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哪還敢在馬上待著，無論是坐在馬上的，站著的，連爬帶滾跪下來，額頭抵地，大氣不敢出。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第一次見皇帝，會是在這種況下。

子臉已經全白了，再不愿相信也不得不承認，對面的人是九五之尊，是大桓的皇帝，而做了什麼？

子跪在地上，止不住抖，當著陛下的面做了那樣的事，不敢想自己會招來什麼后果。

“許大人教無方，也不必急著上任了，至于你的好兒，”商君凜厭惡地看了許家子一眼，“對朕和貴君出言不遜，按律置。”

按律置，那是要他兒的命啊。

許大人想起家中妻子，不得不開口求：“求陛下網開一面，小年無知，并不知道陛下和貴君的份，臣家中僅有這一個兒，難免慣了些，求陛下從輕發落。”

“民真的不知道，”許家兒跟著磕頭，“如果知道是陛下和貴君，借民一萬個膽子民也不敢有任何不敬！”

“這麼說，如果我與陛下不是如今的份，就能任人欺負了？”沈郁冷嗤，“那我是不是可以猜測，許小姐從前沒做這樣的事？”

說完，沈郁轉頭看向商君凜：“陛下，要不一起查查吧，免得到時候又有人說，是我眼里容不下人，見有人往陛下邊湊，就下死手，這樣的名聲，我可擔不起。”

“貴君說的在理，就按貴君說的辦，孟常，去下旨。”

一直跟在人群中的孟公公走出來：“奴領旨。”

許大人只覺得眼前一黑，他萬萬沒想到，兒能惹出這樣大的禍事，早知道，在漢州時，就該對這個兒嚴加看管，不讓養這般驕縱的子，可是到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現在的許大人還不知道，這個他以為只是有些驕縱的兒會給他帶來多大“驚喜”。

商君凜下令要查的事，沒有人敢懈怠。

漢州離京城不算遠，圣旨下達后，立刻有員帶著圣旨從京城出發，前往漢州，查明真相。

許家兒被關了起來。

許大人回去后，許夫人迎上來，看到青子跟在許大人后，而自己的兒不見蹤影，心中升起一不好的預。

“怎麼只有你們回來？珺珺呢？”許夫人下心慌，用盡量平穩的聲音問道。

許大人面難，他知道夫人對兒有多溺，本不知道該怎麼和夫人說剛才發生的事。

見許大人臉不好，許夫人心中的慌更甚，轉頭看向低頭不語的青子，一掌下去：“怎麼你回來了，你姐姐沒回來？我不是代過，在哪你必須在哪嗎？”

許大人皺眉：“你打做什麼？這件事又做不了什麼。”

青子捂著被打的臉偏向一邊，半晌后，竟低笑起來，慢慢的，笑聲越來越大。

“你笑什麼？”

“我笑報應不爽，許夫人，您自己的兒是什麼子您能不清楚嗎，能來秋獵的達貴人有多您也不是不知道，這些人家容貌出眾的子不知凡幾，依許婉珺的子，如果遇到了那些人，您說會做什麼？”

許夫人目閃爍了一下：“和哪家貴起沖突了？”

青子沒理的話，自顧自道，“這里可不是漢州，不是你們能一手遮天的地方，還像以前那般行事，您說會有什麼后果？”

青子放下手，的臉上有一個很明顯的掌印。

“想想你的好兒做過什麼事吧，陛下可是下令要徹查呢，不止，你們當初做下的惡心事很快就能昭告天下了，我那苦命的娘，總算得以安息。”

“珺珺的事你扯別人做什麼？”許大人不悅，“胡言語，將二小姐帶下去，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放出來。”

青子被帶走后，在許夫人的百般追問之下，許大人說了今日發生的事。

許夫人聽完，眼前一黑。

這邊的事沒影響到狩獵的正常進行，傍晚，參加狩獵的人帶著獵回來。沈郁和商君凜早一步回到了營地，被打擾后，沈郁沒了繼續的興致。

商君凜本就是為了陪他，見沈郁興致不高，索帶人回來。

“下回朕讓人在四周守著，免得有不長眼的人闖進來。”商君凜邊給沈郁手腕，邊道。

沈郁很有運量這麼大的時候，剛才還不覺得，放松下來只覺得手腕疼的厲害，商君凜拿了藥膏給他按。

清涼沁皮，酸痛得到有效緩解，沈郁了手指：“陛下怎麼這麼霸道？”

“總比有不長眼的惹你不快好，”商君凜收起藥膏，拉著沈郁站起來，“走吧，他們也該回來了。”

天逐漸暗下來，空地上已經點起了篝火，商君凜牽著沈郁走出去。

“陛下會烤嗎？等下陛下給我烤吃，就烤今日我獵到的那只鹿可好？”

走近的許大人和許夫人正好聽到這句話，知道兒難起因在鹿上的許夫人臉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第157章

許大人心也很復雜，任誰的兒糟了罪看到引起一切的人旁若無人說著話都不會好。

但他也不能說什麼，自己兒犯錯在先，他總不能因此怪罪陛下，他也不敢。

商君凜名聲在外，大臣們都很怵他，尤其是像許大人這種一直在京城外任職，只從別人口中聽說過陛下行為的臣子。

商君凜是如何用腥手段先帝退位的，在老臣心里不是什麼，許大人在外任職多年，但不代表他在京城沒一點關系網，不然這次也不會到他被調回京城。

為者，誰不希留在權利中心？

相對而言，許夫人對商君凜的恐懼沒那麼深，是子，又是家族從小寵到大的，嫁人后，夫君也對言聽計從，可以說，這輩子順風順水，就沒遇到過什麼挫折。

直到今天。

深知自家夫人是什麼子，許大人拉了拉許夫人袖子，小聲道：“那是陛下和貴君。”

說話間，雙方越來越近。

“臣參見陛下、貴君。”許大人跪下行禮，許夫人跟著跪下。

商君凜居高臨下打量了他們一會，就在許大人背后冒出冷汗時，他開口了。

“免禮。”

許大人忙拉著自家夫人起來，目送商君凜和沈郁離開。

“和陛下走在一起的，就是貴君麼？陛下很寵他？”著兩人離開的背影，許夫人不知在想些什麼。

“是，還沒進宮時，陛下就特賜了‘貴君’封號，進宮后，更是集萬千寵于一，陛下甚至對外宣稱，此生只會有貴君一人。”許大人唏噓。

“貴君是男子，陛下這麼說大臣們不會反對嗎？”

“怎麼可能不反對，誰不想送自家兒進宮，搏一個前程，但反對有什麼用呢，陛下認定了只要貴君一人，為此還責罰了好幾位大臣。”為了轉移許夫人的注意力，打消心里某些不該有的想法，許大人故意多說了幾句。

“是嗎？”許夫人收回目，轉而問起其他事，“你有辦法在最短時間里聯系到漢州那邊嗎？”

“聯系那邊做什麼？放心好了，就算陛下派人去查，也不會查到什麼的。”過了最初的慌后，許大人不如一開始那般六神無主了，再怎麼說，他在漢州扎夠久，那里上上下下都是他的人，陛下派員去查又怎樣，若真能查出什麼，又哪得到他被調往京城？

“珺珺的事，該怎麼辦？”想到兒，許夫人心口一陣悶痛。

“珺珺的事，我會想辦法的。”許大人拍了拍許夫人的手。

圣旨還沒正式頒布，有員見的許大人，熱過來打招呼，許大人不敢在這個時候暴出什麼，盡力裝出高興的樣子和對方談起來。

沈郁和商君凜先去堆放獵的地方看了看，他們出去一趟，收獲不小，兔子、獐子、鹿……各種獵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