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椅上優雅而坐的人像是聽到了他的心聲一般,放下書卷瞧著玉簫便道:「馬廄和茅廁都缺個打掃的人手。若有下次……」
你是魔鬼麼?玉簫瞪眼。
還沒等張正說完話,玉簫便連忙拍著脯打包票道:「不了不了,絕不會有下一次了。」
絕對還會有下一次。一旁的飛寒瞥了眼玉簫,在心裏默默嘆氣。
玉簫撇,你說說看這事能怪他麼?你張正一個從不近的人,剛才那樣一副下流坯子的臉,這事要是傳回大乾,怕是滿大乾的人都要排著隊過來看一眼。
飛寒也是這麼想的,要不是這事實在太稀奇,比太從西邊出來還稀奇,他也不敢和兩個丫頭在門口看。
飛寒有些哭無淚,還是兩個丫頭好,那許小姐一看就不知道這件事,看的事就這麼揭過去了。那像他,現在還得掃地,沒準一會兒馬廄和茅廁都是他的。
不過雖然今天掃了很多地,但是許小姐邊的那個忍冬姑娘可真好看呀,翻白眼也好看,嘿嘿嘿嘿嘿嘿。飛寒正在回味忍冬給他翻的數個白眼,忽覺一旁的玉簫公子狠狠的撞了一下他,他正疑,就發現周的空氣突然涼了那麼兩三度。
再往上一看,自家主子正涼涼的看著他,飛寒打了個冷,肯定是剛才主子說了什麼話,他走神沒聽。
「飛寒,我看你是想回去了。」那雙眸在燈火之下流溢彩,但是怎麼看都帶了些寒芒。
飛寒驚恐,求救般的看向玉簫,玉簫口型「信。」
飛寒瞭然,向玉簫公子投了一個激的眼神,然後飛速從懷中拿出書信遞給座上之人。
張正瞧著飛寒冷笑了一聲:「想什麼呢?」
飛寒猶豫了一下,他還是不要說謊了,反正謊話是絕對瞞不了主子的。
「回主子,那個……那個許小姐邊的那位忍冬姑娘生的好看,屬下就忍不住想了一下嘿。」說完還怪不好意思的了下腦袋。
玉簫瞪眼,飛寒你夠可以的。合著現在這裏就他一個孤家寡人!
張正卻略略有些驚訝,拿著書信的手一頓,垂著眸想了想道:「忍冬?是那個不說話的?」
「主子,人家那是文靜!」飛寒想都沒想就口而出,但口而出之後才意識到,剛才他這可是反駁了主子。
飛寒頓時驚悚,立在原地也不敢。
但沒想到張正本就沒在乎,聽了飛寒這句話之後,眸居然開始慢慢含了和煦的意思,角一勾,瞧著飛寒道:「飛寒你別掃地了,讓玉簫一個人掃吧。」
飛寒更驚悚了,他看著張正眸中的笑意一點兒也不覺得鬆了口氣,只覺得無盡的恐怖。
主子?主子你怎麼了?你是不是要趕我走啊?我不要回去!回去就見不到忍冬姑娘…。不是!呸!回去就幫不了您了!
飛寒越想越害怕,立馬跪下道:「主子,屬下不要回去!」
張正皺了眉,有些不解的看了眼飛寒,他剛才有流出讓他回去的意思麼?
玉簫扯了角,嫌棄的看著飛寒,瞧飛寒那個蠢樣就沒明白張正的意思,張正怎麼會讓他回去呢?張正現在是不得他一直留在這兒。
飛寒這下是完蛋了,以後飛寒肯定會被張正威著去找忍冬,然後張正就有了借口去找許錦言。
太不要臉了。玉簫搖搖頭,他還是掃他的地吧,飛寒雖然不用掃地了,但他比他可慘多了。
張正懶得再理飛寒這個活寶護衛,對著燈火展開了信。
幾下張正便讀完了信,勾著將信送至火苗前,任憑火苗吞噬。
「郭家到底是坐不住了。」
玉簫皺著眉想了一下道:「郭肅?是不是他家大兒還向你自薦過枕席來著?」
眸瞬間變的凌厲了幾分。
玉簫就想自己這一掌,怎麼就管不住呢,什麼話都敢往外說。
玉簫連忙賠笑道:「不是,那郭肅怎麼了?」
「郭沈兩家結盟了,郭家的大小姐和鍾家的三公子定了親。」
「是那位向你自薦過枕席的郭家大小姐吧。」這句話被玉簫狠狠的懸崖勒馬在了裏。
玉簫舒了口氣道:「郭鍾這兩家的勢力不容小覷,要是真結了盟,那他可就是憂外患了。」
「所以他一定會設法破壞郭鍾兩家的這樁婚事,瓦解郭鐘的聯盟。」張正勾了,漂亮至極的眸儘是諷刺之。
張正復又道:「飛寒,傳書過去,讓他們務必要保下這樁婚事。他既然要拆婚,那我們就要保婚。」
玉簫驚道:「這兩家要是真結了盟,不止是給那老頭兒添堵吧,你以後要怎麼辦?」
張正扯笑道:「這堵只能是給他添,絕添不到我上。」
玉簫想了想,既然是張正的主意,估計他早就已經想好萬全之法了。那樣一個人,又能有什麼考慮不到的。
他嘆了口氣道:「那邊已經這樣了,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去?」
漂亮至極的眸微微一揚,燈火映襯之下,顯得在暗的半張容有些許朦朧。
「快了。」他答道。
玉簫是想問一句「那許小姐怎麼辦?」但為了他的人安全,他還是訕訕的住了。
那明昧影里的人抬起頭來,輕聲向飛寒問道:「人給許小姐送回去了沒?」
飛寒連忙道:「在路上了,但我們發現他的時候,他的傷口已經又裂開了。看那個架勢估計得多躺半個月。」
張正點了點頭,倒是再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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