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橋,臣子們也稱之為鬼哭橋。
先說德,顧名思義,就是面向德樓,德樓是書樓,里面存有大昌開朝以來出名的道德高士列傳。
面向德樓挨板子,也代表這人缺失了德行,比如臣子在殿上撒潑,或者私德有虧,沒犯昌律,罪不至死。
至于鬼哭樓,更好理解了,挨了一頓板子,鬼都得哭。
楚擎跑來的時候,兩個衛正拎著長拳掌。
被綁住手腳固定在長凳上的広高智哭的撕心裂肺,一邊哭一邊嚎,還在那喚什麼天子嘉獎過他嘉獎過他。
見到楚擎跑來了,倆衛連忙出了笑容,很謙卑。
孫安就是天子的晴雨表,很多時候,或者說是任何時候,孫安就代表著天子的態度。
大太監厭惡這個死胖子,就代表天子一定會厭惡這個死胖子,所以衛準備掄遠了個胳膊。
大太監給楚擎出頭,就代表天子一定會欣賞這位楚公子,所以衛出了狗一般的笑容。
其中一個衛不解的問道:“楚公子,您匆匆跑來,可是大公公有吩咐?”
“沒有沒有,兄弟們辛苦了,你們你們的,我在旁邊給你們加油。”楚擎哈哈一笑,來到了広高智面前,一背手,淡淡的說道:“雖然我想表現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奈何本公子一臉的偉正,怎麼樣,就問你氣不氣,鬧心不鬧心。”
倆衛對視一眼,他覺得這家伙就差臉上寫上小人得志四個字了。
広高智扭著,哭嚎道:“我爹不會放過你的,要你好看。”
楚擎蹲下,輕輕拍了拍広高智的大臉蛋子:“你爹放不放過我,我都長的好看的。”
向前傾了傾,楚擎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死胖子,你要是有命在,記得回去告訴你爹,他死定了,他想搞我爹,可以,所以,我會搞你,搞你爹,搞所有広家人,你只是個開胃小甜點。”
“你有本事…”
場面話沒說完,楚擎一揮手,滿面戾氣:“打!”
“啪”的一聲,長結結實實砸在了広高智的屁上。
一聲悶哼,只是第一子,広高智竟然直接暈過去了。
眼瞅著第二子就要落下,楚擎連忙說道:“等等等等,暈過去了還打什麼。”
倆衛微微一愣,沒看出來,這位楚公子還心善。
“可大公公代了,說是四十便是四十,一下都不可。”
“不是,我的意思是他暈過去了,你們打了也白打,弄盆水潑醒再打吧。”
衛滿面欽佩之:“楚公子果然是閻王心…菩薩心腸。”
放下長,一個衛跑走了,去找水去了。
楚擎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模樣,著昏死過去的広高智,滿面冷意。
他不想得罪人,真的不愿意得罪人,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希當一個圓的人,甚至是卑躬屈膝的人,可惜,老爹楚文盛不是圓的人,更不會卑躬屈膝。
既然如此,他不介意化為代表月亮的正義之士懲罰別人。
當然,他不是正義之士,可是他邊有,有正義之士,也有想當正義之士的偽君子。
広家找死,就別怪他滿世界為広家拉仇恨!
…………
宮墻之外,莊戶們聚在一起,邊是虎視眈眈的衛們。
都是百姓,衛也不愿刁難,等著宮里傳出信兒來。
吳剛看著發著呆的陶若琳,一副言又止的模樣。
猶豫了半晌,吳剛這才說道:“大小姐,那楚公子,像是個良善的好人,剛剛是小老兒孟浪了,若是因咱他再吃上了罪,怕不是…”
老頭還是厚道的,有些過意不去,雖然一開始是因楚擎而起,可給衛引出來,還是因為陶家莊子的反應太過激烈。
當然,也有陶若琳看熱鬧不怕事大的在那拉仇恨的緣故。
陶若琳回過神來,微微一笑:“吳伯安心便是,他斷然不會被問罪的。”
“這是為何?”
陶若琳笑而不語。
很早以前就分析過,分析出新君對幾位以前太上皇的死忠極為看重,尤其是楚文盛,如果新君想撤換楚文盛的話,早就以雷霆手段施手為之了。
剛剛那胡瀟已經說了,會稟告孫公公。
這皇宮之中,也只有一位大公公姓孫,那就是天子近侍孫安。
天子看重楚文盛,孫安豈會不知,既然知曉,又怎能真的去罰楚擎。
此為其一,其二是陶若琳剛剛拉仇恨也是有意為之,故意激怒広高達要將此事鬧大,也故意不表份,因為,要為潿江的災民討個公道,事鬧的越大越好,鬧大了,便可以讓陶章或者陶瑸介!
見到陶若琳不說話,只是笑,吳剛反而放心了。
聽大小姐的,準沒錯,活了大半輩子,他就沒見過比大小姐還聰穎的人,算無策。
外人有所不知,吳剛卻再清楚不過,陶家能有如今的地位,可以說是陶若琳在暗中一手謀劃的!
大小姐說楚公子沒事,那一定是沒事的。
想到這,吳剛又樂呵呵的。
一天工錢七十五文,天老爺,這種冤大頭可不多見了。
遠一人匆匆跑來,正是福三,人還未到就大喊大了起來。
“爺,我家爺在哪里,牛娃子,牛娃子!”
福三剛從楚府回來,撲了個空,這幾日天天在家閑待著的楚文盛去郊外騎馬散心了,福三不放心楚擎,又跑回來了。
陶若琳站起,攔在了福三面前,淡淡的說道:“莫要憂心,你家爺安然無恙。”
福三面喜:“宮里沒罰我家爺?”
“安心便是。”
福三大大松了口氣,他還以為宮里已經傳出了消息,接連跑了幾里路,勻了氣,這才靠在墻邊一屁坐在了地上,傻傻的笑著。
衛們圍了上來,七八舌的開始套關系。
這就是混軍伍的軍卒,不管你現在混的什麼樣,只要以前為國殺過敵,都是值得敬佩的好漢子。
福三哈哈一笑,沒了心事,咧著大就開始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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