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幾位重臣正在與夏帝議事,守門太監進來跟太監總管李德說了什麼。
李德躬對夏帝道:“皇上,王求見。”
夏帝皺眉:“他來做什麼?明日就要親,怎麼不好好在府裡準備?”
話是這麼說,但還是讓王進來了。
“宣王覲見。”
王冠周正大步走來,一臉嚴肅跪下:“兒臣參見父皇。”
夏帝抬手:“起來吧。”
王卻冇有起來,再次磕頭:“兒臣求父皇收回命。”
“你說什麼?”夏帝瞇眼看著王,溫怒中帶著威:“你再說一遍?”
王很是堅定:“兒臣不想娶沈錦喬,求父皇收回命。”
這一次說得可是夠清楚了。
“混賬。”夏帝一把抓起桌上的茶杯就朝王砸去:“滾,來人,把他給朕丟出去。”
夏帝氣得都不敢去看站在旁邊的沈燁,這裡的大臣不,冷太尉、平南侯、衛丞相都在,還有幾個尚書,夏帝就是想替王遮掩都遮掩不了。
當著未來丈人的麵說不娶,這是腦子進水了?
顯然,王就是故意挑這個時候來的,就是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讓事再無迴轉的餘地。
“父皇,兒臣並不喜歡沈錦喬,娶了也不會對好,何必害了一生?”
夏帝氣得拍案:“逆子,荒唐,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妁之言,朕聖旨賜婚,你難道還想抗旨不?”
“求父皇恕罪,兒臣......心意已決。”王此刻是怕的,雖然是父子,但是天子雷霆之怒,父子之前是君臣,若非要以抗旨治罪,他豈能不怕?
但都已經走到這裡了,他絕對不能後退。
這些日子流言蜚語他夠了,還未親自己就被說得一無是,明明他是王爺,娶了沈錦喬卻好像是撿了天大的便宜,所有人都在笑話他,他已經忍無可忍,今日必須要退婚,否則一旦真的把沈錦喬娶了,他這輩子都彆想抬頭做人。
夏帝氣得都說不出話來了,眾人連忙上前安請皇上息怒,說完轉頭看向旁邊的沈燁,這個最該憤怒的人,此刻卻最是平靜,平靜得可怕。
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沈燁走過去,狠狠的給了王一拳,直接把王打趴在地上。
當著皇帝的麵毆打王爺,放平時蔑視皇族,這可是大不敬,偏偏此刻所有人都覺得好像冇打錯。
平南侯本來就是個暴脾氣,如今王居然當眾退婚不要他兒,他不生氣纔怪。
沈燁拱手,骨節得卡卡作響:“陛下有心許一段姻緣,微臣激不儘,但錦喬是髮妻留給微臣的明珠,微臣恨不得捧在掌心,不捨得半點兒委屈,不是拿來讓王折辱的,還請陛下......全了王。”
沈燁這話真的算是委婉的了。
夏帝子重重的靠在椅背上,他千算萬算冇算到會出這樣的岔子,眼看著明日新娘就要上花轎了,王居然鬨這麼一出,這婚事,就算他是皇帝,若是強嫁娶,未免太不近人。
夏帝長歎:“沈卿,是朕...對不住你。”
沈燁跪下:“陛下言重,微臣不敢領,大概隻能怪他們冇有緣分。”
沈燁說著客氣的話,語氣卻邦邦的,尤其是那冇有緒的一張臉,似乎在抑著殺氣一般。
夏帝又是一歎,抬手:“來人。”
“奴纔在。”
“將王打宗人府。”
他為大夏天子,聖旨已下,豈能讓人隨隨便便抗旨?王既然要抗旨,那就得承得住代價。
宗人府,那可是所有皇室子嗣的噩夢,去了那裡,就算你是王爺也冇有特權。
“父皇......”王那點兒決心垮塌:“求父皇恕罪,兒臣隻是不想娶而已,並不是有意想抗旨的,求父皇饒命。”
夏帝看著哀求的王,因為被沈燁揍一拳此刻還捂著心口,比起剛剛進來的樣子,此刻是可憐又狼狽。
雖然再生氣,但夏帝還記得這是自己兒子,在還冇送去宗人府之前,他可以給他最好一次機會。
指著沈燁:“你該求的人不是朕。”
王看著沈燁,求沈燁?
看著王懵住,旁邊的員好心勸道:“王爺快說兩句好話,讓沈侯爺消氣了,今天這事兒就當冇發生過,我等絕不會說半個字,明日好好婚,沈姑娘才貌雙全、端莊淑雅,娶到可是你的福氣。”
王聽完立刻臉都綠了。
‘娶了可是你的福氣’,這句話他聽了幾百遍,聽得都快要吐了。
明明他是王爺,他可是皇族,憑什麼他娶一個子還是他的福氣?難道不是沈錦喬嫁給他是的福氣嗎?
憑什麼所有人都認定他一定是占便宜那個?難道沈錦喬嫁給他當王妃還很委屈?
他剛剛拚儘了勇氣才求父皇收回命,如今卻要跪求沈燁原諒把兒許配給他,一切回到了原點,那他今日所作所為豈不了笑話?
“父皇......”王看著夏帝,哀求:“您就饒了兒臣這一次,兒臣以後什麼都聽你的,好不好?”
夏帝咬牙,真是很鐵不剛:“孽障,你這是被什麼迷了心,怎麼如此執迷不悟?”
王也氣:“父皇,那沈錦喬有什麼好?長了一張不安於室的臉,除此之外一無是,還招蜂引蝶,為何兒臣非娶不可?”
“!”
一聲巨響,是沈燁生生打碎了旁邊的一張桌子。
沈燁朝著夏帝拱手:“微臣......失態了,還請陛下容許臣先行告退。”
沈燁走了,那一的怒氣誰都看得出來,能忍住,也不過是礙於君王天威,今日王若不是王爺,換一個臣子敢這麼嫌棄他兒,他定然能把對方打得半不遂。
夏帝對王絕了,看著他的目冷得掉冰碴,不懂審時度勢,不知道攬住人心,扶不上牆的爛泥終究是扶不上去,這樣的皇子,連為他手中棋子的價值都冇有。
“還不把他拖下去?”
王連忙求饒:“父皇......”
夏帝抓起旁邊的硯臺,這次直直的砸在了王的頭上:“滾!”
他冇有這麼一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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