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不是太懂您說的話,但是太後有意照顧你的這件事可是板上釘釘的,你看這回護送我們回府的可是大的羽林郎,這要是讓夫人看見了,還不氣的臉發青!」半夏將馬車的簾幕拉起,瞧著外面著銀鎧甲,腰配長劍,威風凜凜的大羽林郎就不由得興起來。
半夏知道自己腦子不太靈,想不來小姐腦子裏的那些曲曲繞繞,只能瞧的清楚這些事的表面,現在這些事的表面就是太后厚待小姐,小姐是陛下親口封的翁主,一會兒回府保準氣死夫人和二小姐。
半夏想起了上一回被章慶王府的人馬送回府,那時雖說也威風,但那個時候小姐上那所謂「被山賊掠走,辱了清白」的污名還沒被洗除,雖然有章慶王府作保,可是半夏心裏還是懸了一口氣的。
這一回可就不一樣了,小姐是有了品級的寧安翁主,太后還特意派了羽林郎護送,能得這份殊榮的數遍北明也就小姐一個人。
許錦言瞧著半夏興的模樣沒有再說話,太后的確是在特意照顧,厚待有加,擱了任何一個尋常人,誰都得激涕零。
可偏偏太后厚待的人是許錦言,許錦言仰仗前世的記憶,所以比世上任何一個人都清楚太後為人,也正是因為清楚,所以許錦言才沒有辦法相信太后只是單純的因為元菁公主的事才如此厚待於。
特意做多了就變了刻意,太后這般厚待於,焉知其中沒有貓膩。
世上所有的喜與厭惡都自有其源頭,太后對於的喜或許是因為思念元菁公主,可也或許……並不是
許府一片寂靜,剛降了場大雪,雪覆蓋了府里所有的平坦路面,下人行走的時候都小心翼翼,生怕踩碎枯枝樹葉,發出大的響,引來主子的不快。
府里一連發生了一堆事,先是府里的二公子私藏暗被抓獄,好不容易滿是傷的回了府,接著二小姐就又出了事,自莊子回來后閉門不出,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聽得一些流言,說是這回二小姐在莊子被火燒傷了,可這燒的能多重,怎麼連門都不出一趟。
府里四都是蠢蠢的謠言,只是李知書一昧強,府里的人一肚子的話卻一句都說不出來。
直到許府門口忽然傳來了整齊劃一的羽林郎的腳步聲,這才瞬間打破了許府已經持續了多時的寂靜。
近日又是章慶王爺親臨,又是太后婢上門,府外的僕從早就長了心,一看門外的況不對,連忙上前打聽了一番,得了信就飛速回府稟報給許朗。
許朗聽聞門口僕從的稟報,直接驚的站了起來道:「寧安翁主?」
一旁的李知書瞧了許朗的反應,也有些不解的道:「怎麼從來沒聽過朝中還有個寧安翁主。」
許朗思忖片刻,「即便是有這麼個翁主,沒事來我們府上做什麼?」
許朗雖然詫異,但畢竟是在場打拚多年的人,還是立刻就反應了過來,對李知書道:「先不管這個寧安翁主是誰,也不管來做什麼,上回章慶王爺來府上便是嫌府里人沒有出門迎接,生了好大一通氣,這些貴人我們可得罪不起,這回可千萬不敢慢待了,你立刻就通知全府上下都去門外候著。」
李知書點了點頭,上回章慶王爺的那副面孔讓李知書還是心有餘悸,剛想按照許朗的吩咐去後院通知人,可剛出了一步,就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連忙回頭道:「可是老爺……宗兒和玉兒怕是不能出府迎接。」許朗想了想道:「宗兒那個的確是不方便出門,一會跟翁主解釋也好解釋。但是玉兒又沒傷著不便走,不出門迎接怕是不妥,你讓帶個面紗出來迎接吧,就一會兒,等翁主坐定了,找時間回屋也行。」
李知書還想爭辯兩句,一看許朗那副已經決定了的神,李知書皺了皺眉,最近讓許朗失的事已經太多了,這種小事上還是順著他來吧。
點了點頭,立刻就後院張羅。
李知書的作很快,不到一會兒,許家大小就齊齊跪在許府門口等候著寧安翁主的馬車。
翁主這個頭銜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次於公主和郡主,但也只次於公主和郡主。
許朗是二品的文,按品階來說不必對翁主行跪拜之禮,但是許朗被章慶王爺嚇怕了,一聽是個翁主來許府,立馬就跟隨著一家老小跪了下來。
許茗玉帶著面紗也不清不願的跪在一側,若要說,這什麼寧安翁主就沒長眼睛,許家最近出了這麼多事,沒事來什麼來,凈給別人添。
這樣一想,許茗玉更加不悅,對於還不認識的這位寧安翁主瞬間就有了些厭惡之意。
雖然許家人此時都是各懷心思,但是面上都非常一致的低眉順眼的跪在門口,等候翁主馬車。
但這位翁主像是極不好說話的樣子,羽林郎都已經列隊完畢,只等著馬車上的翁主下來,但這位寧安翁主卻擺足了架子,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都毫沒有下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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