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榭，江序白見他沒把人帶回來，幸災樂禍的問：“吵架了？”

“沒有。”

江序白一副不信的樣子，正待開口，旁邊林妍湊過來：“裴大帥哥，真的就差你這一刀了。”

這一次，林妍的二維碼直接送到裴衍面前。

他靜靜靠在椅子上，手里轉著喝完的空茶杯，神散漫地拿余朝門口瞥了瞥。

兩秒后，掏出手機掃碼加好友。

江序白直愣愣看著，一時間不得不佩服起裴老板的勇氣。

正宮出門不過一百米，瞧這膽兒的。

通過驗證，林妍滋滋地將鏈接發過去。

裴衍似笑非笑的問：“真要砍？”

林妍：“隨意啦，我只是說說而已。”

都是年人，誰能看不懂那只是個套路。

裴衍點點頭，作勢要走。

林妍的聲音傳來：“再玩會兒吧，正好我們兩個組一起流下作品。”

裴衍腳步一頓，目慢慢落在對方臉上。

被那雙深邃的眼睛看著，林妍臉上微熱，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你......是不是覺得我長得還可以。”

江序白差點一口水噴出來。

再看裴老板，淡淡一笑，卻是答非所問：“有沒有興趣，流點別的。”

別，別的？

林妍呆呆地抬起頭，進面前人清冽的眸底，心里砰砰直跳。

*

姜書杳回到酒店，在大廳里到了陸沉。

與下午見面不同，這次他步履閑適，滿臉輕松，應該是和贊助商通完，議價結果比較理想，整個人顯得格外高枕無憂。

姜書杳狀態不太好，本打算從旁邊側門繞道走樓梯，卻被后溫潤的聲音住。

“杳杳。”陸沉大步走過來，半開玩笑道：“我不是洪水猛，怎麼見著面就避開。”

孩站在原地不說話，睫微垂，不知在想什麼。

陸沉見如此，眸凝了凝，低聲問：“剛剛在小榭里，是不是見到了謝安妤？”

空氣靜默兩秒。

“我跟謝安妤之間的況，有些復雜，等有機會我慢慢解釋給你聽。”他盯著孩略有些出神的側臉，心里一，緩緩抬起手，想去的臉頰。

姜書杳突然轉過頭來，他手指僵在半空。

刻意忽略那只手。

“一共有兩件事，你和謝安妤，還有你們組功賣出專利。”姜書杳想通了便不再郁結，真心誠意地說了句：“恭喜你。”

著認真的眼神，陸沉心有些五味陳雜。

“專利的事，你聽誰說的？”

姜書杳還沒回答，他自顧自地淡笑了一下：“你聽到的版本，我猜也能猜得到。”

“我不在乎別人怎麼想，功路上總會有這樣或那樣的非議和嫉妒，我也沒打算向任何人爭辯理論，但是杳杳。”他頓了頓，語氣突然變得干，“我想知道，你是怎麼看我的。”

不明白，陸沉為什麼要把心思糾結在這一點上。

姜書杳沉默，一時間真的不知道該對他說些什麼。

可往往越是這樣，陸沉就越無法淡然。

“你是不是覺得我比裴衍強，所以心里不能釋懷，可事實就是如此，無論以前還是現在，他除了家世背景占優勢，其他任何方面都贏不了我的。”

“杳杳，知道我當初為什麼放棄出國的機會來首都嗎？”陸沉突然扶上肩膀，聲線忍的發：“是因為你。”

姜書杳推開他的手臂，往后連連退了幾步。

“你不要跟我講這些，高考那天我就說的很清楚，我喜歡的人是裴衍。”語氣冷然，“既然跟謝安妤在一起了，就一心一意的對，陸沉，我們本可以相安無事的，你別讓我瞧不起你。”

其實早該發現，如今的陸沉與從前相比，改變的不僅是樣貌氣質，曾經在看來甚至為之欣賞的坦，現如今早已然無存。

時間就是這麼殘忍，它能讓一個人變得更好，也能讓那個人破碎的面目全非。

姜書杳口冰涼，手指在側僵到麻木，極力維持自己臉和聲音的平靜。

“功是你的，我沒有資格去評判對錯，至于其他。”微微一頓，“在這個行業，以后還有機會較量，你別把話說的太滿。”

家世背景人生來有，沒有誰能左右的了。

可是裴衍做事從來都是靠自己，哪怕今后立公司，他也沒有想拿家里一分錢的打算。

永遠相信，看中的人不會錯。

姜書杳不愿意再多留，越過陸沉朝電梯口走，他在后又說了句什麼，沒聽清，也不想聽。

夏夜九點，正是年輕人夜生活的開始。

整層樓安靜地只剩溫吞的腳步聲，回到房間，倒在床上，連起洗澡的力氣都沒有。

承認，陸沉說的那些話，對刺激很大。

不單單是被他眼神里的瘋狂嚇到，更難以置信的是，曾經云中的天之驕子，現在竟演變到此番模樣。

曾經有人說，高考是一道分水嶺，自那以后人通過努力就能做的事，會越來越。

但始終認為，人生一切的機遇與資源只是運氣使然，誠如陸沉賣專利，倘若只顧眼前利益，忽視作品本的意義價值，丟棄原則忘記初心的人，終將走不長遠。

深夜十二點，林妍躡手躡腳地從外面回來，姜書杳睡眠淺，很容易便被那陣窸窸窣窣的洗漱聲吵醒。

沒想到團建會結束的這麼晚，明天還要答辯，一群人倒能放寬心。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突如其來的小規模疫，臨時將第二天的決賽時間推遲到了三日后。

上午，酒店樓下有序開展核酸檢測，姜書杳等了好久，才見江序白打著哈欠出來。

了他空的后，輕聲問：“還在睡？”

“沒，一大早做完核酸就出去了。”

姜書杳皺了皺眉，這節骨眼上，還往外跑。

不放心，掏出手機撥通他的電話，里面響了兩聲后接起。

那頭不知說了什麼，姜書杳漸漸舒展了眉宇。

電話掛斷，江序白詢問的目投過來，解釋說：“裴衍的堂兄來首都，他過去吃頓飯。”

傳聞中那位很厲害的裴家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