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裡門外的距離不過一步之遙，天彷彿聞到了那種剛沐浴過後的潔淨清香，帶著微微溫暖與溫潤。

點點頭，進屋後很自覺地將門關上。

昨天，在向J討教關於畫畫技法上的問題之後，他給發了一個地址，說讓今天到這裡來。

他說，這裡有他的畫室，天以為就是一個普通的套房。

此刻站在屋，卻再一次覺得跟自己所想象的不一樣，這裡本，就是一棟彆墅。

到底……是誤打誤撞，拜了一個什麼人為師？

男子低沉聲線從裡麵傳來：“畫室在右邊過去門裡，你可以先進去。”

天輕聲說“好”，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聽清，就轉往右邊走。

儘頭是一扇門，試著擰開，抬眼，裡麵很大，米的窗簾拉起，秋日上午的灑落房間，潔的地板上染了些五彩斑斕的料，裡麵淡淡的料水氣息，也是平日再悉不過的。

或許是悉的場景讓天放鬆下來，往裡走，目看著牆上掛著的，畫架上架著的，一幅幅作品，覺得自己得到了視覺上的。

對於學畫的來說，這些作品無疑是讓驚歎又一飽眼福的。

自此，終於開始慶幸，自己能來到他家裡，看到他那麼多的作品。

畫室中很安靜，顧著欣賞，後腳步聲近了都不覺。

男子走進來，在一張畫架前坐下，將自己原本畫了一半的素描撤下，換上一麵新的紙。

“今天上午，畫這個。”

天驀然轉回頭去。

男子坐在畫架前，影裡眉目清俊，一米白休閒服如此溫和，與半個月前第一次見時的一冷冽深藍，氣質截然不同。

走到他邊，順著他目看去，不遠桌上打了一束，束下是尊石膏人頭骨。

突然有些張。

天雖然一直被讚畫畫好，但其實其中也有細分的。

簡單來說，素描與彩兩種，更出彩的是在彩上，素描，太講究結構，常常覺得自己還掌握得不夠準確。

可是眼前男子將鉛筆遞給，讓出原本坐著的位置，儼然是給佈置了作業，就離開了。

那人出了畫室，很長時間冇有回來。

天很認真地開始畫，雖然心中擔憂，但不是個躊躇不前的人。

一切都很安靜，天對於新環境的陌生也漸漸消融在專注作畫的時間裡。

彷彿過了很久，門再次被推開時，眼眸抬起，看到打開一半的門，一個陌生的腦袋正探頭張。

看到畫室裡的，那男子顯然很是意外，走了進來。

“你是……？”

“是我徒弟。”

陌生男子才問出口，後傳來聲線沉沉，然後便見穿著米白休閒服的J走了進來。

他單手袋，另一手裡握著一隻玻璃杯，杯裡明，加了冰塊，卻不好判斷是白水還是酒。

“……徒弟？”

陌生男子神帶笑，顯然是意外到不信，轉向天，求證。

天下意識點頭：“他確實是我師父。”

是的，J不喜歡喊他老師，他說“師父”二字，更有傳業道之意，聽起來也更舒服。

字典上，師父二字，是對擁有技藝者的尊稱，這麼說來，天也比較認同。

彼時天不知的是，老師能有很多的學生，師父，卻或許一輩子隻收一個徒弟，這纔是老師與師父之間，最大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