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要殺我!”
聞清淺握著瓷盅子的玉手在抖,芙蓉玉臉上滿是驚惶。
定國公夫人與聞清淺未嫁時就是閨中友,直到定國公夫人寡居,兩人依舊往甚,無話不說。
定國公夫人此時正在寫字,停筆抬頭笑了笑道:“妹妹在說笑嗎?誰不知錦衛指揮僉事袁大人寵妹妹,就算是妹妹咳嗽一聲,他都擔心得不得了。你呀,夫妻倆置氣也有個分寸,彆傷了和氣!”
聞清淺手微微又抖了抖,瓷盅子中的碧螺春再次起了漣漪。
“半年前我病了一場,誰料一直不曾好,姐姐提醒我留意邊的姬妾丫鬟,我便多了一個心眼。”聞清淺的聲音在抖,“誰料,最後發現竟是夫君,是夫君想要殺我。”
“哦?”定國公夫人的聲音尾調微微抬高,頭上的紅寶石金簪簌簌作響,“你究竟發現了什麼?”
聞清淺急促道:“開始我發現湯藥味道不對,便疑心有人了手腳,我留意了整個熬藥過程,隻有夫君每次必定要藉口去湯藥前,而夫君走後,湯藥味道就會變化。”
定國公夫人扶了扶簪子,梨渦淺笑道:“或許是妹妹的疑心罷了,湯藥都是苦的,誰又辨得出味道。”
聞清淺抱著肩膀:“不僅如此,有好幾次夜間我突然醒來,發現夫君坐在我的枕邊,直定定地看著我,眼神捉不定,讓我心裡發!”
定國公夫人蹙眉,嫵的臉上出疑道:“還有嗎?”
“昨夜我裝睡不起,發現夫君從枕頭下拿出一把刀,唬得我裝著夢魘了青鳶進來才躲過一劫。”
定國公夫人將狼毫放下,披上狐裘,坐下抿了一口碧螺春,態度悠然問道:“可知道為何袁彬要對你下手?”
聞清淺臉上有淡淡的哀愁:“從前夫君對我很好,可是漸漸的夫君忙了起來,從幾日回一次府,到後來的旬餘不回府,回來也是倒頭大睡,很和我說話,偶爾說話也是公事,他的那些案子,我也不懂……”
兩人越來越冇話說,兩年來越行越遠。夫君這兩月回來得多些,想不到卻是為了殺自己。
“前幾日……”清淺哽嚥著說不下去了。
丫鬟青鳶跪下稟道:“奴婢前幾日發現,老爺在外頭養了一個貌外室,老爺對那外室極為寵,每日大包小包上門探。”
定國公夫人捂驚訝道:“果真?妹妹是親眼所見嗎?”
聞清淺的淚水簌簌落:“是的,青鳶告訴我後,我親自跟著悄悄去看過,那子生得極為麗,而且……而且還帶著一個三四歲的孩兒,夫君抱著孩兒又親又笑,顯然喜到了極點。”
定國公夫人歎了一口氣,親手取了一條帕子給聞清淺,又吩咐青鳶道:“你家夫人的茶涼了,上一盞熱茶暖暖子。”
青鳶依言上了一盞熱茶,是聞清淺最喜歡的碧螺春,淡雅回甘,茶如其人。聞清淺緩緩抿了一口,一熱流從頭落,似乎熨帖了不。
定國公夫人揮了揮手,讓青鳶和芍藥退下,隻留下自己和清淺單獨說話。
鎏金雲紋銅鼎在山水大屏後頭散出嫋嫋青煙,屏後的子一個嫵豔,一個清純無暇。
聞清淺咬道:“夫君有了外室,還有了孩兒,必定是想給外室騰位置,又擔心壞了名聲,故而對我起了殺心。此事我不敢告訴母親,唯恐嚇著們,靜好姐姐平日和我最好,我隻能上門請姐姐教我,如今我該如何是好?”
定國公夫人慵懶坐在白虎皮上,看著指甲上嵌的碎鑽,慢條斯理道:“當朝傅的嫡,皇後的親妹妹,錦衛指揮僉事的正室夫人,人人都說你風無限,是整個京城最命好的子,你,也有求到我的時候?”
定國公夫人眼神嫵而淩厲,帶著幾分嘲弄。
突如起來的變臉,讓聞清淺猝不及防,疑道:“靜好姐姐?你……你在說什麼?”
她既沒有改造古代世界贏得古人景仰的宏願,也沒有成爲萬事通萬人迷KTV麥霸的潛質,爲什麼會一覺醒來就從二十歲的現代大學生變成了異時空裡的六歲小女孩?面對著一心讓女兒攀龍附鳳的宰相老爸,她只想快快長大,帶著美貌孃親早早跑路,免得被他打包發售……什麼四皇子子離和小王爺劉玨,她一個都不要!然而按照穿越定律,跑也是沒有用的,
雲奕戎馬生涯數年,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從沒料到自己會栽在一個小姑娘身上。她天真、荏弱,像一隻無人看顧便會瀕死的幼鳥。他強占她、逗弄她、嬌養她。直到有一天被她啄了眼。她“殺死”了他們的孩子,還在他受傷之際,向他舉起了刀……深沉新朝臣子X柔弱亡國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