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求都求不來的機會,貴君說不要就不要,真不后悔?”商君凜故意。
沈郁撐著男人膛坐起來,“陛下可別忽悠我,折子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如看陛下呢。”
前世,沈郁為了越王殫竭慮十多年,宦海沉浮,換來差點被死的結局,這一世,他半點也不想攪和進政斗中去。
“我只希陛下越來越強大,能一直庇護我。”沈郁低頭看著商君凜,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寫滿認真。
商君凜不自被那雙眼睛吸引,沈郁的眼睛似乎有某種魔力,只要他想,便能讓人沉淪其中,無法自拔。
“貴君放心,朕會好好護著你的。”
沈郁笑了,笑意從眼中一點點擴散,眉眼微彎,整張臉越發生起來。沈郁的容貌本就極為出,一笑之下,更是讓人移不開眼。
“緋夢”的事商君凜給了龍衛去查,不論沈郁說的是真是假,在沒查出結果前,都不宜打草驚蛇。
除了龍衛,商君凜還將“緋夢”一事給了顧太醫。
顧太醫并不知道“緋夢”牽扯到的駭人真相,只以為皇帝是在為貴君的擔心,上面沒宣揚皇帝和貴君同時中了“緋夢”的消息,顧太醫聞弦歌而知雅意,沒將“緋夢”的事告訴任何人。
太醫院人多眼雜,有些事不適合放在太醫院做,顧太醫便帶回了家。
顧家是座三進三出的宅子,不算大,但住顧太醫和顧淮兩人綽綽有余,顧太醫家里有專門的藥房,工作環境不比在太醫院差,只是藥材和設備可能沒太醫院齊全。
“顧淮,幫我把這個柜子搬一下。”
聽到青年溫潤的聲音,正在院子里練武的年連忙收手,往屋子里跑。
顧太醫穿著一淺灰長衫,雙手不空,正在配藥,顧淮走進來,視線在屋子里轉了一圈,準找到顧太醫要搬的柜子,二話不說走過去。
“哥哥,柜子要搬到哪?”
“這里,這里,”顧太醫用眼神示意,“順便幫我把柜子里最左邊的盒子拿出來。”
顧淮一一按顧太醫的指示做了,抱著盒子走到顧太醫邊:“哥哥最近在忙什麼,都沒時間陪我了。”
“小淮都快同哥哥一般高了,怎麼還要大人陪?”顧太醫調侃一句,說回正事,“把盒子放在這邊的桌上,再來幫我拿一下這個。”
顧淮把手里的小箱子放下,接過顧太醫手里的藥劑,好奇道:“哥哥是在配什麼新藥嗎?”
鼻尖微,他聞了聞:“怎麼沒味道?”
“哎,小心!”還好顧太醫這些天配了不“緋夢”的解藥,忙拿來喂給顧淮,“我以前就告訴過你,這間屋子里的東西不要聞。”
顧淮乖乖服下解藥,眨眨眼,“對不起,哥哥,我錯了。”
認錯態度良好,顧太醫也沒真生他的氣,無奈道:“好在這次你的不是什麼劇毒之,下次別這樣做了。”
見顧淮乖乖點頭,顧太醫才繼續給他解釋:“這是‘緋夢’,無無味的,所以你聞不到味道。”
“‘緋夢’?”顧淮臉變了變,眼底幽暗之閃過,很快恢復正常,“哥哥研究‘緋夢’做什麼?”
“小孩子不要管這麼多,”顧太醫他額頭,“好了,把東西放到這里,自己去玩吧。”
顧淮盡量用和平常一樣的態度做完一切,乖乖出了屋子。
顧太醫沒想太多,繼續忙手里的事。
顧淮一路走到練武場,臉越來越暗,他不知道哥哥是了誰的命令研究“緋夢”,若讓他查出來,他定不會讓那人好過!
“主子。”一黑之人悄無聲息跪下。
“‘緋夢’現在在哥哥手里,你們去查,到底是怎麼回事。”
若是顧太醫在這里,便會發現,此刻的顧淮哪有平常在他面前的乖巧年樣子,說是從地獄歸來的惡鬼也不為過。
時隔十多年,他終于又得到了“緋夢”的線索,當年的海深仇,他一定會報!
“你說什麼?”沈郁站起來,不可置信道,“先皇在位時,便有人用這種手段排除異己了?”
商君凜眸中黑翻滾:“朕也沒想到,龍衛會查出這樣大的一樁舊案出來。”
“陛下查出了多?”
“只有一個大概,若不是聽貴君的去查‘緋夢’,恐怕那些事的真相永遠都不會被世人知道了。”
商君凜聲音充滿迫,“數十萬將士的命,不是消失在戰場上,而是消失在自己人的一己私里,多可笑,若讓朕知道是誰謀劃了這一切,朕定不會輕易放過!”
說到最后,商君凜聲音里已經染上了殺意。
“陛下定能為這些蒙冤將士沉冤昭雪,陛下,別氣壞了自己。”
沈郁多能理解商君凜的憤怒,商君凜是靠戰功登上皇位,曾經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是生活在軍中,和將士同吃同住,若說這世上還有什麼能他的,大概就是這些陪伴了他十多年的將士們了。
“他們怎麼敢……”商君凜膛起伏不定,“朕知道先帝昏聵,卻沒想到他竟能允許這樣的事再三發生……”
“陛下……”沈郁不知道該怎麼安,此刻的商君凜像是失去狼群的頭狼,孤寂而絕。
“貴君,”商君凜一把撈過沈郁,將他擁在懷里,像是找到了支柱,“朕一定不會讓他們好過,朕絕不允許,在朕治下,再有類似的事發生!”
第28章
沈郁任商君凜擁在懷里,沒有說話,嚴格意義來說,這是他們第一次離得如此近。
男人手臂力氣很大,沈郁甚至能到從腰間傳來的被大力的疼痛,他疼痛而清醒地意識到,自己此刻正在被需要著。
說不清心里是什麼想法,也或者,什麼都沒想,男人的氣息從四面八方包裹而來,張揚霸占了他與外界接的所有間隙,那一刻,漫長而又短暫。
不知過去了多久,商君凜緩緩松開手臂:“朕失態了。”
沈郁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他知道,有些事只能自己慢慢消化,外人的強行干預除了加重痛苦沒有任何幫助。
“陛下,您剛才弄疼我了。”沈郁半倚在商君凜上,緩慢呼吸,以減緩腰間傳來的痛。
“……朕給你上藥。”
做起這件事來,商君凜也是輕車路了,床頭有個小格子里,全是活化瘀的藥,以及一些太醫院送來的不知名藥膏。
“沒那麼嚴重,”沈郁按住商君凜拿藥的手,“陛下,淮昱王那事有結果了嗎?”
商君凜:“他認罪認的很快,但朕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沈郁:“陛下和我的想法一樣。”
商君凜:“哦?貴君是怎麼想的?”
“陛下不覺得太容易了嗎?”沈郁拉著商君凜坐到榻上,“按陛下原先的說法,淮昱王在宮里埋暗樁的時間這麼久都沒被發現,沒道理這麼容易就暴啊。”
商君凜點頭:“淮昱王一事疑點甚多,越的時間線也長,朕暫時還沒置他。”
淮昱王被關在暗牢里,每日有專門的人去審問他,可惜不論用何種方法,審出來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要麼輕易承認,要麼咬死不松口,越審,疑點和越多。
“那些子呢,可有問出什麼?”
自發現“緋夢”存在后,那些原本安置在玉璋宮偏僻小院的先帝后妃都被商君凜關到了另外的地方,一是為了防止泄消息,二是為了斷絕有人再下手的機會。
“得出的答案都差不多。”
事看似得到了解決,實則毫無進展。
“從朕查到的消息來看,淮昱王確實是幕后人之一,那些先帝后妃和部分宮人確實是他安在皇宮的眼線,除了一個人。”商君凜端著茶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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