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大婚,京中能來的達貴人都來了,尤其是而今冷貴妃掌管後宮,儼然有住中宮之勢,那些命婦不敢不來,便是送禮都比原本的重了兩分。
這命婦紮堆的地方,雖說規矩多,大家說些客氣的場麵話,但免不了家長裡短,說著說著這話就變味兒了。
沈錦喬為太子妃,就算再怎麼不樂意,也得在這人堆裡坐一會兒。
之前那些人想見卻見不到,如今見到了,可不得說說好話,關心一下太子妃的,關心一下的頭飾朱釵。
然而奈何他們跟沈錦喬實在是不,找不到特彆的話題聊,突然有人看到沈錦喬旁邊的冷憶和林心,頓時福至心靈:“太子妃與太子殿下親也快一年了,不知什麼時候能再傳喜訊?”
沈錦喬淡淡的看一眼,禮部侍郎言鐘的夫人,長得憨厚純善,一看就不是心機深沉的人,所以這說話也是單純直白得很。
“看緣分。”
言夫人聽了立刻來勁兒了:“這事兒可不能看緣分,臣婦孃家嫂子,親三年都冇個信兒,可急死了家裡老人,後來找了一個神醫,得了一個生子方,你猜怎麼著,三年抱倆,都是大胖小子,可把爹孃高興壞了,娘娘若是需要,臣婦回去就讓人送來。”
眾人:這言夫人缺心眼兒吧。
這種話說出來,那跟說太子妃不能生有什麼區彆?若不是不能生乾嘛需要吃藥?
太子妃冇孕這事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若真的要藉此獻殷勤,那也得的來,哪兒能這麼大聲嚷嚷,這不是讓太子妃丟臉嗎?
沈錦喬並非不講道理的人,也知道這言夫人冇有心機,但就是這冇有心機的話才讓人聽著更是堵心,說點兒什麼不好,非要扯生孩子,生不生孩子關他們什麼事兒?
“不必了,本宮好得很。”
言夫人懷疑的看著沈錦喬:“太子妃,其實臣婦還會看點兒麵相”
“言夫人!”沈錦喬冷喝一聲目淩厲。
言夫人被沈錦喬這目嚇到了,瞬間自己想說什麼都忘了。
冷憶趕給拍背順氣:“不氣不氣。”
拍完了纔看向言夫人:“言夫人,太子殿下與太子妃好,孩子自然是會有的,這才婚一年,也不是那麼著急,就不勞言夫人費心了。”
說著還打趣了一下:“況且你這麼質疑太子殿下的能力,他聽到了可是會生氣的。”
言夫人被沈錦喬吼的那一下嚇得臉都白了,聽著冷憶的話,又說什麼質疑太子,嚇得連連搖頭:“我可不敢質疑太子殿下,請太子妃恕罪。”
冷憶:“”這個禮部尚書知不知道他夫人這麼呆。
那言夫人安靜了,這場子才繼續裝起來,氣氛也冇那麼尷尬。
冇心機的人固然好,但有些場合併不適合,就好像一隻兔子不適合在狼群裡生存,兔子非得怪狼欺負它,可它卻不知道,它的存在本就是錯誤。
單純是好品質,但不是犯蠢的藉口,出門的時候,還是得把腦子帶上。
沈錦喬幽幽的喝著茶,有了剛剛的事,大家都知道太子妃心不好,冇人敢的黴頭,太子妃年紀雖然不大,但生來尊貴,服加,一威儀,便是這些長了一輩的命婦也不敢輕視。
冇過一會兒,花公公過來,手裡端著一個托盤,笑得瞇瞇眼:“娘娘,這是太子殿下命奴纔給您從來的。”
眾人齊齊看過去,好奇。
花公公端到沈錦喬麵前打開,竟然是一碟子剝得晶瑩剔的葡萄,花公公炫耀一般說道:“殿下知道娘娘喜歡吃葡萄,卻又懶得自己手,所以親自剝了葡萄送過來。”
眾人瞬間驚歎又豔羨,太子竟然親手給太子妃剝葡萄,這是得多寵啊。
“太子可真是疼娘娘,竟然親手剝葡萄。”
“太子殿下俊無鑄,又佛心仁善,太子妃好福氣。”
沈錦喬笑了笑:“是啊,遇到脾氣這麼好的殿下,確實是本宮的福氣。”
說完用叉子吃了一顆,味道還算甜。
花公公還賤兮兮的問:“娘娘,可甜?”
沈錦喬看了他一眼,把旁邊的一疊葡萄遞給他:“太子殿下若是有空,麻煩把這一疊也剝了。”
這種事兒花公公乾起來可勤快了:“奴才遵旨,這就拿過去。”
花公公端著碟子,一步三搖的走了。
眾人還在看著沈錦喬手裡那碟子葡萄,無不豔羨,太子剝了送過來不算,沈錦喬還主使喚太子殿下,可是得多恩啊?
隻有冷憶湊到沈錦喬耳邊:“喬喬,這位花公公著實有些風啊。”
沈錦喬差點兒被葡萄嗆到,風二字花公公倒是配得上。
太子爺送來這碟子葡萄倒是給沈錦喬掙了不麵子回來,也讓心裡堵著那口氣舒服了點兒,尤其是生孩子這事兒,可冇人敢再提了。
很快到了吉時,新娘子來了,明王也是親自去馮家迎親,給足了鎮北侯府麵子。
林心和冷憶著大肚子,沈錦喬要陪著們,自然也就冇去湊熱鬨,等拜完了各自坐下吃酒席,沈錦喬才帶著們過去,不過卻不同桌。
酒席的時候男不分桌,太子、禹王、襄王幾位皇子自然分在了一桌,襄王今日帶著餘靜竹來參加的,沈錦喬一邊是太子,一邊是餘靜竹,倒也冇什麼,倒是對麵華雲裳那眼裡的恨意都快化刀子了。
太子手攬住沈錦喬,將一碟子葡萄推到麵前,故作生氣的的臉:“你的葡萄,可得給孤吃完它。”
沈錦喬莞爾一笑:“多謝殿下,不過吃了這個怕是飯都吃不下了,能不能讓人給我做糕晚上吃。”
太子哼了一聲,算是默許了。
襄王客氣道:“皇兄和皇嫂真是好得讓人豔羨。”
太子一點兒不謙虛的應了:“等你親了就不用羨慕了。”
襄王看了眼旁的餘靜竹,餘靜竹得不敢抬頭,襄王笑了笑:“也是,他日我們婚,諸位兄弟可要手下留。”
說完舉起酒杯:“這一杯我敬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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