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母三人只在原來放鐵鍋的那,生了火烤河蚌吃。
河蚌其實老的,再加上烤的干的,嚼也嚼不。
可眼下這形,能有口吃的就不錯了,也就不挑剔什麼了。
翌日,天蒙蒙亮,江氏便起了。
打了水到家,薛染香已經出去轉了一圈回來了。
出發的時候,薛染香喚:“娘,把余下的河蚌也帶著吧,或許能賣個幾文錢。”
江氏答應著取了東西,回頭就見兒手里挎著竹籃,看著有些眼:“你帶著籃子做什麼?”
“回來的時候不得裝東西嗎?”薛染香含糊的敷衍了一句,當先往外走。
江氏也不曾追問,牽著薛染甜跟了上去。
三倉村離縣里倒是不遠,步行約莫半個時辰也就到了。
說是大集,一個月才有一回的,人肯定多。
但其實大部分是難民,穿的破破爛爛站在街邊東撐西看,就想占些便宜,真正買賣東西的人卻不多。
只沿著一條街,稀稀拉拉的擺著一些攤位。
薛染香看周圍,有不朝廷的兵巡邏守衛,想來也是怕有災民搶東西引起,之前這里是出過幾次事,不過洪水退了,這兩個月倒是太平些了。
江氏的拽著薛染甜的手腕,生怕走丟了。
薛染香則四下張,賣珍珠不著急,籃子里這東西得趕出了。
“元蘊道長,你們又下山了。”
江氏驚喜的聲音引得薛染香回頭去看,果然,石青道袍,手持道珠,發綰作個子午髻,正是趙元蘊正帶著小跟班,站在一個賣紅薯的小攤位前。
他方才就瞧見薛染香了,衫雖破舊,但一張小臉上的笑意卻燦若朝霞,尤其是一雙丹眼,轉間靈澈清明,狡黠可。
在轉頭的那一刻,他轉過了眼神朝江氏點頭,神依舊清朗疏離:“道觀中要采買些件。”
“誒?趙元蘊。”薛染香笑嘻嘻的招呼他:“你們要不要買蛋?”
趙元蘊微微一頓:“蛋?”
“喏。”薛染香撥開籃子里的干草,出下面的蛋,低了聲音:“便宜給你,要不要?”
江氏嚇得連忙捂住,怕尖出聲,就說這籃子怎麼這麼眼呢,原來是婆母存蛋的籃子,這平時都是鎖在籠箱里的,香兒是怎麼拿到的?
趙元蘊還未開口,薛染香又接著道:“我打聽過了,現在蛋最便宜都要七文,我算你五文一個。
我這呢,一共是十六個蛋,你要是全要了,給我一百個銅子兒就行。”
“元清,去取個籃子來。”趙元蘊回頭吩咐跟班。
“不用,我連籃子都給你。”薛染香很大方,自來的搭在趙元蘊的肩上:“怎麼樣,我夠意思吧?”
趙元蘊子微微僵了僵:“元清,給錢。”
元清見他居然沒推開薛染香,驚的下快掉到地上了,上清觀誰不知道元蘊師兄打小最不喜與人,這小姑娘有什麼奇特之?
薛染香歡喜的把籃子塞給元清,將銅子兒揣進懷中,才道:“看在你們這麼好說話的份上,友提醒一句,買了東西趕快回山去吧。”
去采集的時候聽老婆子在屋里說也要來趕集,萬一遇見就不了。
趙元蘊眸微抬,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帶著元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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