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雅南了腦袋,“好像有點印象,但記不清……當時,我正在用藍牙耳機跟同事通話,對面一輛黑轎車突然改變方向朝我撞來,我下意識移方向盤躲閃,結果我的車尾還是跟黑轎車的車頭撞,我跟車一起撞斷海大橋護欄掉下海,車門打不開,車子很快浸滿水,我快憋不住氣的時候,看到水中有個人影向我游來……”
“后來呢?”谷雅南說了一半不說了,谷嘉樹追問。
“后來我就暈了,等我醒來,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周圍是親的哥哥、老爸老媽。”
谷雅南坐在椅上,說起這次車禍,仍是心有余悸。
谷嘉樹眉頭微皺,“那你沒看清是誰救了你,本來還想謝一下那人的救命之恩,這下連要謝誰都不知道。”
谷雅南搖頭,“不知道,落海之后到在醫院醒來這段時間,所有事我都不記得,哥,我被送到你們醫院,那應該可以查到當時送我來的那輛急救車的信息,車上的醫護人員應該知道一點那人的消息吧?”
“嗯,等一會兒有時間,我去問一問。”
“哥,你現在就去,還有,我的出院手續你幫我辦,我要回單位。”
谷雅南又從椅上站起,谷嘉樹正要阻止,突然,谷嘉樹白大褂口袋的手機響了起來。
接聽電話,是谷嘉樹負責的一名病人突發搐。
谷嘉樹小跑地離開,一邊跑還一邊朝谷雅南喊:“你就等在這里,我很快回來,別跑,也不能出院。”
谷嘉樹很快消失在醫院走廊的拐角。
谷雅南笑著自言自語道:“老哥,要是在平時,我一定聽你的,可是現在如果不出院,就只能被老媽拉著去相親,我車禍掉海都沒事,可不想死在相親路上,從小哥哥就疼我,這次也能理解我的吧。”
——
谷雅南對連海市第一人民醫院甚是悉,不僅因為哥哥在這里工作,還因為平時的疾控工作大多跟醫院有聯系,來醫院的次數多了,很多醫護人員都認識,尤其是院科的幾位醫生。
哥哥谷嘉樹總是很忙,經常吃住在醫院,這次又被病號走,谷雅南準備先回家換個服,再回疾控上班。
谷雅南一邊往醫院出口走,一邊在心里盤算著,上午去郊區的現場調查肯定是來不及了,不知區疾控那邊況怎樣,上午沒出現……
應該給同事打個電話的!
谷雅南一口袋,上不知何時換上的病號服,手機不在口袋里。
谷雅南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果然車禍是有后癥的,腦子的反應速度都變慢了,出車禍的時候,手機在車上。
現在手機應該還在海底呢,就算打撈出來,也不能用了。
谷雅南決定先去醫院染科借電話一用,通知同事自己的況,同時再安排一下工作。
掉頭往七樓染科方向走,經過普外科時,一陣吵鬧聲吸引了谷雅南的注意。
一個四十來歲的彪形大漢,步履蹣跚,滿口胡言語,正在普外科的病房里打砸東西,幾個護士和醫生制服不住他。
待看清那位正在發瘋的彪形大漢的臉,谷雅南心中一驚。
他正是車禍中迎面開來的黑轎車的司機。
谷雅南對這張臉印象深刻,車禍當時兩車相撞的一瞬,谷雅南過車窗看到對面司機的臉,那是一張男人的四方臉,臉紅,眼神迷離,一看就是喝醉了酒。
沒想到被送到醫院這麼長時間,他還在醉酒狀態。
黑轎車司機上還穿著襯衫,打著領帶,領帶半開著,穿著西皮鞋,很狼狽,一看就是從車禍現場拉來不久,服都沒換,胳膊上纏著繃帶,走起路來一瘸一拐。
谷雅南心中氣憤,現在酒駕的人是越來越猖狂,出了車禍還在醫院中鬧事。
谷雅南正要上前幫忙,那位四十來歲的彪形大漢已經沖出普外科的病房,到了走廊,幾個小護士不敢上前,兩個男醫生上前抱住彪形大漢,卻被那彪形大漢一下甩開。
其中一個被甩開的男醫生正好撞到谷雅南上。
谷雅南認出這位年輕男醫生,不是普外科的醫生,而是染科的住院醫師小張。
“小張,你怎麼來了普外科?”
醫生小張看到谷雅南上的病號服,一時沒反應過來,待看清谷雅南的臉才認出人。
“谷主任,你怎麼穿著病號服在我們醫院?”
谷雅南指著正在發酒瘋的彪形大漢,“是他把我撞進醫院的。”
醫生小張驚訝道:“你就是海大橋車禍事故的害者?!”
谷雅南點頭默認,同時建議道:“打電話,讓保安上來。”
醫生小張開始打電話撥號。
為了防止傷著別的病人,谷雅南上前幫忙,準備先攔著彪形大漢。
谷雅南站在彪形大漢面前,大喝一聲,“站住,你還能認出我是誰?”
彪形大漢被谷雅南的氣勢震的一愣,上下打量谷雅南一番,沒什麼印象,“你是誰?老子不認識,別擋老子的道,老子要出院。”
“出了車禍還想跑,你想肇事逃逸?”
“誰說我要逃了?我要去警局,我要跟警察說我沒有喝酒,我沒有酒駕,這場事故只是意外。”
谷雅南站在彪形大漢面前不過一米,已經能聞出他說話時里噴出的酒味。
谷雅南故意做出厭惡狀,掩鼻說:“你這一酒氣,還說沒酒駕,簡直就是醉駕。”
彪形大漢緒更加激,“你胡說,我沒喝酒,有酒氣怎麼了?也不能說明我喝了酒。”
“那你敢讓醫生一管你的,查一下你里的酒濃度嗎?”
“我有什麼不敢的,但我不會讓你們我的。”
彪形大漢捂著自己的胳膊,顯然對谷雅南充滿敵意。
醫生小張已經打電話通知了保安,此時湊到谷雅南旁,低聲對谷雅南說道:“剛才已經給他查過了,里的酒濃度達到200,新的通法規定,超過80就屬于醉駕。”
彪形大漢聽到一聲小張的話,臉上怒氣更盛,沖了過來,要打醫生小張,谷雅南推了小張一把,想要躲閃時,卻被彪形大漢揪住領。
谷雅南一個趔趄,眼見要被拽倒,突然一雙手環住谷雅南的腰,將谷雅南拉了起來。
谷雅南落一個堅實的懷抱。
抬頭相,四目相對,救谷雅南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男人。
男人五分明,鼻子,眉濃烏黑,一雙眼睛像黑夜般深沉,又像大海一樣深邃。
四目相對,兩人都是一愣。
男人先松開手,谷雅南站定。
突然,從男人后沖出兩名二十來歲的小伙子,手敏捷地制服住彪形大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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