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錦言微笑了一下道:「其實若是為了陛下壽誕,倒是不須為我新裁的,參加宮宴,錦言自然是要穿那件王妃親贈的服。」
李知書臉瞬間青了一些,但很好的掩飾住了道:「姐兒說的對,倒是我考慮的不周全。」
許錦言話都說這樣了,章慶王妃一抬出來,誰還能穿別的。李知書盤算了一下,總歸只要那件事不變,別的也都無甚要,要穿別的服就讓穿吧。
於是李知書又掛上了一番慈母般的笑意道:「但全府的姑娘都要做新裳,便是凝姐兒都是要做一的。錦姐兒自然也不了。所以服還是要做,姐兒便選一匹布吧。」
「那便……這一匹。」許錦言瞧了瞧,手指過艷紅的那一匹,指了指旁邊的一匹月白。
倒不是真喜歡那月白,只是李知書母若是想讓選個艷俗的,那便偏要選一個清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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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完之後,許錦言便和兩個丫環回了桂念院。但快走到桂念院的時候,許錦言卻突然遲疑了一下,對半夏和忍冬道:「等等,我們先去趟五妹妹那裡。」
五小姐許凝在許錦言的前世記憶里幾乎不佔任何地方。
因為這位五妹妹年紀小小的便得了急癥,早早走了。所以後來的那些事許凝都沒有機會參與。方才李知書無意說到許凝病的有些重,可能量不了形,讓裁照著許晶的形再做一裳。
這才讓許錦言忽然想起了這件事。
算算時間,前世那位五妹妹的確是在陛下壽誕之後不久就走了。
雖然與這位五妹妹不相,但好歹是姐妹,且前世許凝是唯一一個沒有做對不起的事的許家人,所以許錦言想去瞧上一眼這個妹妹。畢竟以後可能就沒有相見之機了。
許錦言進許凝院子的時候,被裡面飄出的藥材氣息嗆的微微咳了一聲。
半夏見狀連忙小聲道:「小姐,要不我們不進去了。這屋子裡味道那麼大……誰知道五小姐得了什麼病……」
許錦言搖了搖頭道:「你們兩個在外面等我,我自己進去就行。」
半夏卻不依道:「小姐,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們兩個是小姐的人,自然是小姐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
許錦言有些被逗笑了道:「不過是我五妹妹的屋子,怎麼被你一說,倒像是龍潭虎一樣。」
半夏癟道:「小姐,五小姐病了這麼久了也不見好,夫人那邊又從不說五小姐是什麼病……。奴婢也是擔心小姐。」
半夏正說著話,裡面的人似乎聽到了靜,「吱嘎」一聲有人自裡面推開了門,一個瘦瘦小小的丫頭自裡面探頭出來,怯生生的瞧了眼許錦言。
「大小姐?」那丫頭有些驚訝。
許錦言見狀便道:「我來瞧瞧五妹妹,不知五妹妹最近病可有好轉?」
蓮伊愣了下,本想說一下許凝的病,但一張口淚水就蔓了上來,實在說不出話。只好連忙打開了門。
許錦言一看這個狀況,便也沒有再問,抬步走了起去。
房間里昏暗不堪,只點著一盞油燈,燈火的亮度本不足以照明,只是立在桌上當作個擺設用。房間里儘是藥材之氣,床上躺著一人,形容枯槁,不停的咳嗽,顯然已經意識模糊。
「這樣多久了?沒有請大夫麼?」許錦言皺眉問道。
前世跟著王嚴崇閣老略略學過一些黃老之,雖只略通皮,但也看得出來,許凝病得不輕。
蓮伊流著淚道:「已經一個月了,夫人請的大夫只來了一次,開了些葯就走了,但那些葯小姐吃了本不管用,反而越來越重。」
許錦言略略思量了一下,許凝在府中向來沒有地位,即便重病,許朗也不會來看一眼,因為這樣李知書才敢這麼肆無忌憚吧,李知書方才還說要給許凝做裳,人面上的功夫,李知書做的真是面面俱到,背地裡卻是這般心狠手辣。
許錦言上前一步,坐到了許凝的床邊,半夏連忙就要攔,被許錦言擋了回去。瞧了眼許凝,然後出手輕輕搭在許凝的手腕上,等到許凝的脈搏,許錦言的眉頭旋即展開,暗道或許還來得及。
許錦言問蓮伊拿了紙筆,寫了幾個藥材名稱,對忍冬說:「忍冬,去藥房照著紙上的葯先抓十副,切記不要讓旁人發現。」
忍冬雖詫異,但看著自家小姐認真的神,忍冬也未說什麼,拿了紙便出去了。
接著許錦言便對蓮伊吩咐道:「葯拿回來之後,每天給你家小姐煎一副,五天之後如果有起,就接著把剩下的五副都喝了。」
許凝的病不是什麼大病,最開始應當只是了些風寒,只是李知書不好好請大夫,耽擱了病。開的這些葯滋補為主,若是許凝的過去,五副葯就能起死回生。
蓮伊有些猶豫,怯懦的道:「大小姐……」
許錦言知道在擔心什麼,遂道:「小五如今已經這樣了,便是壞又能壞到那裡去。而且我不會害我的親妹妹。」
蓮伊聽了此話,便下定了決心,道:「奴婢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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