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罩在無憂劍上的芒黯淡下去,封印解開了。
顧白嬰沖進來,田芳芳喊道:“師妹!你怎麼樣?”
簪星彎腰撿起落在地上的長劍,孟盈詫然:“這上面的劍靈......”
“消失了。”簪星低聲道。
無憂劍已經永遠消失在這世上,那個為兒復仇的父親,終于在這麼多年后從煉獄中解。
被當作劍靈抹殺掉的人會不會有往生呢?誰也不知道。或許是有的,他還能與兒在未來的某個時刻重逢。
顧白嬰一把攥住簪星的手臂:“你是怎麼做的?”
簪星一愣。
年的目銳利,以至于其中蘊含的關切也被人忽略掉了,他問:“無憂劍劍靈邪惡,孟盈尚不能制伏,你是如何制伏的?”
門冬點點頭:“對,楊簪星,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他恍然,“你是不是背著我們努力了?”
眾人探究地著,簪星指尖不由得蜷一下,不過很快,就嘆了口氣:“你們沒發現我手上了個東西嗎?”
攤開手,見眾人不解地盯著自己,才不不慢道:“蛇巫送給我的那枚可以窺見人心記憶的戒指不見了。方才我一時急,從孟師姐手中奪劍。那枚蛇戒自己游進了劍里,然后我就看見了無憂劍的記憶......”沉默一下:“無憂劍的劍靈,是柴桑獻祭自己的靈魂所生。”
簪星將自己在劍靈記憶里看到的一切和盤托出,末了才半真半假地開口:“我看見了柴桑的記憶之后,無憂劍短暫地清醒過來,柴桑制住了邪劍的元力,并懇求我將他抹殺以求解。所以我用元力將劍靈抹殺了。”
“那將軍府家的爺也太欺負人了吧!欠債還錢殺人償命,自己犯了罪還如此囂張!若不是走投無路,柴桑怎麼可能獻祭靈魂,他太可憐了!”門冬年,聽完來龍去脈立刻義憤填膺,邊抹眼淚邊恨聲道:“就這麼死了實在太便宜了那將軍府的人!”
“可是,世上真有能孕育出劍靈的圖譜嗎?”牧層霄的重點并不在此,“如果這圖譜一個不小心流到修仙界手中,人人都效仿柴桑,恐怕要套了。”
“從前不曾聽過有此種鑄劍方法,”孟盈眉頭微皺:“我懷疑此圖譜是魔界中。待回到宗門,還是要將此時告知掌門,以免禍。”
眾人點頭稱是,顧白嬰沒說話,只盯著簪星,仿佛已經看穿的假話。簪星有些心虛,鎮定地與他對視,如今自己份微妙,梟元珠又在上,瓜田李下的,不是坦白的好時機。
過了片刻,顧白嬰移開目,道:“算了,下次小心點。”
“就是,”門冬沒好氣道:“剛才你二話不說就沖進去,我還以為你死定了,真是嚇死我了。就算你要舍己為人,也不能不顧后果。你要是出事了,我們怎麼和六師叔代?”
簪星無言以對。實在不能告訴眾人,方才可不是要上前逞英雄的,誰知道梟元珠會突然對無憂劍里的元力興趣了?
“諸位,我打斷一下,”田芳芳揮了揮斧頭,眉開眼笑道:“無憂劍上的劍靈已經消失了,不過就算沒有劍靈,這劍也是一把極品靈,要不咱們把它賣到畫金樓里,靈石平分了怎麼樣?”
簪星:“......這不好吧。”
田芳芳狠狠心道:“那要不你占六,其余的咱們平分?”
見簪星沒反應,他一咬牙:“那你七?七總行了吧?”
“劍靈是楊簪星抹掉的,就是屬于的機緣,無憂劍歸楊簪星。”不等田芳芳繼續說,顧白嬰就打斷了他的話。
“師叔,師妹是用的,要把劍也不合適啊!”田芳芳猶自不甘心。
顧白嬰看了他一眼,冷道:“有什麼不合適的,溶掉再鑄就行了。”
竟是非要將此劍給簪星的模樣。
孟盈想了想,也點頭贊同:“無憂劍既是主要求師妹抹去劍靈的存在,可見是認可了師妹,是和師妹有緣。況且師妹的盤花已經不能用了,宗門里靈庫里的靈也沒找到合適的,將此劍溶鑄,或許更合師妹心意。師弟,你可有意見?”問牧層霄。
牧層霄搖頭:“沒有。”
“我也沒有。”門冬趕接上。
“我有,”田芳芳小聲嘀咕:“但是沒用。”
事就這麼定了下來。
簪星想了想,也沒有推辭,畢竟自己那把勉強黏起來的盤花平日掛著確實有礙觀瞻,整個平鎮合適的也不多,倒不如就用手中的這把。
剛將無憂劍收進乾坤袋,還未說話,陡然間覺得掌心一痛。那朵紅的印跡近來沒有要生長的跡象,就在此刻突然蠕起來,仿佛有什麼東西將要從掌心破土而出。
簪星忍不住“嘶”了一聲。
顧白嬰腳步一頓,看向問:“怎麼了?”
簪星臉疼得發白,還沒來得及說話,只聽“轟隆”一聲,眼前靈堆積的劍山像是被什麼東西從里頭猛地劃開,整座劍冢開始從里到外地崩塌。
“小心!”顧白嬰一手拽著簪星,一手拎著門冬往后退。
“嘩啦啦”的聲音不絕于耳,那劍冢表面上覆蓋的是修士們丟棄的靈,底下卻是堆積的白骨。大概全都是死于無憂劍下的修士骸,此刻如垮塌的城墻,全都轟然倒下。
“這里有東西!”門冬突然指向那堆骸骨的底下。話音剛落,他腳下站著的地方陡然出現一條裂,簪星目一凜,抓住他的手道:“小心!”
門冬方才站穩,簪星到自己腳下一,下意識地想要抓住邊最近的人,看也沒看,只覺得子往下一墜,耳邊有風聲傳來,接著,眼前一黑,什麼都看不見了。
劍冢停止了垮塌。
那些流的骸骨緩緩凝住,不再繼續往下。原地卻了個人。
“簪星師妹不見了!”田芳芳急道:“從這里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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