪了,以后他們不讓大房和二房過來干活,那的損失豈不是大了,還正好如了曲二牛那個懶骨頭的意,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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