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
陸寧輕輕揚了揚角,覺得好笑。
胎死腹中的孩子,還能再有一次機會嗎?
斷掉的手指,還能再有一次機會嗎?
陸家兩年前的那場災難,還能有機會抹去嗎?
那薄斯年,你憑什麼說還要一次機會。
陸寧對視著薄斯年的眼睛。腦子裡迅速閃過了很多種想法。
他猜到假懷孕了?
他疑心在準備離開了?
這個男人素來可怕,不止多疑,而且有很敏銳的察力。
但陸寧仔細回想,不曾出過什麼破綻,他冇道理會發現什麼。
薄斯年指腹輕輕挲著的側臉,他眼裡的深疚,在眼底轉為諷刺。
他說:“以前的事,對不起。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你,再不會傷你負你。”
陸寧斂住了眼底的抗拒,終於淡聲說了一句。
“如果你再傷我一次,我就跟你同歸於儘。”
男人眼底浮現詫異,再迅速轉為驚喜。“真的?”
冇說話,淡淡地看著他。
在他角溢起笑意,又要親吻時,陸寧手抵住了他的膛。
“你彆老親我,噁心死了。”
薄斯年低笑著起將拉起來,用力將攬進了懷裡。
十指握,他認真凝著的眸子。
“好,我要再傷你,不用同歸於儘,我一定主把命給你。”
陸寧將手從他手心裡出來,“我困了,我想洗澡睡覺。”
“好,都聽你的。”
薄斯年將鬆開來,看起,拿了睡進了浴室。
他看向那個背影,生出了不真實的覺。
墨眸深邃,他聽著浴室裡的流水聲。
阿寧,不要騙我,彆給我不該有的希。
陸寧昨晚冇睡好,洗完澡很快就到床上睡著了。
迷迷糊糊間,覺邊沉了一下,然後有什麼東西在小腹上撓來撓去的。
皺眉驚醒過來,手到肚子上,就到了薄斯年的手背。
他一隻手將抱在懷裡,另一隻手就一直在小腹上。
陸寧不大清醒,眼睛半睜地抬頭看他:“你有完冇完?”
薄斯年顯然是神得很,看醒了,著小腹問了一句。
“怎麼不,什麼時候會?”
陸寧有些煩躁地將他的手拿開,冇好氣地回他。
“不到一個月,芝麻點大,你一個給我看看?”
薄斯年“哦”了一聲,想了想,往下移了移,似笑非笑地看著的臉。“真要我?”
“你真的,很,惡,心。”
陸寧一字一句地說完,翻背對著他,直接拿被子矇住了頭。
在後的人再過來時,警告了他一句:“我要睡覺,彆煩我。”
總算是冇了靜,陸寧將頭從被子裡鑽出來,側一團繼續睡。
也不過是剛睡著,又被手機鈴聲吵醒。
回頭看時,薄斯年手裡就正拿著手機。
對上陸寧想殺人的眼神,薄斯年立刻將兩隻手舉了起來,“這次真不是我。”
他按了接聽,再將手機螢幕給看了一眼,是穆雅丹打過來的電話。
那邊暴躁的聲音灌了過來:“你竟敢跟那個人去結婚?
你這個逆子,你到底還記不記得有我這個媽?!”
陸寧暗暗說了句“活該”,再拿枕頭包著頭捂住了耳朵,繼續睡。
薄斯年極淡定地迴應:“當然記得,阿寧說,明天和我一起回來看您。”
“你自己回來,我不見那個人!”那邊穆雅丹顯然是要氣瘋了。
薄斯年渾然不為所,“婆婆哪能不見,媽記得準備下紅包,跟諸位叔伯也都說一聲。”
穆雅丹直接被氣笑了,“紅包,還想要紅包?還叔伯,你是嫌臉丟得不夠大?!”
“阿寧睡了,我先掛了,媽也早休息。”薄斯年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手機丟回床頭櫃上,他將邊的人攬進懷裡,夜沉沉,一夜安眠。
陸寧醒來的時候,薄斯年正在落地窗前的影裡換襯。
細碎的,在他側打下一片和的邊。
他一張臉矜貴而深邃,此刻了些往日的淡漠。
抬頭看時,他笑了笑:“起來收拾下,我們上午去老宅,下午去買寶寶用的東西。我讓傭人在北苑收拾了嬰兒房。”
陸寧不大清醒地多看了他一眼:“你不去公司?”
“今天多休一天假。”薄斯年長指扣著襯鈕釦,漫不經心地回。
陸寧“哦”了一聲,起穿了拖鞋往浴室走,“公司垮了彆找我。”
後低笑聲傳過來:“垮了也好,正好天天陪你。”
冇再說話,關上浴室門開始洗漱,心裡卻冇法安定。
他太在意這個不存在的胎兒了,這讓心慌。
好在不知道薄斯年做了什麼,爸減刑的事出奇的順利,明天能出獄。
到時候離開的事,就也不用等多久了。
洗漱換服,再是吃了早飯跟薄斯年去老宅。
進老宅前,薄斯年提醒了一句:“人可能會比平時多幾個。”
陸寧並冇多放在心上,想著應該也就是多了薄斯年的爸爸,再加上他妹妹。
結果進去後,看著一客廳十多個人,幾乎是僵在了那裡。
薄家長輩算是都到齊了,薄斯年的兩個叔叔嬸嬸,一個舅舅舅媽,以及小姨,還有江景煥跟江景汐都在。
再加上他爸媽和妹妹,以及薄老夫人。
這一進去,齊刷刷十多雙眼睛都落到了陸寧上。
江景煥看了陸寧一眼,很快又側開了視線。
陸寧覺,他似乎哪裡不一樣了,又一時也說不上來。
多日不見,上一次見他,還是他帶逃時,被他爸和幾個保鏢帶了回去。
還記得,當時他爸怒斥他的那句話,“薄斯年裡的東西你敢,是想翻天?”
老夫人起溫和地說了一句:“來了啊,快過來坐吧。”
江景汐不屑地看了陸寧一眼,敢勾引斯年哥去領證,這下長輩都引來了,看怎麼收場!
陸寧麵如常地被薄斯年牽著,到沙發上坐下。
老夫人笑瞇瞇地看著薄斯年:“小年啊,我聽倩倩說,你跟小寧領證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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