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話是這樣說不錯,可是我這些年……”薛必白皙的臉上滿是為難:“我一個讀書人,肩不能擔,手不能提的,娘說我能做什麼?”
他原先養的白白胖胖,這荒年倒是清減了不。
他本名做薛三,為了表達讀書他必的決心,特意更名為薛必。
這麼多年,從垂髫小兒到人到中年,他一直在家中埋頭苦讀,到如今連個秀才都不是,還只是個生,但也已經是家里的驕傲的了。
家里平時有薛二那個二哥養著,他也樂得清閑,現在二哥出了事,娘要他來養家,他怎麼養?
蔣氏沉了片刻,艱難的開口:“要麼就別讀了吧?”
“娘,相公不讀書能做什麼?”黃氏一向寡言,這時候卻開了口。
不像朱氏,日里炸炸呼呼的,肚里沒一點貨,蔣氏待也寬和些,聽開口,不由嘆了口氣:“現下也是沒法子了,讀了這麼多年也沒考上個秀才,可能就不是那塊料子。”
“娘,我可以的。”薛必辯駁:“明年縣試,我一定能中秀才。”
“不,就這麼定了。”蔣氏咬牙:“明日就到縣里去瞧瞧,有沒有什麼賬房或是私塾之類的要人。”
說著拿起了筷子:“吃飯。”
這麼說,晚輩們不敢反駁,這事兒就算是定下了。
……
翌日。
薛染香照例去河邊采集,或許是昨天釣龍蝦連蝦都沒釣到,老天爺補償,又或許是簽到七日距離翻倍的作用,總之這次竟采集到一條十來斤重的紅尾鯉魚,這魚力大,又毫無提防,魚兒撲騰著就往水里跳。
急之下,蹲進水中,死死地扣住了魚兒的腮板,才算勉強控制住這條鯉魚。
薛染甜在岸上急的跟什麼一樣。
“給我揪一把茅草!”薛染香急急的吩咐。
“上來。”
這時,一只大手到面前。
死摁著魚頭,抬眼一看,息著開口:“賀斟呈?你可別趁人之危,我告訴你,我自己能行的,別想我把魚分給你。”
賀斟呈冷哼了一聲,不客氣的抓住他的領口,把從水里拔了出來丟在地上:“別以為是個人都和你一樣,雁過拔。”
之前禮尚往來之后,薛染香居然沒有登門鬧事,他倒險些被迷了。
今天這才是薛染香的本來面目,這個人最是惡劣,怎麼可能轉。
“阿姐,茅草。”薛染甜才揪到了一把茅草。
薛染香渾漉漉的,也不管水啊泥啊的,就地坐下,將茅草草草地一,從魚腮中穿過,又綰了一個扣子,這才松了口氣。
“誒?你等一下!”抬眼便見賀斟呈舉步走,忙住他。
“做什麼?”賀斟呈回頭,眸微涼。
“我家水缸沒水了。”薛染香起,試探著提起魚,見茅草繩沒斷,這才放心:“你去挑滿。”
說的理所當然,賀斟呈頓時冷了臉。
“板著個棺材臉給誰看呢?”薛染香撇:“當初可是說好的,你們兄弟倆給我家幫忙,否則我費心費力的幫你們,圖什麼?”
賀斟呈不語,接過手中的魚往岸上走。
“這就對了。”薛染香笑嘻嘻的跟著他:“別拉著臉,樂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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