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書杳上車后,才知道裴衍那混蛋已經自己騎著托車先走了。
來接的是裴叔叔的特助,姓蔣,是位三十歲左右的青年。
兩人之前打過照面,所以相起來還不算尷尬。
吃飯的地方距離云中不遠,一路簡單聊了幾句就抵達了府私房菜。
裴東翰上有南方人典型的特質,除去公司的應酬,平時一日三餐都極其清淡養生。
加之兩孩子正是長的時候,就選了這家距離適中且營養滋補的中餐館。
幾分鐘前,裴衍比姜書杳先到,掀簾子進去時,老裴正坐在靠窗的位置啜飲一杯白茶。
看兒子云淡風輕地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坐下,自顧自倒了杯水喝,沒有要開口喊人的打算。
裴東翰見怪不怪也懶得跟他計較,目瞥到他那只包著紗布的手,挑了挑眉:“徒手砸玻璃,真不愧是我裴東翰的兒子。”
想到今早剛下飛機,就接到這小子違反校規的訊息,還以為又打了哪個老師,得知只是砸壞了學校玻璃,才放下心來。
聽他說完,對面人懶懶地抬起眼皮,涼聲道:“林臻以我為恥,你以我為傲,難怪弄死走不到一起。”
兒子嘲笑老子,一字一句直老父親的心窩子。
裴東翰的臉變來變去,最終以一口嘆氣劃上句號。
過了一會兒,他從旁邊椅子上拿出一個盒子,推到兒子面前,“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裴衍漫不經心瞥了眼盒子上的黑商標,不用去拆,他一眼就能看出是什麼。
RKing最新系列的雪服,全球限量發行,裴東翰這次飛一趟加州給兒子搞到這玩意兒,確實是費了些心思。
裴衍沒說喜歡,也沒說不喜歡,手將東西收下后,卻聽父親突然提及上次青城山的那場雪競技。
“那幅畫多人去爭,沒想到讓你小子給贏了去,倒還有些能耐。”
裴東翰端起茶杯淡淡打量了眼兒子的反應,接著又問:“怎麼樣,有沒有討到孩子歡心啊?”
“......”
空氣安靜下來。
裴衍緩緩抬起頭直視對面人,黑黢黢的眸底沒了溫度,“監視我?”
此時服務員進來上菜,估著時間,助理接人也應該快過來了。
面對兒子的質問,裴東翰面平靜的喝了口茶。
“你小子那點心思,我早些年就看出來了,還用得著監視。”
轉而提醒他道:“杳杳還小,你別影響了人家學習,如果鬧出什麼事,我不好跟老姜代。”
裴衍撇過臉去嗤笑:“管好你自己吧,我們爺倆半斤八兩。”
小子暗指什麼裴東翰當然知道。
下個禮拜林臻就要回國掃墓,屆時一家三口不得要見一面。
這孩子一直以為他想挽回林臻跟復婚,但其實......
裴東翰嘆了口氣,不愿再去想與前妻的種種。
很快蔣特助帶著姜書杳上樓,小丫頭一進來就乖巧地人,裴東翰笑著開啟了夸夸模式,前刻還安靜的包廂一下子變得活絡起來。
在私底下至臻董事長沒有半點老板架子,和孩子們一起吃飯,可能是他在忙碌的應酬中難得放松的時刻。
今天這頓飯特意把杳杳過來,算是幫著他一起把裴衍的生日給補上。
裴東翰喝著茶慈地看著對面兩孩子。
雖然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但緣分這種東西說不清道不明。
端看以后如何吧。
吃完飯距離上課還有一點時間,姜書杳想去附近的書城看看,在商場下車后還沒走幾步,一陣噪耳的托車引擎聲就從后飄過。
下意識回頭一瞧,只來得及看到年遠去的背影。
這個時間點街上的行人很多,那家伙就不怕撞到人?
算了,干著急沒用,懶得管他,收回視線便走進了書店。
說來也巧,剛轉過二樓的拐角就遇到了陸沉。
兩人先是齊齊一愣,隨后心照不宣地沖對方笑了笑。
連續參加好幾年的比賽,市面上能找到的題基本被刷的差不多了。
之前陸沉無意間發現這家書店換了老板,競賽類的題庫更新了不,今天就想著過來運氣。
跟他有同樣想法的還有一人,就是姜書杳。
兩人來到理學科資料區,開始互不干擾的各自篩題。
半小時后,兩大摞資料功會師,由陸沉搬到自助付款機前,一本一本的掃描價格條碼。
“一共五百八,先用我的手機付吧。”
姜書杳點了下頭,默默記住那些書的價格,打算回去后再轉賬給陸沉。
資料有些重,不好意思讓人家一個人扛著。
就去前臺要了個袋子,分出幾本過來自己提。
陸沉沒有拒絕,但在下樓前,還是很有風度地用另一只手接過袋子,替分擔重量。
兩人這次直接乘坐電梯下來,走出商場時迎面到一群玩的小朋友。
姜書杳為避開孩,控制不住傾斜了一下就直接撞在了陸沉的前。
孩的高剛及他下,發間淡淡的香味令陸沉呼吸一滯,
頓了半秒,他下意識用手護在了的肩上,將人往邊帶了帶,以免再次被撞上。
姜書杳緩過神來,愣愣仰起頭對他說了聲謝謝。
而從另一個角度去,兩人的姿勢卻盡顯曖昧。
商場口,年單手袋石雕一樣的站在那里,眸底布滿寒冰。
他邊扯出抹森寒的冷笑,邁開長朝兩人走過去。
姜書杳才剛退開一步,視線里就多出一只戴著黑皮手套的手。
那只手一把揪住陸沉的領,將他甩了出去。
震驚當場,偏過頭直直對上裴衍沉沉的雙眸。
孩傻乎乎的模樣,看得他想狠狠一口咬下去。
這種事現在不敢做,他發誓以后要從上百倍嘗回來。
裴衍不去看姜書杳,冷冽的目輕飄飄移到旁邊的陸沉上。
哂笑:“不知道打了陸校長的兒子,學校能把老子怎麼樣。”
陸沉眼睛一瞇,臉跟著不好看起來。
姜書杳沒弄明白這混蛋從哪兒冒出來的,只覺得腦仁發痛,走過去用手扯住他的袖子,語氣帶著制的怒火,“你發什麼瘋,他剛才只是幫了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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