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裴文烈這兩日可有來？”

紅婉點頭，“前兩日來過。”

紅婉早就猜到，幽篁里遇上大麻煩的時候冥霄仙宗會出手十有八九是跟主子有關系，所以當裴文烈過來要聯系主子要丹藥的時候不意外，意外的是裴文烈似乎也不知道主子的份，甚至還不如自己，至自己知道怎麼聯系主子，裴文烈竟然都不能直接聯系。

每每想到這點，紅婉就很高興，自己在主子那，至是比裴文烈重要，或者至更得主子信任。

“他常來？”

紅婉搖頭，“也不能說常常，之前冥霄仙宗幫幽篁里理了兩次麻煩，那段時間裴文烈經常來的，但是之后半年多就不怎麼來了。屬下以為裴文烈應當是想見主子，發現主子不在幽篁里，也不常過來，所以就干脆不來了。不過在他突破了元嬰修為之后，倒是又來得勤了些，但每次都不點姑娘，就是上一桌子酒佳肴，獨自品嘗，自斟自飲，讓不知道的人看見說不定還以為是我們幽篁里的飯菜都是山珍海味。”

傅明熙笑了，紅婉變化是不小，都會打趣了。

傅明熙從儲袋中掏出一個小瓷瓶，放到桌子上，“這便是裴文烈的丹藥，你一會就派人送到冥霄仙宗去。”

“是，只是……”紅婉拿過小瓷瓶，“只是一顆丹藥，主子大可以直接雇賞金堂的人送過來，沒有必要非親自跑一趟。”

傅明熙看著紅婉，紅婉低著頭，微微斂下的眼睛正好能藏住所有的緒。

“每個人服用蘊靈丹的反應不同，我先前不知裴文烈的況，不確定他服用蘊靈丹后會不會有何不妥，還是要親自過來一趟，真有問題，好歹我人在這，也能想辦法。”

“原來如此，還是主子考慮周全。”紅婉的聲音一如往常，但是卻有種的失落。

紅婉辦事很快，馬上就讓人將丹藥送去了冥霄仙宗。

然而還不到兩個時辰，裴文烈竟然直接過來了。

下面的人通報的時候紅婉正在跟傅明熙說這兩年幽篁里大大小小的事，兩人也都很意外。

尤其是傅明熙，他本以為就算裴文烈要過來也應該是等到明天，哪想這大半夜的人家就直接過來了，這小霸王還是雷厲風行。

紅婉在包房見了裴文烈，讓人上了幽篁里最好的酒菜。裴文烈來的次數多了，就是紅婉都已經記住了裴文烈的口味喜好，喝酒只喝今朝。

“裴公子怎麼今日這麼晚還過來？”

裴文烈邪肆一笑：“婉姐這話說的，這幽篁里做的不就是晚上的生意嗎？不晚上來，難道大白天的來尋花問柳？”

紅婉長袖掩笑著：“我看裴公子就是上花花，來我們幽篁里這麼多次，一次都沒點過姑娘。裴公子兇名在外，世人都道裴公子是如何的囂張乖戾，如何的不走尋常道，如何不將規矩教條放在眼中，桃花孽緣也肯定不了，但我卻覺得的裴公子實在純的很呢，指不定連小姑娘的手都沒拉過。”

傅明熙在屏風后面聽著，搖頭輕笑，這紅婉的膽子確實不小，有多人在裴文烈的面前大氣不敢出，竟然還敢開裴文烈的玩笑。要說紅婉是不知道裴文烈是什麼人那斷斷不可能。

至于裴文烈沒有點姑娘，他倒不是很意外。

以裴文烈的子，桀驁不馴，但也未必就是喜歡流連風月場所之人。

上一世就聽人說過，裴文烈為人再怎麼放浪不羈，但在桃花事上確實很潔自好，上說的輕浮，還真未聽過有什麼桃之事，倒是于裴文烈有意的男修、修真不在數。

“婉姐可莫要打趣我，我哪里是純，不過是心系婉姐，但婉姐卻早有心上人，我這求之不得，卻也不愿意退而求其次罷了。”

紅婉咯咯笑著，“你就是能拿我打趣。”

“怎麼能說是打趣呢？”裴文烈手里搖晃著酒杯，笑著歪頭，眼底劃過暗，“來時我可聽下面的人說了，婉姐的老相好來了，怎麼？不打算把人出來介紹介紹？另外那蘊靈丹……該不會就是婉姐的老相好帶過來的吧？”

裴文烈的明和敏傅明熙早就領教過，今日也不意外他會這麼快猜到。

紅婉的表有一瞬間的不自然，正當想該怎麼說的時候，傅明熙就出來了，以煉丹師韓曦的份。

見到傅明熙，裴文烈角的笑意愈發明顯。站起來恭恭敬敬見禮，“韓曦大師，兩年多不見，大師可還安好？”

“不安好又怎會出現在這？裴公子好智謀，一下子就猜出來了。”

裴文烈聳肩，“我只是在拿到蘊靈丹的時候想到大師可能還在幽篁里，但真沒想到大師會是婉姐的老相好。”

“咳咳，”紅婉連咳幾聲，“裴公子莫要再打趣我了，我哪有那個福分？你們慢聊，我先出去了，有什麼吩咐隨時我。”

紅婉到底謹慎，雖不知裴文烈知道多，又跟主子是何關系，但終究沒有在裴文烈面前稱唿傅明熙“主子”。

裴文烈又給自己倒了杯酒，“我現在是真好奇這幽篁里幕后之人到底是誰，能跟大師上朋友關系匪淺，還能有婉姐這樣的奇子忠心耿耿，想來定是個不凡人。以后若是真有機會，大師倒是可以給引薦一二。”

傅明熙坐下來，“你既已拿到蘊靈丹，還來這里干什麼？”

“大師還不知嗎？”裴文烈一臉疑，“我還以為我做得很明顯，大師應該一眼就看出來了呢，我這是在討好大師，希大師能到我們冥霄仙宗走走，哪怕不做客卿長老，做做客也是好的。”

且不說傅明熙真沒看出來裴文烈在討好他，這麼長時間過去了，裴文烈還沒有放棄這一茬，這倒是能堅持，只是不知這是他自己所想，還是冥霄仙宗一直沒有放棄。

“我以為當日我在紫徽仙宗已經說得很清楚，你又何必還在這里浪費時間？”

“事在人為嘛！”裴文烈輕抿一口酒，“再說兩年多前大師是一個想法，兩年多以后大師就未必還那麼堅持，人總是會變的，大師說是不是？”

這點傅明熙倒不否認，人，確實都很善變。

“那我就直白地告訴裴公子，我兩年前是如此，現如今，依舊。”

裴文烈嘖了一聲，放下酒杯，“我實在是好奇，大師難道就是因為當初誤打誤撞被霍晗璋救了，所以就這麼死心塌地？大師可知，你自己這般堅持，但那霍晗璋未必就看在眼中，大師這又是何必？”

傅明熙越聽越奇怪，他知道裴文烈話里有話，卻難得聽不出那言外之意，但還是說道：“他是不是看在眼中又如何？我只是要報恩罷了，我做對他好的事，又不是圖他知道再激我。”

“是嗎？”裴文烈微微仰頭，半闔著的眼眸懶懶散散地看著傅明熙，“我還以為大師是對霍晗璋有什麼特殊才會如此。”

傅明熙皺眉，“什麼特殊？”

“比如因為霍晗璋救了大師，大師對霍晗璋……一見傾心？”

第113章 不識好歹

傅明熙面下的眼睛陡然睜大，完全不了解自己到底做了什麼才會讓裴文烈有這樣的錯覺，他怎麼會覺得自己喜歡霍景？

“你弄錯了。”

傅明熙的聲音很平靜，裴文烈卻笑了起來。

“是嗎？不見得吧？大師雖然一直故意藏，但是我知道，大師的年紀其實不大，應該與我和霍晗璋差不了多，怎麼說也能算得上同齡人，大師的煉丹確實高超，但怎麼就不能是因為天賦極佳？世人對于天賦的了解僅僅限于他們現在看到的人，看到的況，所見所聞束縛住了常人對”天賦”的認知，但實際上，也許大師這樣的，才做真正的天賦，反正我是很相信這點。年紀相仿，我也得承認霍晗璋確實優秀，被霍晗璋所救，傾心于他，這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其實原本我也沒想這麼多，只是大師對霍晗璋太過在意，太過與眾不同，對別人又太不走心，兩相對比，我也就難免多想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