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由著他胡來?”諸先生轉頭看向商君凜,語氣里充滿不可置信。
“朕也很想知道,能從龍衛手里的諸先生,還有什麼能耐。”
商君凜的話無疑是對諸先生的又一重打擊。
諸先生仗著自己的能人異士份,走到哪不是人敬仰,何曾被人這般對待過?一時間氣得連表面風度都維持不住了。
他冷笑一聲,索不再偽裝:“皇帝陛下帶我來京城,難道不是為了那句箴言嗎?”
商君凜派人到越王封地的時候,諸先生故意讓人將那句箴言出去,他知道,以商君凜和沈郁現在的關系,這句話一出,必定會引起對方的注意,他的目的也在于此。
果然,沒過多久,他就到到有人在暗中尋找自己,他故意暴,被帶到京城,然后在眾目睽睽之下,這一切都是早就計劃好的。
直到主在商君凜面前現的前一刻,一切都在按照計劃中發展,他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錯,讓最后結果發生了這麼大的偏差。
他做這行多年,深知越是坐在高位的人,越在意這些,沒有人能免俗,商君越只是一個王爺都是這樣,更何況是為帝王的商君凜?
若是真對這些嗤之以鼻,何必千里迢迢把他弄到京城來?
“朕確實是因為那句話才讓人將你帶來京城,”商君凜不否認這點,“因為這句話涉及到了貴君,朕要弄清楚,這句話的出現到底是偶然還是必然,背后是不是有心為之。”
“陛下懷疑這句話的真實?”
商君凜不答,而是反問:“你為何會對越王說出那句話?”
“為什麼?貧道占卜出來的話,想告訴誰就告訴誰,還需要原因嗎?”諸先生被氣的狠了,不再端著那副高人做派。
“真是占卜出來的?”沈郁聲音里帶著濃濃懷疑。
諸先生最不了別人不信他,“在這件事上騙人,對貧道有什麼好?要說好,不全是鎮北侯家的兩個孩子得了嗎?什麼都不用做,就能得到天下共主的垂。”
單從明面上看,諸先生的這句話沒什麼問題,可往細里想就會發現,事本不是這樣。
“諸先生真覺得這句話對我們來說是一件好事嗎?若是如此,諸先生為何不對外稱,你才是那個命定之人?”沈郁嘲諷地勾起角。
“這怎麼能一樣?”
“有哪里不一樣?”
諸先生被堵的啞口無言。
“你心中很清楚,這句話看似對我很有利,實則牢牢錮住了我的一生,接近我的都是目的不純之人,我喜歡的可能會因為這句話背后代表的意義畏懼于和我接近,比起白榮華富貴,更大的可能是,我會為有野心之人爭搶的目標,永遠得不到安寧。”
商君凜握住沈郁垂在側的手。
沈郁停了一下,回握住商君凜的手,繼續道:“不管這句話是不是你占卜出來的,在你將這句話傳出去的時候,你就應該知道,我和沈清然會因為這句話遭遇什麼,我不好奇這句話的真假,只想知道,你對我的敵意來自哪。”
諸先生眼神閃躲了一下,上道:“貧道不知你在說什麼。”
“從最開始接越王的時候你就在計劃這件事了吧,如今眼見越王達不你的目的,你便將目放在了陛下上,讓我猜猜,你會像當年對待越王一樣,想辦法讓陛下對你的話深信不疑,再提出將沈清然接近宮,是不是?”
諸先生眼神閃躲的更厲害了。
“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些?”他從沒對任何人說過自己的計劃,那些人奉他為神明,只需要能乖乖聽他命令行事就好,不需要知道他究竟要做什麼。
為什麼會知道,沈郁垂下眼眸,他只是想到了前世很多有疑點的地方,比如越王時而偏向他時而偏向沈清然的態度,若越王一開始就是懷著得天下的目的接近他,諸先生藏在背后縱一切,那些不對勁的地方也能說得通了。
“我如今既然懷疑到你頭上,沒解開疑之前,肯定不會放你離開,你主說,還能吃點苦頭。”
“那句箴言是真的,”諸先生掙扎了一會,像是想通了什麼,“只是占卜結果里只指向你一人,你那個庶弟是我私心加進去的,你想的不錯,我確實不太想讓你好過,誰讓你是那個人的孩子。”
說到最后,諸先生古怪笑了一下。
“欠下的債,合該由你來還。”
“你認識我母親?”沈郁抓商君凜的手。
可惜的是,無論沈郁后面怎麼問,諸先生都不肯開口說關于他母親的事。
“別擔心,朕會派人去查的,”商君凜牽著沈郁的手,走回玉璋宮,“諸妄口中的那句話,朕不會當真。”
“我很好奇,母親當年做了什麼,讓所有人對的存在三緘其口,無論是的還是恨的,都不愿將的事說出來。”沈郁想不通。
“或許不是不愿說,而是不能說,那一年發生的事太多了,先帝廢后,朝中勢力變更,所有一切都攪和在一起。”商君凜著天邊的云彩,也是那一年,他的人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鎮北侯夫人的去世只是翻滾海浪里不起眼的一簇小水花,在京城貴族里的存在不算太高,逝世后鎮北侯府也沒大辦,等一切塵埃落定,出現在鎮北侯邊的變了另一名子。
如姨娘的出現,在最短時間里,覆蓋了鎮北侯夫人存在的痕跡。
“鎮北侯說,他不知道母親的來歷,我不相信,”沈郁眨了眨眼,語氣很輕,“陛下,我想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會知道的,”商君凜將沈郁摟進懷里,“朕保證。”
沈郁并不是出于對母親的好奇想弄清真相,而是直覺這件事里藏著一個和他有關的至關要的。
前世那些人直到他死亡都沒出水面,他死了之后呢,故事的走向會變怎樣?
沈郁無從得知。
從沈月那得來的香水方子沈郁給了徐掌柜,徐掌柜管理的鋪子又增大了規模,和沈郁商議后,在江南開了分店。
江南的富庶程度毫不遜于京城,早在分店沒開過去之前,就有江南世家專門雇人來京城購買。
方均趕在秋獵開始前回到了京城。
一起被他帶回來的,還有在肅北被抓的北漠人。
方均這次立了大功,朝臣們也知道,閣位置是留給他的,當商君凜下旨的時候,沒到多意外。
至此,大桓閣里有了兩名兩位立場和商君凜一樣的大臣。
秋獵的日子悄然到來。
尚局送來制好的新,商君凜依舊是玄,上面繡有龍紋,沈郁的是一件紅和一件黑。
黑是沈郁自己要求的,紅是商君凜指定的。
一行人浩浩前往秋獵地點。
祁岳山附近早已被清理干凈,只等皇帝帶著大臣們過來。
大桓開國皇帝很重視“武”這一塊,每年一度的秋獵自那時流傳下來,從來沒有間斷過。
“不是說陛下很寵貴君嗎?怎麼不見貴君儀仗?”有大臣往前方看了看,心下好奇。
越是上層,越在乎這些形式上的東西。
后宮里,皇后、貴妃、妃……不同位分,儀仗規格也不一樣,而隊伍的最前方,只有皇帝的儀仗。
屬于貴君的,不見蹤影。
不止一個大臣發現了這個問題,最近因為朝廷勢力重新劃分,大臣們的目沒有放在商君凜私事上,沒留意到后宮的事。
大臣們私下議論,最前方的馬車里,沈郁放下車簾:“等會他們看到我從陛下的車里下來,指不定又要說什麼。”
“朕的事何須他們置喙。”
馬車緩緩停下,商君凜下了馬車。
眾大臣正要請安,就見商君凜轉面向馬車,出手。
修長白皙手指探出來,搭在帝王出的手上,帝王手臂用力,車里的人被抱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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