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城瞧著秦玥紅腫著臉哭著,地上跪著的婆子也是痛哭流涕地求饒。
還有江姨娘更是屈,臉憔悴,一臉卑微地看著他。
秦蓁當然知曉,不論做什麼,終究還是抵不過父親對江姨娘的偏疼。
「父親可是覺得兒做錯了?」秦蓁看向秦城問道。
「即便江姨娘有錯,念在如今有孕,也應當給一些面。」秦城冷冷道。
秦蓁笑了笑,「父親,您哪裡看出兒不給面了?」
「那我如今瞧見的呢?」秦城沉聲道。
「江姨娘適才昏迷,可是兒好心給搭脈的,只是依著脈象,也應當好生養著,一時半刻是醒不過來的,怎的突然就出來了?」
秦蓁看向周媽媽,「適才我搭脈的時候,不是再三叮囑過周媽媽的嗎?」
秦城半瞇著眸子,看向周媽媽,「大小姐所言當真?」
「這……」周媽媽連忙點頭,「著實是老奴的錯,瞧著大小姐怒,還打了二小姐,急之下,便……」
「江姨娘,你既然知曉自己子不好,而這一胎來得著實不易,就應當好好將養著。」秦蓁慢悠悠道,「適才倘若不是我扶著你,怕是你便又暈過去了。」
看向秦城道,「父親,還是先讓江姨娘回屋歇著吧。」
「還不扶姨娘去躺著?」秦城看向周媽媽道。
「是。」周媽媽連忙應道,便又扶著江氏回去了。
「父親,兒昨兒個進宮了,瞧著太后消瘦了一些。」秦蓁接著道,「連太后寢宮的用度都減半了。」
秦城一愣,當即便明白了秦蓁言下之意。
扭頭看向秦玥道,「聽聞二妹妹今兒個也宮了,難道沒有瞧出什麼來?」
秦玥雪白的臉頰上印著一個掌印,眼中泛淚,怔怔地看向秦城,低聲道,「兒宮,也只是見了季貴妃,到底是不曾想到這一層。」
秦蓁嘆了口氣,「怪不得太后昨兒個斥責宮中奢靡呢。」
秦城沉默了半晌,如今也顧不得秦玥為何被打了,而是看向秦蓁道,「難道秦家有何做的不妥當?」
「二妹妹今兒個宮,可拿了什麼?」秦蓁看向秦玥道。
「不過是一些外宮外頭尋到的好玩意兒。」秦玥如實回道。
秦蓁笑了笑,「二妹妹,你可要仔細回啊,否則,到時候連累了秦家,父親這也保不住你。」
「大姐這是何意?」秦玥蹙眉,拿去的自然都是好東西了。
秦蓁拿過手中的清單,而後看向寄香,「可都清點清楚了。」
「了一對琉璃瓶。」寄香道,「原先是二小姐院子裡頭的。」
「二妹妹,那琉璃瓶呢?」秦蓁連忙問道。
「這……今兒個我拿去宮裡頭了。」秦玥低頭溫聲道。
秦蓁冷笑了一聲,抬眸看向秦城道,「父親,二妹妹說,這屋子裡頭的東西,可都是央求了您的。」
「什麼東西?」秦城眉頭一皺,低聲問道。
秦蓁隨即便將手中的清單遞給了,「這些都是從大庫裡頭出去的,如今都擺放在江姨娘的院子裡頭。」
「這些東西?」秦城仔細地想了想,「有些我瞧著眼,有些卻不知道。」
秦蓁繼續道,「二妹妹送去的琉璃瓶乃是當年祖父還在的時候,先皇賞賜的,父親可知曉?」
秦城一聽,大驚失,轉眸看向秦玥,「這東西緣何會落在你的手上?」
「父親,您忘記了,上次是您答應兒,讓兒去大庫裡頭挑選的,說是宮的時候,不能過於寒酸了。」秦玥委屈道。
秦蓁搖頭,「二妹妹,你當真是好眼啊,那琉璃瓶之所以放大庫,乃是為了鎮宅之用,當年,祖父可是因治水有功才得了這賞賜,如今,北邊可是旱澇,季貴妃娘娘宮中竟然擺放著此,你可知曉這是何等罪過?更何況,賜之,都是冊的,若是皇上瞧見了,你當如何?」
秦玥沒有想到,不過是個琉璃瓶,竟然會牽扯出這樣的災禍來。
「父親,這些東西,可都是江姨娘特意從大庫裡頭拿出來的。」秦蓁嘆了口氣,「兒是擔心,宮裡頭有人瞧見了,眼紅咱們秦家,如今皇上本就為北邊之事煩心,若是派人前來,瞧見一個姨娘的院子擺放的東西,比宮中諸位娘娘的還要奢華……」
秦城臉越發地沉了,這些年來,他謹小慎微,為的什麼?
他氣得轉,怒視著秦玥道,「你說,還將什麼送了宮裡頭?」
「兒……兒……」秦玥也不曾想到,這些東西是不能宮的。
秦蓁搖頭,「父親,兒特意回來,便是擔心,二妹妹為了討好貴妃娘娘,做下什麼糊塗事。」
說著,「適才,二妹妹一口咬定是您給的,這話若是落旁人口中,豈不是坐實了您拉攏季貴妃的證據?」
秦城見秦蓁句句中要害,轉看向秦玥,「二小姐最近子不適,好好地養病吧。」
「父親,先皇上次賜之如今在季貴妃手中,怕是……」秦蓁小心地提醒。
「你可有法子?」秦城看著。
「兒也只能儘力一試了。」秦蓁為難道。
秦城見秦蓁有法子,也暗暗是鬆了口氣,「你儘管去辦,若是需要什麼,只管吩咐他們就是了。」
「是。」秦蓁點頭應道。
「你今日回來,難道不是?」秦城瞧著,似乎不是要留下。
「兒也是得知祖母子不適,故而特意趕來瞧一瞧,父親知曉的,兒如今醫進了不。」秦蓁仰頭看向秦城時,笑得格外的明。
「原是如此。」秦城頗為慨,「蓁兒是個孝順的。」
「父親,兒已經將江姨娘與二妹妹自大庫拿來的東西收回來了。」秦蓁斂眸,「父親,兒知曉您疼二妹妹,可是,凡事也該顧忌秦家的安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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