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田韶去找李母。酒廠跟紡織廠是在不同的方向,走路得半個來小時。
趙曉與孟楊都有自行車,但趙曉不想讓人知道兩人關系不錯,所以田韶就跟孟楊借了自行車。
到了酒廠,門衛看過的工作證后才拿了表讓登記。等田韶登記完,門衛怕不高興解釋道:“今天早晨有一對母說是楊科長的親戚,結果進去見了楊科長兩人就跪在地上,求楊科長別拆散他兒子(弟弟)跟李干事。”
田韶覺得這閆家人不要臉到極致了。他們這是想讓所有人知道李華跟閆耀宗對象,而李父李母棒打鴛鴦。鬧得這麼大若李家還不答應親事,以后華姐想找門當戶對的人家是不可能了。
“后來呢?”
門衛道:“后來保衛科的人將人架出去了,只是楊科長也被廠長去談話了。”
田韶謝過他以后,就去找李母。到辦公室時敲門沒人影,就在外頭等。
等了半個多小時李母才回來了。平日都神抖擻的人,這會卻是一臉倦容。閆家人這隔三差五鬧一出,還鬧道廠里來,換誰都要煩躁。
李母看到田韶,強笑道:“玲玲,你怎麼來了?”
田韶說道:“阿姨,我有些事要跟你說,咱們進屋說吧!”
李母有單獨的辦公室,倒了一杯水給田韶后問道:“玲玲,你是為華的事來的嗎?”
“是。”
李母臉沉了下來,問道:“是來當說客的嗎?若是來當說客現在就回去。我告訴你,我寧愿養著華一輩子也絕不會讓嫁進閆家。”
田韶看緒有些失控,走過去輕輕地拍著的后背說道:“阿姨,閆家是火坑,我怎麼可能給他們當說客。”
李母也發現自己態度不對,一臉歉意道:“玲玲,對不起啊,上午閆耀宗的娘跟大姐來鬧。廠里領導找我談話說現在是新社會婚姻自由,我們不能干涉兒的婚事。”
副廠長跟工會主席以及婦聯主席都來勸,弄得都有些草木皆兵。不過想用這種方法迫他們妥協做他們的春秋大夢去,他們寧愿被降職也絕不可能讓兒進那個火坑。
田韶說道:“現在是新社會婚姻自由這個沒錯,但前提得是兩人都真心真意的。閆耀宗對華姐又不是真心,從頭到尾他都在算計華姐,阿姨你不同意是對的。”
李母又驚又喜,坐在田韶面前拉著的手問道:“玲玲,你剛說他從頭到尾算計華,你可有證據?”
知道田韶是個穩妥人,若不是有證據絕不會說這話娿。
田韶這次也沒再瞞著,說道:“阿姨,其實在沒見閆耀宗之前廠里就有人跟我說閆耀宗跟家里的況。我當時就覺得不好,所以說服了華姐帶我去見他。見了面我發現,這人看華姐的眼神很平靜。阿姨,真正喜歡一個人是可以從眼神之中看出來的,我在閆耀宗上沒覺到。”
若兩人是真心相,看向對方時眼神是充滿意的。像李華見到閆耀宗時,笑容都甜味;閆耀宗表現得很好,但田韶沒覺到意。
頓了下,田韶又道:“吃飯的時候,華姐與我說閆耀宗知道喜歡吃魚,每次吃飯都點魚,而且還會給刺挑。我當時笑著問,怎麼這麼快就將喜好告訴閆耀宗了,華姐說沒告訴過閆耀宗這些。”
“除此之外,閆耀宗還知道華姐喜歡紅、喜歡紅豆糕,喜歡看電影不喜歡念書。可這些華姐并沒主告訴他,他是從哪里知道的?我跟華姐認識兩個多月了,我都不知道喜歡吃紅豆糕。”
李華是當局者迷,覺得是閆耀宗細心自己觀察到的,但田韶卻嗅到了不同的味道。
事后田韶分析,閆耀宗估計覺得是鄉下來的沒見過世面,所以在面前就沒遮掩。
李母到底是有閱歷的人,一聽就明白這話的意思,有些難以置信道:“你的意思,閆耀宗早就盯上了華?”
知道李華談了個對象,開始還很開心,結果打聽到閆家的況就急了。偏偏平日乖巧聽話的兒,這次卻不聽他們的還說什麼非閆耀宗不嫁。跟老李都想不明白,怎麼人就跟著魔了一樣。不過若如玲玲所說,對方將兒的子了,兒會這個樣子也就理解了。
田韶搖搖頭說道:“當時沒多想,正巧我室友跟我說閆耀宗之前相中過兩個姑娘,那兩個姑娘都家境很好,我就覺得不大對勁了。”
李母急切地問道:“然后呢?”
田韶將懷疑閆耀宗到求古飛打探那兩個混子的事,詳詳細細地跟李母說了一遍:“雖然那兩個混子說指使他們的不是閆耀宗,但好歹是有了收獲。只要請閆耀宗那個同學回來一趟拆穿他的真面目,我相信華姐會主跟他斷的。”
李母面遲疑,問道:“這個古飛的可靠嗎?”
田韶沒瞞著,點頭說道:“阿姨,我之前不是救了同村的姑娘嗎?哥哥田建業,在運輸公司上班,他與這個古飛是拜把兄弟,這事就是他托古飛去查的。”
聽到田建業是在運輸公司上班,李母就放心了,紅著眼眶與田韶道:“玲玲,那要怎麼才能請這個同學出來?”
田韶說道:“這位同學嫁得不好,古飛說只要給對方一趣÷閣錢,肯定會幫這個忙。”
“要多?”
田韶想了下說道:“我昨日給古飛八十塊錢,但古飛說不夠,我想再添一百應該夠了。”
田家的況田韶竟還拿出八十塊錢來幫他們,李母得不行,說道:“你這孩子,哪能讓你出錢,這事你應該早些跟阿姨說。”
田韶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之前只是懷疑也不確定不好跟你說。阿姨,我也不瞞你,若查到閆耀宗是個好的,我可能就撮合他跟華姐了。”
李母不已,了眼淚說道:“你這孩子、你這孩子讓我說什麼好呢!”
因為李母手頭沒多錢,所以帶著田韶回了一趟家,給了五百塊現金。
田韶忙推遲,說道:“阿姨,兩百就到頂了,再多的要也不能給了。”
兩百也是一個普通工人一年的工資,若再多那人也太貪心了。
李母搖頭說道:“這五百不是都給那個的。人家愿意幫咱這個忙已經很謝了,不能讓人白出力。我知道這點錢肯定不夠,等這件事了了,我跟你叔請田建樂同志吃飯。”
至于古飛,他們一家都不適合跟對方有往來。
田韶明白這個道理,一口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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