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當中，四周寂靜一片。烏雲遮住了彎月，隻有朦朧的街燈投影在空的馬路上。

葉靜雯一直盯著後視鏡觀察了很久，發現跟在後麵的銀汽車並沒有繞道。過了幾個街口，對方都保持一定的距離，心裏頓時生起了警惕。

“司機，麻煩你從前麵繞路，走環城快速過去。”葉靜雯的眉頭輕輕皺起，輕聲吩咐說。

司機是個看起來很厚道的大叔，疑地問道：“小姐，這麽一繞路費可要多不哦，你確定嗎？”

“沒關係，我喜歡那邊的風景。”葉靜雯一邊說，一邊認真地從後視鏡中觀察後的汽車。果然，對方還一直跟著。

因為線太暗的緣故，本看不清楚副駕駛座上的人，隻約看得出是個穿黑服的男人。

“那坐穩了。”司機大叔提醒說。

出租車司機突然打燈轉了個急彎在前方掉頭，快速進環城高速打算繞路。可是，後的銀汽車突然左拐，掉頭消失在夜當中。

葉靜雯微微鬆了一口氣，原來隻是巧合，是有點草木皆兵了。

回到家裏，客廳裏的燈果然還亮著，推門而進的時候宋立珩正坐在沙發上玩電腦。他看到葉靜雯回來了，才鬆了口氣問道：“去了這麽久，打電話給你也沒有接，害我擔心了一個晚上。”

屋子裏的暖氣開得很足，葉靜雯下大在宋立珩的旁坐下來，鬆了一口氣說：“可能太吵了，我沒聽到電話響。”

“秋婷還好吧？”宋立珩細心地把熱牛遞給葉靜雯，輕聲提醒說：“外麵很冷，先喝點熱飲暖。”

靠在沙發上，葉靜雯笑著接過杯子，放置在掌心取暖。想起剛才唐秋婷與倪振峰吵架的景，又忍不住想起了剛認識宋立珩的時候。

“原來秋婷和倪振峰在一起了，作為朋友的我真是後知後覺。”葉靜雯喝了一口熱牛，淡淡地說：“外麵冷死了，還是家裏最好。”

宋立珩笑了笑，摟住葉靜雯的肩膀說：“倪振峰和秋婷在一起，我很早前就知道的。那時候我出席一場商業宴會，看到他們在一起，關係看起來親。”

“既然你也知道，怎麽不告訴我？”葉靜雯一拳砸在宋立珩的鬆口，抱怨說。

“那是別人的事，沒什麽好說的。倒是你，該想想收拾什麽東西出發比較好。七年之後的月旅行，難道你一點也不期待嗎？”宋立珩笑著問道。

七年之。

對於葉靜雯來說，那種吵架、互相猜疑的日子，早已在結婚的前三年深刻會到了。現在他們的很穩定，無論生活的瑣事還是床底之事，都很有默契，很有老夫老妻的覺。

“沒什麽好收拾的，你不是說兩個人去，三個人回來嗎？”葉靜雯放下杯子，長臂圈住了宋立珩的頸脖，嬉笑說：“我看宋總你是帶娃帶上癮了。”

“你知道你也也很期待，不是嗎？”宋立珩淺笑，低頭吻上了葉靜雯微涼的瓣。他的吻很溫細致，讓流連忘返。

呼吸聲幾乎融在一起，葉靜雯輕輕推開宋立珩問道：“我有點，你要吃夜宵嗎？”

“我也了。”宋立珩出舌尖輕過葉靜雯的角，聲說：“嗯，很甜。”

“嗯，是牛太甜了，我還是比較喜歡純牛。”葉靜雯忍不住了角，抬頭卻發現宋立珩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看，做生氣地問道：“盯著我幹什麽？我的臉髒了嗎？”

“不，從這個角度看你，很漂亮。”宋立珩現在隨口說出的一句話，都能讓葉靜雯甜到心坎裏去。到底是他的臉皮厚了，還是的臉皮薄了呢？

說著，宋立珩的大手慢慢探了葉靜雯的之，隨即緩緩往上移。

“不要，回房間再做吧。”葉靜雯的臉頰不自紅了，雖然結婚這麽多年，可是在宋立珩麵前還是像當初那個竇初開的小孩，在這些事兒上顯得生又害。

“沒關係，這裏又沒有其他人。”宋立珩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看著葉靜雯的目也充滿了。

燈昏暗，人之間的擁抱似乎能把四周的溫度都暖和起來了。葉靜雯喜歡這種被宋立珩擁抱的覺，似乎曾經遇到的風雨以及挫折，都能煙消雲散。

如果歲月安好，他們能這麽幸福地慢慢走到白頭，該有多好。

可惜，命運最喜歡與人開玩笑。

***

遲來的月旅行，讓葉靜雯在出發前一晚，興得徹夜難眠。就連宋立珩忍不住嘲笑說：“怎麽我覺得，你有種小學生去春遊的覺。”

南非之行，他們的第一站是企鵝島。宋立珩以前在英國留學的時候，每年寒假都會到南非走一趟，尤其喜歡到這裏看企鵝。

“嚴格來說，這不是我們的月旅行，溫泉度假村的那次才是。”宋立珩帶著葉靜雯下了車，沿著木臺階一路往海灘的方向走去。

想起多年前的那次溫泉度假村之旅，其實正是他們兩人的轉折。葉靜雯永遠也忘不了那天晚上的景，滿天星，兩人坦誠相擁，在湯池裏看星星聊天的浪漫。

“我現在才知道，南非也有企鵝。”葉靜雯看著一無際的海景，心有種說不出的舒暢。很久沒有出遠門了，在陌生的環境裏更能放鬆心，好好與宋立珩在一起。

迎麵吹來的海風，把葉靜雯脖子上的巾吹飛。宋立珩彎拾起，細心地幫戴上，目載滿深。

“很久以前，曾經有幾隻企鵝從南極大陸經曆萬險來到這裏。南非人很熱，把他們養在這裏。那些企鵝逐漸適應了這裏的氣候，開始繁，了現在的企鵝島。”宋立珩牽著葉靜雯的手，慢慢地走到觀景臺上。

不遠，群的企鵝在海灘上站立著，一眼看過去壯觀的。

宋立珩知道葉靜雯怕冷，拉開外套的鏈子把擁懷中。兩人的在一起，迎著海風甚愜意。

“對了，你為什麽最喜歡企鵝？”葉靜雯隔著服，也能源於宋立珩的炙熱。這個男人在外人看來，總是冷冰冰的，尤其在工作上不茍言笑又嚴肅；可是隻有知道，他的心其實很溫暖。

而這種溫暖，專屬於。

宋立珩指著不遠樹叢裏的企鵝，湊到葉靜雯的耳邊輕聲解釋說：“你看，他們在孵化企鵝寶寶。”

葉靜雯順著宋立珩所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到有一隻笨重的企鵝站在巖石旁一也不，腳下約可以看到一隻企鵝蛋。

“是呀，企鵝真的很可。”葉靜雯覺就要被宋立珩塞到懷中了，忍不住提醒說：“之前你讓李姨天天給我燉補湯，我的手腳現在都不覺冷了，不用抱住我。”

宋立珩淺笑，忍不住低頭親吻了一下葉靜雯的耳垂，聲哄說：“不知道為什麽，我今天覺得很冷，就喜歡這樣抱住你。”

擁抱著你，直到天荒地老。

這種相依相偎的覺很好，就像兩人什麽也不做，就這樣在欄桿旁相擁，看一整天的企鵝，也會覺得很浪漫、很滿足。

“你知道嗎，企鵝的一生當中都在找尋自己的另一半。”宋立珩盯著不遠兩隻相依相偎的企鵝，有種發自心的讚歎。“可是找到了，就會是一輩子。的本就這樣，不像人類那般三心兩意，隻要認定了就不會再放手。”

葉靜雯扭過頭，盯著宋立珩堅定而自信的臉容，取笑說：“我怎麽覺得，你說的不是企鵝而是你自己呢？”

宋立珩沒有說話，視線一直落在不遠的企鵝上。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海風在耳邊響起，就像演奏著不知名的聽樂章。

那種節奏，仿佛人之間的心跳聲。

“老公……”葉靜雯輕聲呼喚宋立珩的名字，下意識與他十指扣。“我現在覺得很幸福，就像做夢似的，一點也不真實。”

“如果現在是在夢裏，我們一起睡到天荒地老，不要醒來了。”宋立珩湊近葉靜雯的耳朵，灼熱的呼吸聲響起，曖昧而溫。“接下來的一周，你要做什麽，我都陪著你。或者我們待在酒店裏造人，沒有其他人打攪，也好的。”

葉靜雯忍不住笑了，手肘往後撞在宋立珩的口上，責備說：“難得來一趟，你不打算帶我去看看上帝之桌嗎？”

“南非還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我以前讀書的時候經常來度假。放心，我是個很不錯的導遊。”宋立珩回想起往事，心裏有種恍如隔世的覺。

這些年，他們離離合合，吵吵鬧鬧，最終還是回到原點。

以前宋立珩覺得能為最優秀的建築師，就是畢生的目標；可是現在看來，能讓心的人幸福，才是前進的力。

“要是豆豆能一起來，就更好了。”葉靜雯心裏還是念著豆豆，微微歎氣說。

“下次有時間，我們再帶豆豆過來。不過他總會長大，有一天遇到深的孩然後離開我們生活。接下來的路，還是我們一起安靜地走到歲月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