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錦言捂著胳膊虛弱的仰起頭道:「祖母,祖母可還好?」
許凝在一旁暗暗稱奇,自家姐姐這演技吊打娛樂圈是沒有問題了。方才那一幕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差點砸中許老夫人的那塊瓦片是忍冬在屋頂上做的手腳,們幾個早知道那裏會掉下瓦片,所以姐姐才那麼準確無誤的救下了許老夫人。
而且姐姐的袖子裏早綁了塊同樣的瓦片,剛才那一擊,雖說看著疼,但其實是袖裏的瓦片替姐姐把痛了,姐姐本就一點傷也沒。
可是現在姐姐那副虛弱無力的樣子還真像是為救許老夫人了重傷。
許凝乍舌,可惜了,演技這麼好的姐姐怎麼就是個古代人呢。
許老夫人瞧著許錦言,只見這個孫,臉龐全是黑灰,一副死裏逃生的慘狀,現下為了救又了傷,尤其方才許錦言用胳膊擊走瓦片的時候,胳膊和瓦片相撞發出了「咚」的一聲,那一聲許老夫人聽著都疼。
許老夫人這次是真實的心疼了許錦言,連忙對許錦言道:「你這孩子都什麼時候還擔心我呢,快讓人扶你去治傷吧。」許錦言點了點頭乖巧道:「祖母安好,錦言才能放心去治傷。」
半夏和許凝扶起許錦言,向外走去。半夏趁人不注意將許錦言袖子裏的瓦片拿了出來。
莊子的火差不多已經全部被撲滅了,但整個許府莊子已經毀於一旦,此時還正值深夜,許府的這些人,傷的傷,暈的暈,卻一時沒了容之地。
李知書看許茗玉毀了容,已經徹底暈了過去,這裏沒有一個能主事的人,郭誠做為莊中管事,只好暫時安排起了滅火后的事端。
郭誠將許府眾人安排在了不遠的一座客棧,請來了莊子附近所有的大夫,然後帶著幾個僕從回了莊子,查點因火損失的財。李知書過了一個時辰后悠悠轉醒,一旁的柳葉看李知書醒來,連忙倒了杯水過來道:「夫人,您可覺得好些了?」
李知書接過水之後一口氣喝完了所有的水,喝完水之後這才緩過神來,也終於回想起來自己暈倒的原因。
「二小姐!二小姐怎麼樣了?」李知書連忙看著柳葉道。
李知書不斷的在心裏欺騙自己,剛才的事只是的一場夢,的茗玉還是天姿國的北明第一人!許錦言才被毀了容呢,不僅被毀了容還被火燒死了,整個燒了黑炭!
柳葉看著李知書近乎瘋癲的眼神,一個字也不敢說出來。
李知書突然抓住柳葉的手道:「我問你話呢,玉兒是不是好好的?還有許錦言?許錦言是不是已經死了?」
李知書的眼神近乎怨毒,柳葉不敢說話,但是李知書著的手越來越用力,柳葉吃痛,只能著頭皮道:「大小姐…。大小姐逃出來了。大夫正在救二小姐,夫人您別擔心,一定會沒事的。」
「賤人!賤人!」李知書聽聞柳葉的話之後,瘋狂的大喊出來。
這個賤人真的是魂不散,為什麼要逃出來?你乖乖的去死不就行了麼?李知書的眼睛瞬間變得通紅,抓著柳葉的手也越發用力,直接把柳葉的手抓破了幾個印子。
柳葉咬著牙堅持,痛的冷汗直流。此時許茗玉的臉部重傷,躺在客棧里昏迷不醒,大夫忙進忙出,一盆盆的水被換了出來。許府的眷都在許茗玉這裏守著,許老夫人不停的唉聲嘆氣,直罵李知書喪門星,沒事攛掇來這莊子幹什麼。
許茗玉的臉看著便知道毀了個徹底,燒那樣了,若是能恢復以前的樣子,那才見了鬼。許老夫人本還指著這個孫富貴,現在看來,也是徹底沒了戲。
許錦言自那邊包紮了胳膊過來,福了個便問道:「祖母可驚了?」
本來煩惱的許老夫人聞言抬頭,只看見許錦言已經洗去了臉上的黑灰,出瑩白如玉的臉龐。那一雙眼眸如琉璃般清明亮,微微一轉,便是誰也及不上的貴意與靈氣。
許老夫人瞬間眼前一亮,這以前怎麼從來沒發現,其實這大姐兒也是個人,而且還聰明。
從前蠢那是從前的事,如今再不要提。而且從前蠢的也只是名聲,現在得到的可是貨真價實的子玄瑛勝者的桂冠。
不是說,每年的子玄瑛勝者最後都會皇家麼?
看來許家出一位皇妃的事,也不是完全的沒了機會。
思及此,許老夫人和煦了眉眼,手喚過來許錦言道:「錦姐兒的傷沒有大礙吧?」
許錦言輕移蓮步,慢慢走了過來笑道:「祖母費心了,錦言的傷沒有大礙,只是有些淤青。」
淤青的確是有的……那是半夏綁瓦片的時候手重了,瓦片的。許錦言瞧著許茗玉的房間擔憂道:「不知二妹妹怎麼樣了?」
許老夫人一皺眉道:「能怎麼樣,變什麼樣都怪娘,沒事攛掇著府里人來這莊子幹什麼?這下出了事,可滿意了!」
旁邊的二姨娘和三姨娘皆因許老夫人的轉變而震驚不已,平日裏這許老夫人最疼的可就是李知書母。
平日捧在手心裏的疼的許茗玉,如今燒了那副樣子,這許老夫人不僅不心疼,反而說起了風涼話。
這讓一旁的其他許府眷都有些許心寒。許錦言倒是沒有太大反應,上輩子就看明白了,這許老夫人一向如此,許老夫人的親只在你對有利益的時候存在,但一旦你失去利用加值,這許老夫人會毫不猶豫的將你踢到一邊。
當年剛做端王妃的時候,這許老夫人對何嘗不溫言語過,而後來失勢,在金鑾殿的臺階上向吐口水的也是這許老夫人。
這輩子,不會再信許老夫人假模假樣的親。只是不知毀了容的許茗玉能否消許老夫人這前後截然不同的態度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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