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茲？的艦隊不是在遠征嗎？按計劃四個月之后才會回來。漢尼拔心一沉：“什麼時候回來的？”

“半小時前。”尤娜道，“不但是，藍瑟星將也在趕來加百列的路上，幾個小時之就到港了。”

“發生了什麼事？”漢尼拔松開巫承赫，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下意識覺得事有蹊蹺。

“是關于黑珍珠空間港的恐怖襲擊事件。”尤娜說，“NTU的專案組將事故元兇鎖定在了第一、二集團軍，總統閣下親筆簽發了調查令，要求您和藍瑟星將協助調查。NTU的特工已經在會客室等您了。”

“我馬上回來。”漢尼拔掛斷線路，彎腰去抱巫承赫，卻遭了強烈反抗。他有心先建立一個臨時標記，但巫承赫剛剛吐過，渾又是汗又是，還有半消化的食，看上去實在不大可口。

算了，反正他也跑不了。漢尼拔皺了下眉，丟下兒子，匆匆離去。

70挖坑等你跳

軍委會。

漢尼拔腳步匆匆走進辦公室,尤娜已在等候,視線掃過他略顯凌的軍服，以及襯衫下擺的褶皺，遲疑道：“統帥，NTU的人在等，您要不要先換件服？”

漢尼拔臉極不好,“嗯”了一聲,便將軍服下來丟給，一邊解襯衫紐扣，一邊道：“到底怎麼回事？”

“NTU的人查到‘黑珍珠事件’和遠航軍有關,派了兩批人過來調查，一批去藍瑟星將那邊，一批來加百列。這次行是總統特批的，閣立了監察組督辦，所以幾天以后會有另一批人來加百列監察調查進度，估計領頭的應該是國務卿霍伯特。”尤娜道，“藍瑟星將那邊的詢問已經結束了，聽說他火很大，打算親自跟總統的人解釋，所以提前開拔來加百列等待監察組。”

“怎麼，他還打算上訴嗎？真是賊喊捉賊。”漢尼拔冷笑道，將襯衫下來，嗅到上面兒子淺淡的氣味，還有嘔吐和汗水的味道，皺了下眉，一團丟在地上，“跟他說我也很火大，讓他把自己的人看好點，別給遠航軍惹麻煩。”

“是。”尤娜迅速擬定回信，投影出來給漢尼拔看。漢尼拔掃了一眼便點頭：“就這麼發吧。”下背心丟給，出虬結的上半，道：“莉莉茲是怎麼回事？”

尤娜從帽間取了新的襯衫和軍服給他，幫他整理領和紐扣：“聽說了調查的事，非常擔心您，所以把艦隊給了副手，帶了兩艘小型戰艦回來。”

“擔心我？是在擔心的父親吧。告訴我不會見的。”漢尼拔面無表整理好領帶，道，“讓立刻返航，就說我說的，如果在加百列逗留二十四小時以上，就把肩章摘下來直接放在我的辦公桌上！”頓了頓，神冷下來：“木蘭艦隊屬于遠航軍第一戰斗序列，居然擅離職守，簡直胡鬧！”

“是。”尤娜恭敬答道，跪下去幫他換鞋，系好鞋帶，猶豫了一下，試探道，“恕我直言，統帥，您這樣做莉莉茲夫人恐怕會很傷心。”

漢尼拔穿上軍服外套，弓腰瞇眼看著尤娜：“你們人什麼時候能把自己的言行統一起來，嗯？一邊想要和男人在戰場上一較高下。一邊又讓男人理解你們的所謂‘’，包容你們，不覺得太可笑了嗎？”直起來，“告訴，如果真的這麼放心不下自己丈夫，那就把艦隊出來，回家作太太好了，我很憾失去一名杰出的艦隊長，但家里多個花瓶的話我也不在乎。”

尤娜垂下眼睛：“是。”

會客室里，一名其貌不揚的中年男人正在等待，見漢尼拔進來，恭敬地站起敬了個禮：“統帥。”

“你好。”漢尼拔看到對方的軍階只是上尉，淡淡點了一下頭，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請坐，遠道而來，辛苦了。”

“我的責任。”這名NTU調查員和所有的特工一樣，長了一張極易忽略的大眾臉，眼神斂，表和善，毫無存在。漢尼拔等他坐下，開門見山道：“總統閣下因為黑珍珠案對第一集團軍產生質疑，我非常憾，不過我會全力配合你的調查，時間寶貴，我們開始吧。”

“是。”NTU特工打開個人智腦，將各方面搜集的證據一一展示給漢尼拔，道：“涉案的雇傭兵有一大半是出自遠航軍，雖然都已經退役了，但各種跡象表明他們一直和軍隊部的人有聯系。我們有理由懷疑，遠航軍部已經被某些恐怖組織滲，統帥，您怎麼看？”

“遠航軍一直是一支紀律嚴明的部隊，我們站在人類面對未知宇宙的第一線，承擔著保護聯邦的重大責任，絕對不可能被恐怖組織滲。”漢尼拔正道，“遠航軍人數眾多，分支龐雜，不可否認在管理上有些不足之，可能有極數人職懈怠。但我想遠遠還沒有達到‘滲’的程度。”

“或許‘滲’這個詞我用得不太恰當，請您原諒。”特工溫和道，“但這批雇傭兵在軍方有聯絡人，這一點毋庸置疑。”

漢尼拔點開一份文件，那是唯一幸存的一名雇傭兵蘇醒后做的口供節選，上面寫著，他們的次級接頭人曾提到這個案件的幕后主使，與第二集團軍某高有關。

“第二集團軍是藍瑟星將直轄，我只有監管權，沒有直接管理的權利。”漢尼拔道，“或許等藍瑟星將來加百列，會當面向閣督察組陳。”

“我們的人已經和他接過了，他態度很不好。”特工臉有些無奈，“藍瑟星將是老牌星將了，脾氣很大，您不好越權直管，我完全理解。”

漢尼拔皺了一下眉頭，藍瑟星將既是他的前輩，也是他的半個下屬，同時還是他的岳父，這個關系給他帶來了很多便利，但現在很明顯越來越制約他的發展。年紀大的人總是要固執一些，軍功高的人難免桀驁，藍瑟星將集二者之大，實在礙眼。

“如果僅僅是因為這個，我們原本不用專門派一個組來加百列的，只要調查藍瑟星將就可以了。但是就在前一段時間，我們發現了一些關于第一集團軍的問題。”特工又道，“我們的信息組追查了黑珍珠案件中那名駭客，對他歷年來的活痕跡做了詳盡的推演，發現他經常使用的四千多個代理地址中，有近三千個于第二集團軍，還有有七百多個于第一集團軍轄區。”

漢尼拔眼中一閃，特工打開一個全息星域圖，帶一組代理地址，幾秒鐘后，麻麻的紅點在星域圖中顯示了出來，大面積分布在藍瑟星將轄區，一小部分在漢尼拔的轄區。“統帥，NTU完全信任您的忠誠，但事實放在眼前，不容我們忽略，您對此有什麼解釋？”

漢尼拔臉不變，若有所思地看著那組星域圖，良久道：“不可思議，我從來不知道我的轄區有這麼多網絡節點被不知名的駭客長期利用。這是我的失職，稍后我會讓我的近衛軍徹查這些節點，盡快給調查組一個可靠的結論。”

“好的。”NTU特工松了一口氣的樣子，“十分謝您的配合，統帥，真沒想到您如此低調謙和，明坦，我個人非常崇拜您，比起我那個倒霉的同事，我真是太幸運啦。”

他崇敬的表非常真實，漢尼拔知道他說“幸運”云云是在反襯他同事在藍瑟星將那里的遭遇，角不出一冷笑，他那個出世家的岳父，從來都不把底層軍放在眼里，就連他這個“最為看重的婿”，今天都已經是遠航軍統帥了，還是照坑不誤——第一集團軍本就沒有染指黑珍珠事件，他的轄區卻有這麼多網絡節點被滲，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有人在他的手下安了自己的勢力！

能做到這一點的人不多，莉莉茲、波波娃……們一個是他的妻子，一個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師妹，不可能悄悄把爪牙過來，唯一的可能是藍瑟星將！

他的好岳父，永遠都意識不到他已經不是二十年前那個唯命是從，乖乖被人當槍使的下層軍！

漢尼拔垂下眼瞼，眼底閃過一戾的，他相信黑珍珠事件必然與藍瑟有關，這種時候老家伙要是夠聰明，就應該老老實實呆在自己的轄區里毀滅證據，可他居然跑到加百列來等著監察組告狀，簡直作死！

以為現在的總統還和以前的那樣，因為他手里握著兵權就完全不敢他嗎？金轍從來就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也許是時候和聯邦聯手，做一場好戲了……

加百列外環一號港口。

木蘭艦隊兩艘戰艦徐徐停靠，艙門打開，莉莉茲上校匆匆走下舷梯，問的書：“統帥那邊回信了嗎？”

“回了。”書有些忐忑，疾步跟上，低聲道，“是尤娜長回復的，統帥正在接NTU的調查，他要求您在二十四小時離開加百列，回到戰斗序列中去，否則……”

“否則什麼？”莉莉茲停下腳步，眼中閃過一厲。書頓了一下，道：“否則就請您把肩章放在他辦公桌上。”

莉莉茲臉大變，口劇烈起伏，半晌道：“他這是不打算見我嗎？”

“……恐怕是的，長。”

莉莉茲沉默，繼續往出口走：“我父親什麼時候到港？”

“很快，應該不超過二十四小時。”書十分清楚統帥的脾氣，他說二十四小時，那絕對不會多給你一分鐘，即使自己的妻子也不例外。

“我就在港口等。”莉莉茲不敢違背漢尼拔的命令，在家里，是他的妻子，可以沖他撒耍賴，但一旦到了軍部，就只能是他的下屬，絕對不能越雷池一步。其實這次擅離職守，飛回加百列，就知道漢尼拔一定會大發雷霆，但還是來了，沒有辦法，比誰都知道自己的父親有多麼自大，而他的丈夫又是多麼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