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就要走了,在等簽證下來的這段時間,我都在老家陪我爸媽。我哥工作也很忙,很回家來一趟。
都是商業圈里的人,不在同市卻在同省,秦江灝公司的事他也是知道的,不過還好沒告訴我爸媽。只是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說如果我有需要就給他打電話。
當然,即使我哥說得含蓄,我也聽得出來,他說的這個有需要是說缺錢了找他的意思。
我有一對善良的父母,一個聽話的妹妹,一個疼我的哥哥,還有幾個對我很好的朋友以及一個我很的男人,不需要太多關系,這些足夠讓我覺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在簽證快要下來的前一天我便回了C市,回到秦江灝家,他人卻沒有在,我給他打了個電話他說在外面忙點事,然后我就安心的去收拾一些還沒收拾好的生活用品。
將飛機上不能帶的全部排除開,然后帶了一些必需品。
收拾得差不多的時候,聽到門外有車聲駛來,我想大概是秦江灝回來了,從樓上開窗簾往下看,果然是他的車。
車沒有駛進車庫,而是停在了樓下,他出了車,也沒有馬上進門,而是站在外面打電話,距離有些遠,我聽不清他說些什麼,總之肯定是和生意上有關的就是了。
我跑下樓,準備去迎接他的回來,卻在打開門的時候,聽到他的聲音過于嚴肅,而失了上前的勇氣,怕打擾到他。
“是我太異想天開,終究還是沒辦法憑自己的本事辦倒他。只兩年,我幫你做兩年的事。之后你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
不知道他在跟誰打電話,但聽容,我猜想大概和齊安國有關系。
簽證下來后,秦江灝立刻給我們辦了出國的手續,登機那天是袁芳來送的我們,又像喝醉酒的那天一樣一頓狠批和威脅秦江灝不許再欺負我了什麼什麼的。
秦江灝斜了一眼,懶懶的說:“我的人,用不著你瞎心。”
一句話把袁芳氣得差點沒跟他干起駕來。
“姓秦的,是男人就跟我單挑,你敢嗎?!”
秦江灝一把拉了我的手,說是要過安檢門了,一邊轉頭淡淡的跟袁芳道:“你什麼時候帶把了再來跟我單挑!”
“你特麼是在歧視我的別嗎?”
“還沒蠢死。”
然后拉著我過了安檢。
我聽到袁芳抓狂的聲音在外面咆哮,一直罵罵咧咧著秦江灝,大部分都是在強調要是他敢欺負我,對不起我,就跑到意大利去把我帶走,讓他永遠也見不到我。
我垂了垂眼,有想落淚的沖,因為聽到了袁芳后面的聲音帶了哽咽。
因為太舍不得,我們都用吵吵鬧鬧來掩飾離別的不舍和心痛。因為怕正式的道別會讓彼此哭得丟人,所以我們干脆都裝得瀟灑淡然,但在最后一刻卻仍然無法不難過。
因為我工作的地方和我家很近,也因為我從來都沒有去過遠地方,所以我以前沒有坐過飛機,這還是頭一次。
一上機,就忍不住各種東張西,空姐果然都是材好相貌好,就厚了點。
飛機上的飲料一般般,盒飯還可以,水果太了。
飛機窗外的天空全是云層,像是被銀裝素裹的冬天一樣一片白茫茫。太在云頭之上,大而刺眼,憾的是沒有巍峨的宮殿,飄來飄去的神仙以及……如此景,可特麼因為飛機上手機不能開機所以沒辦法拍照發朋友圈炫耀。
唉,我們普通老百姓就這點小樂趣都沒辦法滿足啊!
前一個小時是會覺得各種新鮮神奇好的,過了五小時我覺得全都快散架了,從來沒有坐過飛機,第一次坐,這特麼也太遠了吧!
剛剛聽到周圍的人在討論要二十個小時才能到呢!二十個小時,二十個小時啊!
我鄢的靠在秦江灝的肩上,覺整個人都不好了。漂亮的空姐推著飲料車過來詢問我們需不需要飲料。秦江灝看了我一眼,說:“沒神,給一杯提神的。”
然后空姐就給我倒了一杯咖啡。
我看著面前的咖啡,哭無淚,之前我喝過一杯了啊,一點都不好喝,我要喝雪碧我要可口可樂!但是已經沒有我選擇的余地了。
我瞪著秦江灝,“壞人。”
我本就不是沒神,我只是沒耐心好嗎?
“這才剛開始呢,就堅持不下去了?我說過的,跟著我會吃苦的。”他淡淡的喝著他的白開水道。
“你在說什麼,風太大我聽不清楚所以不懂,我只是想喝點汽水而已!”
“親的旅客您們好,長時間的旅程,會使疲憊和僵……”
聽著喇叭里的聲音,我看了看走進機艙的一個空姐,然后趕將面前的小桌子放好,也順便把秦江灝的弄好,又搶了他手上的杯子扔進垃圾袋里,跟他說:“做健的時間到了。
”
在空姐的帶領下,大部分旅客都做起了緩解疲憊和力的健,但是秦江灝卻不做,因為嫌丟人。
可是不做的話,我怕他到了下機的時候會不舒服,那行李不得我一個人拉?
所以強的拉著他做,但其實基本都是空姐示范的捶捶大的時候,我一只手捶自己的,另一只手捶秦江灝的。
空姐雙手在前叉垂肩膀,我就兩只手給秦江灝垂了垂,然后再給自己垂,故而總是跟不上節奏做得慌忙慌的。
“噗嗤!哈哈哈!我忍不住了。”不知道誰忽然大笑了起來,我轉頭詢聲看去,是坐在我們對面的一個男人在看著我和秦江灝笑。
然后其他不明所以的人也跟著看向我們這邊。
我一臉懵,不知道我們哪里惹他笑了,秦江灝一下拉下我還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然后手抱了我一把,將我的頭按在他上,說:“睡覺。”
“我現在還不困。”
“睡吧!”
“健還沒做完呢。”
“趕睡!”
“我了。”
“幫倒杯咖啡。”
“啊,不要,我睡!”才不要喝咖啡,難喝死了。
閉了眼睛醞釀了半天的睡意,就要睡著的時候,忽然想到什麼,困意又瞬間全沒了,我抬眼瞪秦江灝,“啊,你騙我,剛剛在做健,空姐怎麼可能會來送飲料?!”
他沒有說話,可從我的角度,卻能看到他得意的微微勾起的角。
啊,秦江灝變壞了,都會騙人了。
明明是該抱怨的,可是心中卻是一片溫暖。
十九個多小時的航程,終于到了意大利第三大城市都靈。雖然比人們預計的早一個小時多,但我心中卻沒有一興,只覺得這樣遠的航程,此生不要再有第二次的好,簡直累趴!
但是沒有第二次可能嗎?
除非我永遠都不回國了。
剛出機場,就有一個材高大,臉長,五很有男子氣概的男人走了過來跟秦江灝打招呼。
這是我第一次近距離看意大利人的長相,剛剛出機場時,路上看到的那些,都沒怎麼看清楚,原來每個國家的人長相都是不一樣的啊。
就說秦江灝和這個意大利男子此時站在一起,畫風一點都不一樣呢。
或許是我盯著人家看得久了,那個男人垂頭(比我高兩個頭……)看了我一眼,然后沖我笑了笑,說:“Ciao!”
我聽不懂他說啥啊聽不懂啊聽不懂。
裝啞,拿眼睛去看秦江灝,秦江灝沒理我,對意大利男子說了句:“SuoprimoviaggioinItalia.”
男子笑了笑,挑眉:“LatuaSignora?”
秦江灝點了點頭。
我完全懵臉,不知道他們說些什麼,不過看到男子看我的目,總懷疑秦江灝說我壞話了。
畢竟他這個人毒舌啊毒舌!
之后男子帶我們去了一個高級的酒店,安排我們進了一個豪華的包間,之后秦江灝就跟他用意大利語聊了起來。
我聽不懂他們說的啥自然沒辦法加,只能自己東看西看。
不一會兒,有兩個男人走了進來,一個是跟之前哪個男人長相差不多的意大利人,另一個……是我大中華的中國人吧?
我正盯著人家看呢,那個男人忽然轉頭過來,正好與我四目相對,然后沖我笑笑,張對秦江灝道:“這小姑娘你帶來的?”
啊,果然是中國人。
秦江灝看著他笑道:“嗯,我的妻子。”
男人微愣,然后嚴肅道:“你小子什麼時候結的婚?竟然都沒通知大哥去喝喜酒!”
秦江灝的笑容有一點僵,“幾杯酒而已,改天請你喝個夠。”
我看著他,垂了眼睛。
別的夫妻或許都有結婚紀念日,我們的結婚紀念日卻是從來都不敢提及的,就連什麼時候結的婚,別人提起來都是一把無形的剜心的匕首。
我記不起我期盼了十幾年終于如愿以償的和我最的男人結婚那天的場景,只記得有著濃重消毒水的病房里,白新郎西裝的秦江灝跪在病床前,手里一直握著一只蒼老瘦弱的小手,背對著所有人的背影落寞而孤寂,仿佛他的世界除了那套白的西裝,一切都是黑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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