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探意識到有些什麼地方不對,但是他依然不死心,道:「剛才就是有一個小廝來我,說是王閣老要看我的文章,那小廝手裏還拿著王閣老的玉佩……。」
李探說著這話的時候,就轉過頭看向王嚴崇的方向,等他看清王嚴崇上掛的好端端的那塊玉佩之後,剩下的話都被他收回了裏。
「什麼玉佩?你是不是瘋了?」許朗是真的覺得這李探可能是瘋了,怎麼說話顛三倒四,七八糟的。
李探死死的盯著王嚴崇側的那塊玉佩,心下也明白了是有人設計他,最可怕的是他本就不知道這個設計他的人會是誰,他初來乍到許府,在許府住了五天都不到。這麼短的時間怎麼可能和誰結下仇怨,讓對方設下這般毒計對付他。
而且最詭異的是王嚴崇側的那塊玉佩,他明明看見那玉佩在那個小廝的手上,他才相信了那小廝的話,著急的趕來這裏。
可現在那玉佩居然在王嚴崇的側好端端的掛著,李探了太,使自己再清醒一些,因為今日一直都是這般做夢一般的覺,李探甚至懷疑他剛才是不是真的做了一場夢,夢見了一個小廝,手裏拿著王嚴崇的玉佩。
李探知道現在解釋沒有意義,越解釋其他人越會覺得他是個瘋子,李探抱了懷中的文章,打算低頭走人。
「姑父,此事侄兒稍後會向您解釋,侄兒現在就先走一步了。」
許朗看都不想看李探,揮手示意李探快點走人。
李探剛要踏出離開的第一步,那邊看了許久戲的王嚴崇卻突然道:「既然拿著文章來了,那就給我看看吧。」
許錦言聞言怔了一下,側目看向王嚴崇,有些沒想到王嚴崇會答應看李探的文章。
這件事的確是做的,從街上隨意抓了一個乞丐進府,偽裝許府的小廝,讓他借口王嚴崇要看李探的文章騙李探來此,隨後給那乞丐一百兩銀子送出府,這一出府,便如泥牛海,李探找上一輩子都找不到。
許錦言知道李探此人疑心重,若是空口無憑,李探未必會相信,所以才偽造了一塊王嚴崇的玉佩做為引李探上當的證,玉佩是提前準備好的,老師的學生自然知道老師一貫佩戴的玉佩是什麼樣子。
書房門口的僕人也早就打點好了,別的不需說,只用說一句「窮書生」就夠了。
李探生平最恨別人說他窮書生,這一句足夠激怒於他,況且他還中了半夏心研製的致幻散,再加上一句「窮書生」的咒罵,那可不是要引的李探發狂。
這樣一番計策若是再過幾年用在李探上,在京城歷練了這麼久的李探可就不會輕易上當了,但是現在李探初來乍到,心思還不曾鍛煉的太深,這一套計策便足夠讓他應接不暇了。
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可不信李探都這副模樣了,恩師對他的印象能好到哪裏去。今生恩師再收李探做學生的可能便會大大降低。
如此巨細無的準備此事,非是李探這個人有多麼的可怕,只是恩師當前,不得不小心謹慎,生怕留下一點把柄導致滿盤皆輸。
今生,一定要徹底破壞掉李探再次為老師學生的一切可能。
老師要看李探的文章,那就讓老師看吧,現在看李探的文章可不是壞事,若是等過了兩三年再看,那時候才壞了事呢。李探聽了王嚴崇要看他的文章,立刻就如死灰復燃般恢復過來,連忙抱著自己的文章跑了過去,許朗本來想阻止,但是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出手,李探的文章他是看過的,若是不出意外,今年的春闈肯定是榜上有名。
若是讓王嚴崇看看,說不定許府還能再多一個王嚴崇的學生。
這麼一想,許朗也就沒有繼續阻止。
王嚴崇接過李探遞過去的那一沓文章,仔細的翻閱了起來。許朗看到那個況,心裏瞬間一涼,慢慢移著自己的子到了一柱子前,坐他是不敢坐的,只能倚靠著柱子減輕一些的用力。
但是這一回明顯比上一次的時間短多了,許朗的還沒站麻,王嚴崇就合上了那一沓紙,禮貌的還給李探,再未發一言。
許朗立刻就知道了王嚴崇的意思,跳過去就把李探往出攆。李探雖然惱怒許朗的態度,但是更多的還是不甘。
他不相信自己的才華居然不了王嚴崇的眼。
許錦言看著李探垂頭喪氣的模樣,緩緩的勾了一個微笑。
前世李探能為老師的學生,其實是因為李探極會揣人心,前世李探春闈得中之後,靠著許朗的關係留在了京城,做了一個品階不高的京。
場待的一久,李探就揣出了王嚴崇的格,寫了篇極符合王嚴崇治世理想的文章,李探自小便是江南有名的神,的確是有才華。那文章的確算是才華橫溢。
王嚴崇看了此文,以為李探真的是心中懷有政治清明理想的青年員,便立刻收為了學生,卻沒想到為了自己滿門抄斬的巨大伏筆。
現在的李探可不知道恩師的治世理想,所寫文章肯定或多或都會流出一些自己真正的思想。
這樣一來,李探這輩子可就再也別想做的師兄了。李探一走,王嚴崇便對許錦言輕聲道:「翁主可想做我的學生。」
許錦言忙不迭的點頭,想,當然想了,做夢都想。
乖巧回答道:「若是錦言能閣老門下,一定用心學習。」
王嚴崇那向來嚴厲的面孔出現了一笑意,「那我有一題要考翁主的事……。」
許錦言連忙道:「錦言絕無二話。」
「那就請翁主隨我進書房,其他人都先在門外等候。」王嚴崇轉進書房,留下懵了的幾個人。
許朗率先反應過來,看著還站在原地的許錦言,連忙推了一把小聲道:「想什麼呢,還不快進去。」
許錦言其實是有些沒想到,今生居然還有這等福分能夠再做老師的學生,一時就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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