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在沒有拿到真憑實據之前，懷疑，還停掉的工作的話，會讓很難堪。還有跟公司里的員工們關係都不錯，一旦被突然停職，那些人肯定也會對黑氏寒心。」

趙日天分析了這麼多，目的其實就是不希黑凌修跟往常一樣，一旦懷疑上某個人，就直接停掉那人手頭上的工作。

這做法算是及時止損，用在別人上還可以，但用在多年的老人上，趙日天還是覺得有些過了。

「我不會讓停職的。」黑凌修沉了片刻，給了這個答覆。

這應該就是趙日天想要的，他當即在電話另一頭笑出了豬聲。

「別顧著笑，儘快給我港口貨的調查結果。」黑凌修冷聲催促著。

「知道了，我這就掛了去查……」

黑凌修結束和趙日天的通話時，帝城市中心的高檔住宅樓里——

卓希凡邊扯著領帶，邊走進屋，很明顯心煩躁。

卓希雨跟在後面也進了屋。

看著卓希凡的背影，猶豫再三，最後還是開口說道：「哥，今天的事……對不起。」

可不知道是道歉的聲音太小，還是這聲道歉仍舊難以熄滅卓希凡心頭的火氣的緣故，卓希凡仍舊沒有回頭。

「哥你這次的損失，都算我頭上吧。等下我就轉賬給你。」

見卓希凡頭也不回，卓希雨猶豫了片刻，又說。

只是的話音剛落下，卓希凡就回頭冷斥著：「你以為我是生氣花了冤枉錢嗎？」

「難道不是？」卓希雨的語氣很不好。

其實今天在電腦專賣店被卓希凡吼的時候，已經委屈極了。

從小到大，哥都沒有這麼訓過，哪怕之前還不是被卓家認可的養份，哥也不曾對疾言厲過，更不曾如此冷落。

「在你眼裏，我就是那種會為了這點錢，和妹妹起爭執的人？」卓希凡又是一聲怒斥。

只是怒斥后，他看到了卓希雨眼眶裏的紅，又不自覺降低了音量。

「小雨，那幾個錢在我眼裏真的不值得一提。」

哪怕卓希凡的音量降低了不，卓希雨的鼻尖還是酸酸的，連聲音也染上了幾分鼻音。

「那你為什麼這樣對我？難道就因為……」

卓希雨想提景語晗。

只是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卓希凡出聲打斷了。

「我生氣不是因為其他人，只因為你。」

「我？」

卓希雨愣了一下，才接著控訴道：「哥，我做錯了什麼？你難道沒有看到是那個人戲弄我，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嘲諷我嗎？」

「我知道那並不是你的錯，我生氣只因為你對黑凌修的態度。」卓希凡忽然抬頭，和卓希雨四目相對。

可不知為何，卓希雨被他這麼盯著，突然有些心虛了。

「我對他並沒什麼不同吧……」回應卓希凡時，視線已經錯開了卓希凡，不敢和他對視。

然而不知道，這一切舉在卓希凡的眼裏，都像是變相的肯定。

「小雨，你喜歡他。對不對？」此刻，卓希凡的聲音里已經多了幾分明顯的失落。

「我……」卓希雨看出卓希凡心不好，也嘗試過要否認，哄他開心。

可否定的話語，不知道怎麼就像頑石，堵在了嚨里。

後來，卓希雨才明白，原來喜歡一個人和咳嗽、打噴嚏一樣，都是無法掩飾的。

看到幾次張，卻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卓希凡已經知道了的答案。

「小雨，為什麼偏偏是他？難道你忘記了，之前在江城的時候，他是怎麼對我的？」

又問了這一句后，卓希凡點了煙。

他很煙，但此時急需點尼古丁的氣息，安他那顆躁的心。

幾口香煙下去后，卓希凡覺心稍微平靜了些，才再次出聲。

「帝城青年才俊多得是，就連姬也是你名義上的未婚夫。我真不明白，你怎麼會看上那姓黑的。」

雖說心平靜了不，但聲音里還是染上了些許的涼意。

到這，卓希雨也忍不住潸然淚下。

「我也不知道……」

邊哭邊嘟囔著。

只是這哭泣，卻不是因為剛才的委屈，而是愧疚。

「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那些事還沒有發生，我也不知怎麼就陷進去了……」

心，有時候就是來得這麼莫名其妙。

「我很怕你會對我失，可是我真沒辦法！我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他，不去找他……」

既然被卓希凡揭穿了，卓希雨也就不再瞞，將心裏那些話全都說了出來。

只是坦誠的，得到的卻不是卓希凡的祝福，而是怒斥。

「那後來你不是知道他做的那些事嗎？你都已經看清楚他的底子爛了，為什麼還執迷不悟？」

卓希凡好不容易靠尼古丁下去的火氣，在聽到卓希雨的坦誠時，卻再次竄起，並以勢不可擋的趨勢吞沒了他的理智。

只是他越生氣，也就證明卓希雨在他心中的份量越重。

因為看得越重，越是珍惜，也就越覺得黑凌修這種為達目的不折手段的人，本配不上他的妹妹。

「再有，他都死了九任老婆，現在還有第十任陪在他邊。單從這一點出發，你覺得爸媽會讓你嫁給他？」

「就算他們同意了，你今後也會背上破壞別人家庭的罪名，人指指點點一輩子！」

這一聲聲囂，卓希凡是在發泄自己滿腔的怒火，同時也希用這樣的方式，喚醒卓希雨。

一頓歇斯底里后，卓希凡的緒逐漸回歸平靜，卓希雨也聲淚俱下。

看到啜泣難過的樣子，卓希凡做了一個深呼吸后，又說道：「小雨聽我一句，忘了他吧。」

那聲音低迷而暗啞，與其說是在勸說卓希雨，不如說是在卑微懇求。

卓希雨聽到他這般口吻，也不忍拒絕，只是到了邊的話，卻了：「哥，你沒經歷，所以你不懂。我要是能忘了他的話，我早就忘了……」

接近哽咽的聲音，讓卓希凡的嚨梗得難，更多的訓斥也說不出口了，只能化為那一聲無奈的輕嘆。

對於卓家兄妹而言，這一晚上是爭吵與無奈。

但對於黑凌修和景語晗而言，這一晚上卻是忙碌的。

從晚飯後，景語晗就抱著黑凌修剛給添置的電腦本，一直噼里啪啦地敲擊著的方案。

黑凌修在忙視頻會議的時候，在忙著方案。

等到黑凌修會議結束的時候，仍舊在忙著方案，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於是，某男人不爽了，將換洗的浴袍砸在了景語晗的上，並冷斥著：「還不滾去洗澡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