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四的臉上彌漫著怒火,著牢房之中笑的前仰后合的楚擎,滿眼寒。
“你還敢笑,本將警告你,若是在笑,撕爛你的。”
楚擎不以為意:“老子以前哪天晚上不被fbi警告幾次,嚇唬誰呢。”
“很好笑,是麼!”
黃老四的面又平靜下來了,只是語氣說不出的寒。
“你可知曉,戲耍過本將的人,如今都在何!”
楚擎半晌才止住了笑意,連連擺手:“你先等會再發狠,是你理解錯了好不好。”
黃老四本不聽楚擎的解釋,咬牙道:“你屢次三番犯天,今日若不讓你長個記,你便不知死字是如何寫的!”
“犯天?”楚擎笑不出來了:“大黃你別扣帽子啊,咱能不能講講理,你這不是顛倒黑白嗎,我什麼時候犯天了?”
“那本將就讓你死個明白。”黃老四一背手,哼道:“先說麒麟石,便是你摔碎的,是也不是。”
“那不是麒麟石有問題嗎,病癥又不是一日加重的,咱先別急著下結論好不好。”
“那再說修葺韜武殿時,每日吵鬧不休,擾的天子無法批閱奏折!”
楚擎聳了聳肩:“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啊,韜武殿修葺之后,天子很滿意。”
黃老四沉默了一下。
還真是這回事,韜武殿修的,不是很滿意,那是相當滿意了。
一指楚擎,黃老四又道:“那你暗地里想要給孫安使錢財又如何說,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宮中收買近侍!”
“大哥,我想獻馬蹄鐵啊,不得找個人嗎,行賄,我承認,但是我是為了咱們大昌朝做貢獻,對吧。”
黃老四又沉默了,一副絞盡腦的模樣,片刻后雙眼一亮:“那你不尊太子師,又如何說!”
“這就是更沒譜的事了,你給陶瑸找來,當面問問他,是不是學問之爭,后來他都卑服卑服的,老頭都沒當回事,你著哪門子急,吃飽了撐著了?”
黃老四第三次陷沉默,惱怒之下,朝著外面喊道:“孫安,滾進來!”
老太監一臉懵的跑了進來,也不知道是該一聲陛下啊,還是一聲黃將軍。
黃老四來了幫手,冷聲道:“這楚擎,是不是犯了天,快說,哪里犯到天了,今日就讓他死個明白!”
老太監秒懂,這是天子要找茬,連忙說道:“黃將軍,他修韜武殿時惱怒了陛…”
“換一個。”黃老四一臉不爽:“這個本將提過了。”
“那在養儀堂惹惱太子…”
“這個本將也提過了。”
老太監一拍大:“有了,他在韜武殿外牽牛,有礙觀瞻。”
黃老四一指門口:“滾!”
豬隊友一般的老太監屁都不放一個,撒丫子跑出去了。
黃老四氣的夠嗆。
不牽牛,哪來的牛鼻環,這特麼就是個豬隊友。
楚擎樂的夠嗆:“想啊,繼續想啊,趕的。”
黃老四一看楚擎那得意洋洋的模樣,怒意更甚。
楚擎也是有恃無恐。
他不怕別的,就怕不講理,只要講理,怎麼都。
黃老四又想到了:“你大鬧京兆府!”
“我被誣陷了,不鬧我就得死。”楚擎樂呵呵的:“還有麼,繼續,快點的。”
“你…你摔碎了麒麟石!”
楚擎:“…”
這次到黃老四得意了,哈哈大笑:“對,你摔碎了麒麟石,你不知死活,摔碎了麒麟石。”
“大哥,這個不是剛才說過了嗎。”
“說過又如何,你就是摔碎了麒麟石。”
“行吧,你要這麼不講理的話,那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那就好,本將一向以德服人,以理服人。”黃老四扭頭喊道:“來人,將這混賬東西拖出去,重打十五軍,好他知道知道…”
話沒說完,孫安跑了進來,死了老娘一樣大道:“陛…黃將軍,太子殿下痊愈了,太子痊愈了。”
“此話當真?!”
黃老四滿面狂喜之,飛奔了出去,再也顧不上楚擎了。
太子就在韜武殿外,剛剛命人將吳南風給放了出來。
吳南風面紅潤,是人也胖了,臉也紅了,這幾天的仿佛讓他氣神都好了幾分。
這一看到太子,看到氣神比他更好的太子,那一個得意,一邊得意,一邊告黑狀。
孫安是天子近侍,他不敢得罪,所以往死里黑楚擎,訴著苦,告著狀,也邀著功。
太子施了大禮,拜謝一番。
這就是太子昌喻和天子昌承佑的區別,黃老四就是那種全世界都欠他的格,別人怎麼對他好,他都覺得是應該的。
但是太子不同,作為當事人,沒有人比他更懂被疾病纏的痛苦了,還有那種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掛掉的恐懼,無時無刻不折磨著他。
聽著吳南風痛罵楚擎,太子也是來氣的。
先摔了麒麟石,又給他救命恩人了,天子連忙應承到會為吳南風主持公道。
黃老四這會也跑來了,眾人跪倒在地。
“皇兒!”黃老四跑到了太子面前,上下端詳一番,滿面喜意:“瞧著是好了,喻兒瞧著是是好了呀。”
“父皇擔憂,兒臣…”
黃老四狠狠的拍在了太子的肩膀上:“好了便,好了便啊。”
看向一群醫,黃老四問道:“太子可是痊愈了?”
吳南風抬起頭:“陛下,已然痊愈,太子近日服使了臣的方子,已然是痊愈了。”
太子口道:“父皇,多虧了吳醫,吳醫查遍了醫書,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想出了奇方治好了兒臣。”
默不作聲的白千面有些古怪。
太子殿下氣神十足,吳南風的老臉似乎也是更加紅潤了幾分,看來這一切都和麒麟石無關了。
這也就是說,楚擎非但毀了賜之,還胡言語說是麒麟石有古怪,罪責難逃,就是不知陛下會如何罰了。
“賞!”黃老四大手一揮:“治好了朕的皇兒,應賞,大賞。”
“臣不敢邀功。”早就憋了一肚子氣的吳南風說道:“陛下,還給臣主持公道,宮中算學教習楚擎污老夫清名,毀賜之,還顛倒黑白,險些讓臣誤了太子,還陛下為臣主持公道。”
這緒一激,吳南風頓覺腔一陣刺痛,雙眼有些發黑,不過只是一瞬間罷了。
黃老四沒注意到吳南風的異常,微微頷首。
“楚擎狗膽包天,是需重懲一番。”
太子終究還是善良,開口道:“父皇,楚教習畢竟是教授了兒臣算學,心還算良善,施…”
“良善?”黃老四冷哼一聲:“有些事你不知曉,那楚擎,最是狗膽包天。”
說到這里,黃老四隨手一指,指向了遠擺著兵架的演武場,喚了一聲孫安。
孫安低頭垂目:“老奴在。”
“將那混賬東西押到演武場,當著吳醫的面,給朕打,狠狠的打,二十大板,不可輕饒,打過之后,趕出宮中,奪了他這宮中教習的份,這輩子,莫要再朕見到他!”
“老奴遵旨。”
“還有…”黃老四猶豫了一下,沒好氣的說道:“別傷了筋骨。”
孫安無聲的松了口氣。
看來楚擎這小子在天子心中,還是占據一些分量的。
黃老四走了,氣呼呼的走向了敬儀殿。
孫安也走了,帶著一群衛去抓楚擎了。
太子有些于心不忍,深怕一會衛打的狠了,只好快步走向了演武場,想著一會讓衛們輕點,吳南風隨其后。
到了演武場,吳南風輕聲說道:“殿下,這里風大,您大病初愈,不如回韜武殿歇息片刻。”
太子搖了搖頭,沒吭聲。
兵架上明晃晃的長刀,就擺放太子的后,吳南風被冷風一吹,又有些頭暈目眩,下意識的扶向了兵架,險些將兵架推倒。
太子沒注意到后,只是著天牢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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