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顯而易見的齙牙,滿臉的坑坑窪窪,加上一縷胡須,還有那下人的裳,即使是他親爹都不一定能夠認出來。
“大爺,您行行好,我也是人之托,給別人送飯來了。各位爺值夜辛苦,一點小意思不敬意”說著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到獄卒的手上。
獄卒掂量掂量了這銀子,“算你小子識相。自從府君來了以後,我們這大牢也就空了,就這麽幾個犯人,也要我們哥幾個在這裏值班。你說你要去給誰送吃食?”
“唉~各位爺,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原本也不想來送的,您瞧瞧這大晚上的,誰願意出門啊。隻是人家有事相求,讓我給馬如是送些飯來。您二位爺過過目,就是一些簡單的家常便飯,也不知道是誰這麽好的心思,給了我一錠銀子,讓我來這晦氣的地方。”
不假裝像一些,不罵馬如是幾句,這些獄卒們哪裏會讓他進來。現在在這荊州城,馬如是是人人喊打的臭老鼠。
“你說的對,死他都不足惜,這麽大的一個貪,可害慘了我們這些老百姓。不過看你也是人之托,你就進去吧,可別待太久了!”獄卒聽他說得這麽真誠,也就讓他進去了。
馬道之點頭哈腰的謝過獄卒們,為了馬如是,真可渭是能屈能。
一進大牢,發現這裏十室九空,與以前的場景那是大不相同。隻有那幾個懶懶散散的犯人們在睡覺,一不的。還有的人瞪著他,嚨裏發出一種奇怪的聲音,像是警告,更像是有氣無力的哀嚎。
最裏麵隻有兩個獄卒在喝著小酒,看到他進來,隻是盤問幾句,給他指了指馬如是所在的牢房,繼續坐下來猜拳喝酒。
他在裏麵找了很久,才看到馬如是的影,環視了一周發現沒有人在看著他以後,將飯菜放牢房之中,“爹~”
馬如是躺在床上,聽到聲音之後,猛的睜開眼睛,“道兒,是你嗎?”
“是我,爹~孩兒對不起您,對不起您啊!”馬道之跪在地上猛的給他磕著頭,隔著欄桿,馬如是看到他這個模樣,終於有了些慈父的模樣。
“道兒,爹想清楚了,爹不怪你,要怪隻怪爹一時糊塗。道兒,現在府君走了嗎?父親聽說府君讓你當了荊州知府可是真的?”馬如是眼裏泛著,胖的的頭怎麽也穿不過這牢門。
“是,府君是想給您留一條活路,才讓孩兒審理您的案子的。父親,您要是有什麽事就招了吧,孩兒實在不忍心看您在牢裏苦。”馬道之已是淚流滿麵,看著父親那狼狽的模樣,實在是悲傷湧上心頭。
“好,太好了,太好了。天不亡我,天不亡我啊。我就知道即使是府君也不敢拿我怎麽樣,道兒,你馬上修書一封讓二殿下救我。還有你那姨娘,是二殿下的人,讓想想辦法把我弄出去。這裏實在不是人呆的地方,又臭又髒,還有虱子蟄著父親難得很。”
馬如是依舊將心思放在令狐朝上,希令狐朝能夠救自己。
“爹,您怎麽就這麽執迷不悟呢!府君想讓你將二殿下招供出來,您想過沒有府君為什麽會被皇上授予便宜行事之權,那是皇上早就知道了您在為二殿下辦事。府君也說了,隻要您能將實招供出來,能保您命無虞!爹,您就招供了吧,大不了咱們帶著祖母回老家,不再涉足場。”
馬道之苦苦哀求,希能夠說服得了他。
“你這個臭小子,你老子辛辛苦苦打下的家業,被你敗了我也就不跟你計較了。你還想讓我將二殿下供出來?沒門!你以為我沒有想過嗎?可是如果我招供,你以為二殿下就會放過我嗎?別想了,不可能的!道兒,你聽話,馬上回去跟你姨娘好好商議一下,寫封信給二殿下。他會有辦法救我的,他一定會救我的!如果我死了,他也別想好過!”
馬如是豁出去了,如果令狐朝不管自己,大不了魚死網破。
“爹~”
“如果你還是我的兒子,就按照我說的去做!趁著府君還信任你,馬上派人出去,讓二殿下救我出去!要不然我就跟你斷絕父子關係,你別再我爹,我沒你這個賣父求榮的兒子!”
馬如是說出了狠話,沒想到在他的心裏麵,位竟然比自己的親生兒子還要重要千倍萬倍。
“我在您的心裏麵連一個知府都比不上嗎?為了位你竟然要跟我斷絕父子親?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父親嗎?我不可能會幫你寫信給二殿下的,就算是死,我也不會!爹,您就招了吧,府君已經知道這件事與二殿下有關,您又何必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毀了自己,毀了這個家呢!”
馬道之淚流滿麵,這臉上的妝容都花了,可依舊停不住這淚流淌。
人一旦被利益捆綁,要想讓他輕易的放棄,那是不可能的。習慣了高高在上,一旦跌塵埃,如何能夠得了呢。
“道兒,道兒。是爹糊塗,是爹糊塗,爹不該說這樣的話。道兒,這事關爹的前程,事關馬家的榮辱,你一定要幫爹啊!道兒,即使府君能放父親一馬,可二殿下嗎遍布在荊州的爪牙哪裏會放過父親?道兒,為今之計隻有請求二殿下出援手了。”
他努力的向馬道之招手,著子,希能衝出牢籠,怎奈積過大,欄桿間隔太小。
“不~”馬道之堅定的搖搖頭,“二殿下在荊州設立的糧莊已經是害了千萬老百姓,也不能再讓他在荊州為所為。”說著重重的給他磕了幾個響頭,頭也不回的走了。
“道兒~你不能這樣對待你的父親,馬道之,你這個忘恩負義,沒良心的東西,你,你不配做我馬家的子孫!”馬如是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撕心裂肺的吼著,整個大牢裏回他的吼聲。
馬道之閉著雙眼,出了大牢。
寧康縣中,大宅院的管家已經收到了細作在荊州傳來的消息,正在抓時間收刮老百姓的“”!
命令手底下的打手們挨家挨戶的上門收租,頭佬他們在得知變化之後,借著外出的機會,與令狐湛聯係。
“師爺,不好了,這城外的大宅院就像是瘋了一樣,正在抓時間收租,好像是要轉移一般!您還是快些稟報縣太爺拿個主意,是不是要將大宅院團團圍住?哪裏的金銀珠寶數不勝數,我的天啊,這麽多的錢財,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麽樣收上來的,難怪咱們這些老百姓一天天的見窮,原來這錢都進了這些人的口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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