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宸曦語氣冷淡,聽不出一緒起伏,但此時在他對麵的謝安到了一種直麵的寒意迎麵而來。
謝安不敢與燕宸曦對視,不由垂下了頭,道:“屬下也是奉命行事,請王爺見諒。”
“原來如此,很好!”
燕宸曦不怒反笑,道:“謝安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揹著本王裝神弄鬼這麼久,你們早就知道,廣陵有慕容氏的村落。他讓你跟著本王,並非是為了幫忙,而是為了找到慕容氏的藏之,斬草除。若是本王不從,是否連本王都要一併除掉?”
話音落下,隻見祁王府的暗衛齊刷刷的將整個村莊的口圍了起來,跟在謝安後的金吾衛也出了刀。
“都退下!”
謝安嗬斥一聲,但跟著他而來的金吾衛卻毫未,他麾下副將劉遠之道:“大人,這是聖上旨,誰若不遵與逆黨同罪論誅。”
“劉遠之你……”
謝安皺眉,發現今日跟著來的竟都是劉遠之的親信,心瞬間沉了下來。恐怕,今日的場景是劉遠之早有所預謀!
謝安冇想到自己麾下的兵馬竟不聽從自己的調遣,此時他約察覺到了事似乎已經離了自己的控製。
他下意識的看向燕宸曦,隻見他神冰冷,眉宇間著凜然怒意,他冷笑一聲,道:“好大的口氣,本王正好想要領教一下金吾衛的實力如何。”
“王爺不可啊!”
謝安連忙阻止,道:“若王府的人真的與金吾衛手,那便就不是抗旨之罪那麼簡單了……”
金吾衛是天子邊近臣,代表著的是皇室的麵,一旦手,那麼就真的如方纔謝安所言,罪同於臣賊子。而且此時孟昶旭和陸錚率領大軍依舊鎮守在廣陵城中,他邊的暗衛雖為銳,但從青峰山一場惡戰後,再到昨夜村抹去慕容氏的痕跡,已經整整幾天冇睡,若真的與金吾衛手絕對占不了便宜。
就在雙方對峙,一場惡戰在所難免的時候,虞玦輕輕的拉了燕宸曦的袖。眾人隻見原本一臉殺氣,宛若地獄修羅裡出來的祁王殿下,在察覺到邊人靜的時候,回頭看著虞玦目溫和,道:“放心,無礙。”
當他知道虞玦的世的時候,對於這一天的場景早有所預料。景安帝於謀算,當年因為有所牽製所以纔沒辦法對慕容氏痛下殺手。
如今朝中局勢清寧,恒安王金博文伏誅,虞生炙遠在南境之外,他想要斬草除也是意料之中。但,想要借他的手……這一步景安帝是算錯了!
無論發生什麼事,他都會無條件的站在虞玦這邊,絕對不會讓陷兩難之地。此時燕宸曦的眼底帶著一抹猩紅的,這是他以前在大戰之前纔會出現的神,說明他心中的殺意已生。
虞玦對他輕輕搖頭,道:“讓我來吧。”
隻是十分溫和簡短的一句話,卻讓原本蓄勢待發的祁王殿下乖乖的向後半退了一步。此時謝安攔不住金吾衛,又不想與燕宸曦為敵,後背早就急出了一冷汗。
就此場景,謝安長長的鬆了口氣,心中暗道:果然兵法所言以克剛,不是冇道理的。
這裡虞玦並不知道謝安心中所想,上前一步,著劉遠之,道:“劉副統領口口聲聲說什麼誅殺臣賊子,不知這臣賊子是在何?”
劉遠之被虞玦那清亮如雪的目掃過,眼中閃過一寒,似是有一種攝人心魄之,而他自己不由打了個寒,心中也覺得納悶。這祁王府看起來不過是個尋常弱子,怎麼突然會有如此可怕的眼神?
等他再看的時候,隻見虞玦神依舊恢複如常。容清麗,神溫婉,果然是眼花吧!
“那些臣賊子就藏在祁王府暗衛護著的村子裡!”
劉遠之語氣篤定的說著,如同謝安所料,劉遠之是有備而來,而且他知道的甚至甚至比謝安還要多!
“我們金吾衛奉旨行事,冇有十全的把握是絕對不會口出妄言,那逆黨便藏在王妃的後,若王妃不想連累祁王,還是讓屬下們置之後的事吧。”
他仗著手中有景安帝的旨,語氣傲慢而又輕蔑的說道。
劉遠之自己並冇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普天之下莫非王臣,祁王再厲害也不過是個臣子,娶了份有瑕的王妃本是於理不合。聖上寬容,給了祁王將功贖罪的機會,若他自己不珍惜的話那就是自尋死路!
至於謝安,在他看來論家世和本事,他與謝安不相上下。隻是因為當年的金吾衛統領季揚是謝安的恩師,所以他纔會被任為金吾衛統領,而他隻能屈居於謝安之下。
這次廣陵之行,謝安一直跟在祁王的邊在廣陵城,而他率領著金吾衛則是在廣陵城外聽從調遣。而在此之前,景安帝則是給了他一道詔,便宜行事、不必聽從謝安及祁王調遣的詔。
劉遠之接到詔的時候,知道這是自己的機會來了!
謝安纔是奉旨行事的人,他纔是金吾衛的統領,可在出發之前聖上偏偏刻意下了這樣一道詔給他,說明他對謝安已經不再是十分信任。
為金吾衛的統領,負責帝王以及整個宮城的安危,一旦失去了帝王的信任,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
在離開廣陵之前,劉遠之的心中便另有盤算,他選擇帶了自己的親信上路,為的就是等待著一個合適的機會……
虞玦麵對劉遠之顯而易見的敵意並不在意,而謝安聽著劉遠之囂張傲慢的話,看著劉遠之的眼神就和看死人差不多。
雖然平日裡劉遠之格剛愎自用,喜歡在暗中做些小作,但謝安不喜鬥所以一直對劉遠之所作所為都是睜隻眼閉隻眼。
但冇想到劉遠之不隻腦子好高騖遠,就連眼神也不好使,竟敢招惹祁王妃,當真是活膩了。
麵對劉遠之的傲慢無禮,虞玦非但冇生氣,反而還笑了,隻是那笑容在謝安看來,怎麼看怎麼覺得……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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