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秦城收起手掌，理了理袖，冷聲道。

「奴婢知茉，乃是墨閣中人，老閣主特意讓奴婢伺候大小姐。」知茉如實道。

「奴婢知棋，見過老爺。」知棋也上前，微微福。

秦城瞧著眼前的兩個丫頭，心下一悸，而後說道，「墨閣？」

「正是。」知茉低聲道。

秦城斂眸，沉思了半晌，接著道，「你這半年，在墨閣？」

「是。」秦蓁直言道，「父親可覺得是兒無理取鬧了？」

「你院子裏頭前些時日鬧賊，你母親又有喜了，擔心你回來之後，院子裏頭不得安生，這才落鎖了，如今你既然回來了，便讓人開了便是，何必來鬧騰？」秦城上前，扶著季氏，斥責道。

「父親，兒院子裏頭的人呢？」秦蓁看向秦城道。

「人？」秦城接著道，「你院子裏頭的人，再讓們回來就是了。」

「新夫人說，都發賣了。」秦蓁挑眉，直視著秦城。

秦城臉一沉，轉眸看向季氏道，「怎會發賣了？」

「那鬧賊之事，妾覺得乃是院之人監守自盜，不放心，才都發賣了。」季氏早準備好了說辭。

秦蓁勾一笑，接著道，「新夫人到底是有心了。」

「你該喚一聲母親。」秦城低聲道。

秦蓁不以為然，「父親，太后恩準兒，若是有續弦，兒不必喚母親。」

「何時恩準的？」秦城倒是不知。

「若是父親不信，大可去問太后。」秦蓁看向秦城道。

秦城當然不敢去問，見秦蓁言之鑿鑿，故而便也應允了，「那你也不能一口一口新夫人著。」

「那該什麼？」秦蓁反問道，「姨娘？畢竟是繼室，要不二夫人？」

秦城見離開半年，回來之後，連他都不放在眼裏，揚聲道，「難道你在墨閣學的便是目無尊長？」

「父親，且不說兒離開半年之久，當初，祖母說要續弦，兒並無異議，這半年來，兒也不曾過問過，如今好不容易回來，自個住的地方被鎖了，連母親的院子也被糟蹋這番模樣，兒還能說什麼？父親可是覺得兒做錯了？若是父親如此認為，那不妨明兒個隨兒一同宮，請太后做主如何？」

秦蓁擲地有聲地開口。

秦城瞧著秦蓁口口聲聲一個尋太后評理，他當即便惱了，揚聲呵斥道，「難不，你如今是被冊封了？並非秦家人了？」

秦蓁看著他道，「那在父親的眼裏，可還有兒？」

「你……」秦城氣得來回踱步，抬腳便將一旁的矮幾給踹倒了。

季氏被嚇得一哆嗦，當即兩眼一黑，便暈倒了過去。

秦城一愣，連忙上前扶著，轉看著秦蓁道，「還不進來給你母親瞧瞧？」