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軒拎著行李一路小跑來到門口,刷虹進屋,:“哥?”
沒人應答,他走到客廳,沒人,又去餐廳,仍舊沒人,剛想上樓去書房看看,忽然聽見金轍的聲音從地下傳來:“回來啦?”
“哥?”金軒在樓梯扶手上往下看,看到地下室的門開著,里面亮著燈,“你在儲藏室?”
“下來吧。”金轍的聲音很平常,聽不出什麼不同來,“我在安全屋。”
好端端的去安全屋干什麼?金軒有些奇怪,將行李箱丟在客廳,下到負二層的安全屋,這里是全敦克爾星球最安全的地方,專為保護總統所設,像個巨大的豪華保險柜,連強輻都無法穿。
“你在這干什麼?有恐怖預警嗎?”金軒走進安全屋,詫異地發現這里居然沒有特勤,只有金轍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茶幾上放著一個金屬箱。
“過來。”金轍指了指他對面的位子,“坐,跟我說說天樞空間港的況。”
“……好吧。”公事上金軒不能違背金轍的命令,雖然他心里火燒火燎地想見巫承赫,還是著子坐了下來。金轍遙控關了屋門,“咔”一聲輕響,安全屋進封閉狀態,任何人任何電磁信號都無法再進來。他給金軒丟了一罐啤酒,道:“來點酒,你怎麼落魄這幅樣子了?”
“唔,太忙了。”金軒疲憊地仰靠在沙發上,了自己下上凌的胡渣,將啤酒罐放在額頭上冰著,道,“傭兵團一直在保護那名駭客,我們過五次手,三次都沒有抓到活口,最后一次到死角,那名駭客服毒自盡,我把他弄出來的時候已經死得差不多了,只有大腦還沒有完全壞死。航醫給他做了驟冷,已經運回NTU總部,我想他們應該有辦法拿到他腦子里的東西。”
金轍點了點頭。金軒繼續道:“傭兵團抓到兩個活口,其中一個要求轉污點證人,口供我當天就發回來了,人剛才也帶了回來。”
“是誰?”
“達爾文中將。”金軒說,“證人是這麼說的,拿到的證據還要進一步篩查,不過我想跟他不了干系。”
達爾文中將是藍瑟星將早年的左膀右臂之一,十年前因為一次軍事事故遭到審查,降級留用,此后就沒有再冒過頭……金轍神復雜:“黑珍珠是他干的?”現役軍策劃恐怖活,這在聯邦歷史上絕無僅有,即使早就懷疑第二集團軍的忠誠,金轍還是意外之極。
“只能說嫌疑很大。”金軒說,“我想二十四小時之NTU總司令就會把他控制起來。”
金轍點頭:“依你看這案子還有沒有更深的問題?”
金軒皺眉,頂著啤酒罐想了一會,打開喝了兩大口,道:“藍瑟。達爾文是他的老下屬,雖然這些年很低調,表面上看兩個人沒什麼集,但不排除接的可能。這麼大的案子,即使十年前那次軍事事故,也有可能是早就安排好的。”
“你有證據嗎?”金轍問。
“他們會繼續查。”金軒喝完啤酒,將罐子丟在茶幾上,說,“我的任務已經完了,傭兵團全滅,駭客被捕,幕后主使者現形,剩下的就是NTU的事了。我打算休息幾天就申請退出專案組,回學校任教。”
“不打算留在NTU?”金轍不聲地問。金軒搖頭。他又問,“信息中心也不想留?”金軒繼續搖頭。
金轍點了點頭,道:“好吧,你想保護巫承赫,我理解你的決定,異能者是應該留在他的向導邊。”
前半句話金軒還面無表,后半句然變,一下子坐了起來,驚異地看著金轍:“你說什麼?”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金轍沉聲說,“好消息是你要當爸爸了。壞消息是你的向導和孩子現在都在通古斯基地。”
金軒整個人像冰雕一樣凝固,繼而猛地跳了起來,往門口沖去!金轍瞳孔一鎖,魁梧的軀瞬間彈起,一把抓住他胳膊:“站住!”
金軒消瘦的控制不住微微發抖,他停下腳步,回頭看著金轍,眼中是里獅子特有的兇悍之:“放開我!”
“坐回去。”金轍低聲但嚴厲地道。金軒眼中漸漸浮起淡淡的紅霧,咬繃,牙齒發出令人恐懼的聲音:“是你!是你暴了他的份,你早就看出來了……你封鎖消息瞞我,還把我騙到這兒來!金轍,你這個混蛋!”
他毫無預兆地一個左勾拳打在金轍臉上,饒是金轍反應迅速,還是被他的余風了一下,側頰立刻青了一片。
“你他娘的給我冷靜點!”金轍有十年沒挨過揍了,雖然早就知道今天有一場惡戰,還是又驚又怒,單手擰住他肩膀,提膝猛地撞向他胃部,“給我躺下!”
“噗——”金軒剛剛喝的啤酒有一大半都噴了出來,他捂著胃部用胳肘抵擋住金轍的連擊,繼而整個人像發怒的野一樣抱住了金轍的腰,用蠻力直接將他抱起,狠狠摜在金屬地板上:“殺了你!”
“殺你妹!”金轍只覺自己脊椎“卡”一聲脆響,暗嘆一聲“老了”,雙絞住金軒后背,一個巧勁將他掀翻在地,牢牢鎖死。
兄弟倆在全封閉的安全屋展開無聲的搏斗,金軒狂躁發作,攻擊力異常恐怖,他的里獅子也是雙目泛紅,因為得知向導的噩耗而發出悲憤的怒吼,鬃幾乎全部立了起來。
“吼!”金轍的獅子前爪趴低,兇悍地與金軒的量子對峙,發出警告的吼聲,用意識力制著對方的狂躁。金轍雖然退役多年,好歹是“兵神”出,格斗技能至今接近滿點,面對年輕力壯神失控的弟弟,勉強仍能打個平手。
足足折騰了半個小時,金軒徹底失去理智,像個瘋子一樣攻擊著金轍,因為雙目視野不清,抓著什麼毀什麼,已經把沙發、茶幾都砸了碎片,連原本放在茶幾上的金屬箱都踩扁了。
“媽的!這個瘋子,藥量還是給了!”金轍被他揍得沒個人樣,上像破布條一樣掛在上,上青一塊紫一塊,臉也腫了豬頭。他之前給金軒的啤酒里放了鎮定劑,沒想到都被吐了,鬧騰了這麼半天這貨還跟打了一樣。
還好隨著時間的推移,鎮定劑終于開始起作用,幾分鐘后,金軒的作稍微緩了下來,呼吸也變得重。金轍趁機撲上去一個剪刀將他放倒,迅速打開金屬箱,將里面沒有碎掉的一只注槍拿出來,刺進了金軒的頸靜脈。
強效平衡劑起效極快,十幾秒的工夫,金軒嚨里發出一聲暗啞的低,終于控制不住癱在地上,整個人像了筋一樣趴在那里。
金轍呼哧呼哧著氣,“拳怕壯”,不服老不行,跟神經病弟弟斗了半天,他的老蠻腰都快要斷了。不過金軒也傷得不輕,臉腫了,下也歪了,右臂的骨折尚未完全恢復,又裂了,上臂腫起來一大圈。
“你冷靜點,聽我說。”金轍筋疲力盡,跪坐在他邊,將他散的長發拂開,了他布滿冷汗的臉,道,“他現在很好,孩子也很好,只是必須呆在向導學校里,這是法律,以前他的份沒有公開,我可以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現在公開了,我必須維護聯邦法律。”
金軒牙齒咬得咯咯響,眼中紅霧漸漸散去,因為高劑量平衡劑的作用微微搐,哆嗦著問:“誰、誰干的?”剛剛他只是一時暴怒,回過神來就知道不是金轍暴的巫承赫,他哥還沒那麼變態。
“向導學校,他們在末期會議上發起了一次抓捕,巫承赫中招了。”金轍猶豫了一下,沒有說出沐的事,道,“向你瞞是我的主意,你當時在天闕空間港,帶著四名NTU特工,我不能拿聯邦軍人的命冒險。”
金軒抖了一會,慢慢爬起來,卻因為四肢無力而再次摔倒,只好仰躺在地上。他的襯衫也破了抹布,出滿是傷痕的口,有些是他們剛才打的,有些是這次出去做任務留下的,和的荊棘薔薇紋混合在一起,有一種悲壯的。金轍嘆了口氣,不忍地扭過頭,道:“抓捕第二天,他被發現有六周半的孕,異卵雙胎。我去看了他,他神很好,很鎮定。他很擔心你,我跟他做了保證,說會保護你的安全。”
金軒用小臂擋著眼睛,不說話,口劇烈起伏。金轍了他的頭,道:“我和漢尼拔做過通,他向通古斯施,巫承赫在那邊的日子不會難過,我每周會和他郵件聯系一次,有什麼話,可以幫你帶給他。不過你必須和他切斷所有聯系,懂嗎?在我策劃好一切之前,你不能暴自己和他的關系!”
金軒了一會氣,沉道:“開門。”
金轍皺眉:“我說的話你到底有沒有聽懂?”
“開門。”金軒咬牙切齒道,“我去自首,讓他們流放我們,我帶他走!”
金轍拿他的脾氣沒辦法,等他沉了一會,道:“他現在懷孕三個月,你要帶他去哪里?你想要他的命嗎?”
“……我會養活他,保護他。”金軒道,“他是我的向導,我要和他在一起,每分每秒都在一起!”
“你憑什麼保護他?你憑什麼養活他?”金轍問,“你以為流放是旅行嗎?是出去玩嗎?你們會被送到最荒僻的星球,沒有防護,沒有后援,干那些普通人,甚至是普通異能者不能干的工作!”
“開門。”金軒執拗道,“我們已經最終標記過了,如果這是代價那我愿意承,他也愿意!”
金轍著子道:“我的話你一句都沒聽進去是不是?自首?你是在威脅我嗎?你這是解決問題的態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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