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番外:小別離——⑥(鄭×安)
他們倆這樣蒙頭睡了一晚上。
鄭夏是被熱醒的。他睜開眼,懷裡抱著有點硌手的安知州。他的頭髮很黑, 地曾在鄭夏手臂的側, 有點, 有點刺痛,又妥帖的讓人心安。
這是他的安安。
捨友倒是醒的很早,有點奇怪安知州這麼晚還沒有醒,不過大約是和朋友約定了時間, 看了幾眼,沒多探究就出了門。
鄭夏在被子里, 連呼吸都不敢, 好不容易才熬過去了。這樣危險的景, 他倒是很心滿意足。只是經紀人和助理快要找他找瘋了。
昨天拍戲結束,鄭夏藉口有事,加上他平時辦事都很有分寸, 從來不會出格,助理也沒多此一舉跟上來。沒料到這一次就出了差錯。
鄭夏一夜未歸, 打了無數個電話, 才發現手機在換掉的服里, 也就是說,鄭夏整個人連個聯繫方式都沒有, 人間蒸發了一個晚上。
等到安知州睡醒了,他才拿對方的電話,慢吞吞地給經紀人陳姐打了個電話。
第一個陳姐沒接,等到第三個才接通。
鄭夏說:「是我, 沒事,今天有急事,幫我和陳導請個假,明天一定去。」
他一貫敬業,從前為了拍戲,能夠在大山裡毫無曝率地窩上三個月,發燒生病也照常上戲,從來沒出過這種事。
陳姐才因為他沒丟了的事稍稍放鬆的心又吊高了起來,有些微的不妙。
果然,鄭夏又坦白地講,「有件事要告訴你。」
陳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和鄭夏合作了很多年,從對方出道就一直看到現在,自然聽得出鄭夏輕鬆的語調里藏起來的鄭重。
安生了這麼多年,爭氣了這麼多年,可千萬別給自己搞一個大新聞出來。
陳姐惴惴不安地想著,抑著心緒,「嗯」了一聲。
鄭夏稍稍翻了個,朝安知州那邊挪了挪,勾起了對方在被窩里的小手指,愉快地開口,「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我談了。」
他都三十多歲了,又事業有,有獎項和票房做保證,談個,又有什麼要的。
陳姐努力地安著自己,不能炸。
鄭夏朝安知州眨了眨眼,安知州還睡得迷迷糊糊的,不明所以似的,額頭上的頭髮呆呆的上翹。
「不過,就是對方是個男的。」
經紀人的心「砰」的一聲,炸得如同除夕夜的煙火。
而這邊的安知州,也地炸了。
雖說同在演藝圈是個大忌,可是以鄭夏目前的價低位,只有經紀公司討好著他的份,所以即使把這件事說出來,他們反對也沒什麼用,而來是迅速調集了的團隊,思考該怎麼在大眾面前瞞這件事。
鄭夏其實沒把這個當回事,告訴經紀公司,主要也是為了安知州,怕他經紀公司不察,他這邊再不注意,不小心暴在大眾面前,安知州不得安寧。
他只想要和安知州在床上窩上一整天,可陳導卻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即使還剩半天,也要把他拉到片場。
鄭夏也沒辦法,嘟嘟囔囔的和安知州抱怨。
安知州正幫他找服,終於忍不住講,「這麼多年了,我十幾歲那會,你還會帶我出去玩,現在怎麼越活越過去了?還了小孩子嗎?」
鄭夏反駁,「我長到三十多歲,頭一回談,還不能允許我想多談一會嗎?不能允許我對工作有點厭惡緒嗎?」
安知州嘆氣,站在床下,手去鄭夏垂在床邊的指頭,沈默了半響,「應該的。」
從單的年紀來說,的確是該敬老的。
同安知州依依不捨的告別後,鄭夏又馬不停蹄趕到片場,他無論是作為演員還是明星都是很敬業的,只不過這麼多年明顯對演員這個職業更上心一些。
沒料到這一回就出了問題。
下午,小師妹死守了一晚上實驗,已然是一條死魚了。安知州為了賠罪,請吃飯,也安不了一顆寂寞空虛的心。
小師妹著桌上的草莓油蛋糕,雖然眼下一片青黑,還是忍不住八卦,「師兄,你這會可要謝我。我冒雨幫你要了鄭夏的一個簽名,寫的就是希你早日離單。沒料到這麼管用,果然偶像的祝福就是信仰啊!」
安知州聽了這話乾地笑了,十分敷衍,十分心虛,一看就知道很不真心實意。
「我還沒把那張簽名給你,師兄提醒著我點,這可是信仰。」小師妹熬夜熬得暈暈乎乎的,也沒瞧出安知州的異樣,接著問,「對了,咱們嫂子長得該是什麼樣的仙兒,才能和師兄在一塊?」
安知州抿了一口咖啡,眉眼微微翹起,似乎很有幾分得意,「嗯,特仙,專門下凡來找我的。」
他的鄭哥長得那麼好看。
小師妹一臉難以置信,「天哪天哪,這還是咱們院最高冷最心狠手辣的師兄嗎?怕不是昨夜被妖勾了魂。」
安知州撐著額角,搖了搖頭,「算了,昨天是我對不住你。實驗是不能幫你看著了,你把結果給我,我幫你把論文寫了。」
小師妹滿臉欣喜若狂,還要再死纏爛打問那個仙似的「朋友」,可安知州的,再問也問不出什麼所以然來了。
兩人吃完了飯就各自告別,又去忙實驗和論文。他們這個專業,晝夜不分地泡在實驗室里。往常安知州覺得沒什麼,反正他除了念書做實驗,沒什麼事好做,可今天鄭夏講了,拍完戲要來找他。
他得在晚上前乾完學業上的事,把時間空下來談。
也不怪鄭夏,他自己談起也是一樣,真是誤人。
雨綿綿了一周,終於在中午停了下來,接近傍晚的時候才見了些將要落下的日頭。
安知州忙了一個下午,才終於拿出手機,回了鄭夏的信息,又打開另一個號,群里早已999 ,炸翻了天。
「吱吱姐,出大事了!」
安知州怔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在不斷刷屏的群里找出了新聞鏈接。
《驚!影帝鄭夏驚現吻痕,昨夜與黏人友激一夜!》
這是什麼七八糟的玩意?
安知州順下來看了個大概,大概就是鄭夏今天的領稍微低了一些,被狗仔拍到脖子和背後有些模模糊糊的紅痕,加上他低調了這麼多年,還不容易逮到了些緋聞的影子,就大肆瞎寫了起來。
安知州趴在桌子上笑得停不下來,他大概能猜得出來,估計是昨天厚被子捂出來的痱子。
可惜不能同別人講。
晚上,安知州下樓把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鄭夏接進了宿舍,索著去開燈,鄭夏卻急不可耐地扯開口罩,偏頭親了他的角,又了自己的,「喝了咖啡是嗎?」
安知州點了點頭。
鄭夏又親了他一口,「可是我的安安是甜的。」
特別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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