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淮聽到靜回過頭，蒼目一涼，裡面泛出些冷意來：“蘇玖，你這是在我”

蘇玖鬆開，疼得吸了一口氣，連都在抖，堅持說道：“爺爺，我不敢，今天的事因我而起，我就要負責，媽媽是我的長輩，我不能因爲自己犯了錯讓媽媽替我承擔”

莫淮咬了咬牙，看著顧青檸一眼，又看了看莫明皓，眼底浮出一抹悲慟，他今日倘若放了青檸，二房便會不饒不休，當年他一念之差保顧青檸一命，莫家這麼多年看似平和，實則深藏暗涌，倘若他放了顧青檸，以後會發出什麼他不可能知道。

如今幾個孩子大了，倘若當年的事抖出來，這個家，怕是又要有大風大浪了吧

莫雲澤這幾年因爲景榆的事對雲赫步步退讓，莫雲舒這幾年什麼事都不管，玩世不恭，而莫雲赫看似溫和平淡，實則子倔強，他一旦認定的事便會不死不休，倘若讓他知道當年死是因爲顧青檸，顧青檸哪怕是顧家的人，他也護不住，所以這個他一直埋在心底，就連自己的妻子景遙都不知道。

而他已經揹負太久太久，他年紀大了，不像年輕的時候，行事幹淨，殺戮果決，如今他會害怕失去，會害怕這個家散了，敗了，毀在他手上，所以有時候，人生有所得，必有所失，不能兩全其，他保全了青檸十年，如今卻沒有辦法再保全下去。

至於，把蘇玖引進園子的人，到底存了什麼目的，他豈會不清楚，可就算再清楚，他也不能坦護了蘇玖，也不能再繼續坦護青檸，所以他咬了咬，厲聲道：“繼續打”

下人聽了，擡起板子繼續杖刑，一下一下，每一下都彷彿敲在心上，莫淮死死的握著拳頭，臉青青白白，忽明忽暗，他的顧全大局，如今又有誰能看到

莫明皓不理解他，莫明晉對他抱有懷疑，這個家，已經搖搖墜了，這麼多年，他一直以爲自己能維護這個家的平和，卻沒有想到，如今他還是維護不了。

今天顧青檸的事，如果不給莫明晉一個待，莫家肯定會再起波瀾

蘇玖挨著板子，每一次便悶哼一聲，留下淡淡的鼻音，顧青檸還在一旁嗚嗚的著，孩子，孩子，響在耳邊，像是提醒，蘇玖彷彿聽不到的聲音，疼痛在裡蔓延，的脣已經咬破，卻不敢疼，不知道過了多久，眼皮已經擡不起來了。

“對不起，爺爺，我錯了”喃喃的說道，不知爲何，眼前的視線一片模糊，看不清莫淮滿臉的怒意，聽不到莫明皓的悲聲哀求，也聽不到顧青檸淡淡悲愁的聲音。

聽不到，一聲一聲的，孩子，孩子。

園的夜真涼啊，冷得全發抖，了刺痛一片，可是更痛是的的肚子，好冷，好冷，好象五年前那一夜也是這般的寒冷，這般的難，終於不控制的悶哼一聲，好疼，肚子好疼，可是不知道該怎麼求饒，這是該的。

畢竟，是了衆怒，該罰，明明不想哭，可是眼角卻有眼淚簌簌落了下來。

雲澤，雲澤，我好想你，爲什麼你不在視線一片模糊，彷彿什麼都看不到了，子的冷意越來越濃，然後再也不控制的暈了過去，呯的一聲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