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嬪這一晚睡得極不安穩,夜裏噩夢纏,等驚醒的時候,中都已經被冷汗浸。了酸痛的額角,瞧了眼天。
天未明,顯然是還未到卯時,敬嬪心下疑,自己多年從未有過夜半驚醒的狀態,今日這倒是怎麼了?
一旁的晚春瞧著敬嬪的模樣,連忙倒了杯茶過來道:「娘娘,怎麼這麼早就醒了?」
敬嬪搖搖頭,接過茶飲了一口,緩解了乾涸到疼痛的嗓子道:「今兒也不知怎麼了,老是心神不寧的。」
「端雲和那許錦言沒起爭執吧?」敬嬪道。
晚春愣了愣道:「沒有,及雲宮安安靜靜的,一點靜也沒有。」
不過就是安靜的有些過分了,安靜的讓晚春覺得不太正常。
敬嬪嘆道:「端雲也是,討厭那許錦言不見也就完了,怎麼還把人弄到及雲宮裏去,這不是給自己尋不痛快麼?」
端雲的所有計劃都是瞞著敬嬪進行的,敬嬪此時並不知道自己的兒背著自己犯下了多麼大的禍事。
敬嬪只是覺得有些什麼事不對勁,但為什麼,自己也說不清楚,只是心中慌的厲害。
辰時的時候,噩耗傳來了。
彼時敬嬪正在用早膳,及雲宮的侍跌跌撞撞的跑進來的時候驚的敬嬪掉了一個棗泥山藥卷。
敬嬪瞧見那是及雲宮的婢,心下立刻湧起不好的預,問道:「你慌慌張張的做什麼?」
那婢一抬起頭,臉上全是淚痕,嚇得敬嬪的手直哆嗦。
婢哭著道:「娘娘,您快去逸蘭殿看看公主殿下吧,全完了。」
敬嬪立刻站起來大聲道:「逸蘭殿?端云為什麼會在逸蘭殿?」
那婢說話顛三倒四,顯然已經被這個消息嚇得魂不附,「回……回娘娘,是宮裏灑掃的宮發現的…..發現的…..
敬嬪急道:「發現了什麼?」
-
敬嬪趕到逸蘭殿涼亭的時候,皇后和敏貴妃也剛剛趕到,宮裏最寵的端雲公主出了這樣大的一樁事,鄭皇后連梳妝都顧不得立刻趕了過來。
那涼亭被宮和太監圍了里三層外三層,所有人都看著涼亭裏面竊竊私語。
鄭皇后一看這個架勢立刻就斥責道:「都圍著亭子幹什麼呢!」
因著鄭皇后這一聲斥責,所有的宮和太監都作了鳥散,立刻從涼亭四散開來,出了涼亭裏面的全貌。
待敬嬪看到涼亭里的況之時,瞬間就了,若不是一旁的晚春扶著,敬嬪怕是會直接撲在地上。
「端雲!」敬嬪尖出了聲。
只見那千萬寵,金尊玉貴的端雲公主此刻居然和宮裏最令人厭煩又噁心下流的太監德海衫不整的睡在一起,旁邊還睡著侍碧。
三人全部躺在這一破舊又狹小的涼亭之中,空氣里還殘留著一些詭異的香氣,這些宮裏的娘娘誰不知道合歡散,細細一聞,就知道了這味道到底是什麼。
又有合歡散,又是男三人並肩而臥,這樣一副至極的畫面擺明了是顛鸞倒完,累極而沉沉睡去的三人。
鄭皇后也被這畫面衝擊了一下,但很快穩定下來道:「你們都在做什麼!還不快把……公主醒!」
敬嬪已經一個箭步沖了過去,一腳踢開德海,大哭著把端雲抱在了懷裏。
這一番靜終於驚醒了涼亭中的三人,德海因為挨了一腳最先醒來,他疑的看著周圍的一切,腦子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看到了敬嬪抱著端雲公主大哭的畫面,德海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他以最快的速度起,然後立刻巍巍的跪在敬嬪的腳邊。腦海里瘋狂的回憶著昨晚的事。
但他什麼也想不起來了,只記得當時端雲公主剛走,他迫不及待的要去解開寧安翁主的裳,但是剛靠近了寧安翁主一步,他就立刻眼前一黑,之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現在這一副畫面,以德海那種靈過頭了的腦子怎麼可能猜不出來事的全貌,此事絕對是寧安翁主搞得鬼。
端雲公主想算計寧安翁主,但沒想卻反被寧安翁主利用了整個計劃,只可憐了他德海,明明一個人都沒到卻惹了一的麻煩。
德海在腦子裏飛快的思索著之法。端雲此時悠悠轉了醒,聽見母妃大哭的聲音,再一看周遭的環境,頓時嚇得出了一冷汗,從敬嬪懷裏立刻起了,待看到在一旁瑟瑟發抖跪著的德海,瞬間,端雲就意識到了什麼。
「啊!」端雲慘出了聲。
端雲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明明今天早上躺在這裏的應該是許錦言,明明今天被嘲諷被辱的應該是許錦言,為什麼這一切卻在今天早晨換了自己?
還有……還有如果昨晚和德海睡在一起的是自己,又有合歡散作祟…..看了眼一口黃牙,一臉邪之狀的德海。
端雲渾抖了起來,下意識的就了自己的上,但這一舉卻像是坐實了這一件事一般,周圍旁觀的宮和太監看向端雲的眼神更古怪了一些。
敬嬪顯然是發現了這一點,立刻拉下端雲的手,尖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鄭皇后和敏貴妃對視了一眼,這兩人做了多年的對手,知對方心思,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要做什麼。
鄭皇後上前一步對敬嬪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還嫌鬧得不夠難看麼?你快點把端雲帶回及雲宮看看有沒有…..傷。至於這個奴才,帶到坤寧宮,本宮親自審問。」
敏貴妃也跟著幫腔道:「敬嬪,你快帶著端雲回及雲宮吧,在這兒躺著,四下里也太難看了。陛下也快下朝了,到底發生了什麼,自有陛下理。」
鄭皇后和敏貴妃雖然為敵多年,但對於這種不傷及彼此利益的事,卻是最好的協作夥伴。
尤其端雲在宮裏仗著慶裕帝的寵恃寵而驕多年,鄭皇后的端祥和敏貴妃的端康都過端雲的委屈,所以今日的這件事,鄭皇后和敏貴妃的心裏都或多或有些爽快。
端雲作的惡太多了,今日怕就是報應來了。
端雲被敬嬪攙扶著起來,端雲無意之中看了一眼跪著的德海,那老態龍鍾又著邪之態的樣子讓端雲一下狂躁了起來,端雲著敬嬪的手尖道:「許錦言!都怪許錦言那個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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